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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父慈子孝(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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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次子那熟悉的表情,老登頭不禁一陣頭痛,摘下老花鏡,用力捏了幾下眉心,用疲憊的聲音道:“你怎麼來了,亨特,我這裡有緊急公務要處理,你要是沒什麼急事,等我回沃星頓後再聊……”

“彆這樣,老爹!”亨特不理會副總統的逐客令,笑嘻嘻地走進書房,拉開書桌對麵的椅子坐下,蹺著二郎腿道:”我有要緊事找你聊聊。“

“ 要緊事?”老伯登不禁啞然失笑:“你能有什麼要緊事,不是惹了禍就是替你那些狐朋狗友捎話,再不然就是哪家公司請你來遊說……好了,你去客房先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回沃星頓。”

老伯登重新戴上眼鏡,剛低頭想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就聽到亨特不滿的嚷嚷聲響起:“嘿!彆瞧不起人,老爹,即使是不靠譜的我偶爾也是有正經事的。”

“ 哈哈哈哈,你還知道自己不靠譜啊!”老頭被自己兒子的話逗得大笑,連心中的悲傷都衝淡了幾分,索性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雙臂搭在扶手上:“那就聽聽你的正經事吧,你有10分鐘時間!”

“是!長官”亨特舉手敬個不太標準的禮,故作嚴肅道:“閣下,我想說說博的事!

“你大哥?他的什麼事?”老伯登見提到長子,倒也不敢怠慢,二個兒子雖然異母所生,年齡相差也大,但關係卻出奇的好。亨特從小倔強,性子上來誰的麵子都不給,包括親爹。但對這個大哥倒還言聽計從,包括完成大學學業和兩次進戒斷所都是博的建議並一手安排。而博雖然談不上是個“扶弟魔”。但當亨特真有麻煩時,也會破例違反無傷大雅的原則儘力幫忙。

“我曾對你說過,希望你能成為美國總統,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父親。”亨特收起笑臉,嚴肅地盯著老伯登的雙眼。

“呃……你大哥的確說過這話”老伯登萬萬沒想到次子要說的是這個事,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雖然我也答應了博,但……”老伯登微微苦笑:

“那隻是安慰你大哥的,事實上在我接受貝爾的提名,就任副總統其實就已經放棄參選了,因為……”

老伯登看著亨特眨巴著眼睛,眼神清澈中透著一絲愚蠢,心裡歎了口氣,自嘲道:“和你說這個乾什麼?總之……不成的,亨特,我知道你和博感情很好,但這事勉強不得……。”

“不,大哥是對的,你一定要當上總統,你一定會成功的”亨特執拗地嚷嚷道。

“嗬嗬!老伯登再次被亨特逗笑,心道:“怕不是這小子變著法子在哄自家老子開心吧!到底長大了,知道安慰老父親了。”想到這老伯登心底老懷大慰,溫言道:“心意你爹我領了,但是,政治不是如此簡單,你以前從不關心這些事,好吧,我簡單給你講講為什麼這事成不了。”

老伯登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開口緩緩道:“這次選戰可以說是力量對比最懸殊的一次,我們自由黨內目前呼聲最高的肯森頓夫人和波利桑切斯,雖然桑切斯最近支持率上升得很快,但他是個民主社會主義者,並不是自由黨人,不過是參與了自由黨黨團運作才被算成自由黨一員,換句話說,他是個無黨派的獨立參選者,所以不會獲得黨內任何幫助。反觀肯森頓夫人……”

老伯登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繼續道:”優勢太多,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她一定會獲得黨內提名。再讓我們看看輝格黨那邊的情況:“用一個詞形容:烏合之眾。”

想到對手黨內初選的奇葩混亂的情況,老伯登忍不住微笑道:“輝格黨這幾年也是江郎才儘,人才凋零了,他們的黨內競選人居然有11人之多,最近可能還有人加入。什麼女性公司高管、上院議員、州長、黑人醫生……總之先滿足各個階層選民的口味再說,現在我個人覺得贏麵較大的是馬克努比奧和傑伯布殊”。

“看看這兩人什麼身份!一個是茶黨的二號人物 ,絕對不會得到輝格黨內健製派的支持。一個是布殊家族成員,先不說布殊二世搞出來的那些爛攤子,布殊家族短時間內已經出過兩名總統,這屆絕不可能成功!而你老爹我……”

老伯登微微苦笑:“我在擔任副總統之前從沒擔任過政府的任何職務。現在倒是有了,但年齡是個大問題,加上黨內大多數人都支持肯森頓夫人,比爾和貝爾都暗示我不要擋了肯森頓夫人的道,所以……哎,原本指望你大哥能成為我們家族第一位總統,可惜……。”老伯登瞟了一眼態度還算認真的亨特,歎息道:“可惜你懂事得太晚,我這份正治遺產也隻能帶到棺材裡去了!”

“得了吧,老頭!你的正治遺產還是你自己享用吧!”亨特不屑地接話道:“你還是很能打的,這屆不成不是還有下屆嗎!”

“下屆?”老伯登被兒子的政治幼稚性逗笑:“肯森頓夫人才67歲,四年後必定謀求連任,輝格黨如不天降猛人,就他們目前對第二梯隊的培養,下屆推出的候選人估計更加難看。而我嘛,卸任後也不想去什麼智庫當個顧問,還是寫寫回憶錄給你掙點老婆本……”

”我可不想啃你的棺材本……“著名二世祖毫不慚愧的大言不慚:“我說老爹,你要打起精神來,所謂老驥伏櫪誌在千裡,你還是收了金盆洗手的心,為下屆選戰提早未雨綢繆……”

“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有這麼和父親說話的嗎?“老伯登惱火不已,皺眉道:“什麼金盆洗手,當你爹是黑幫頭目不成?”話雖如此,但混世魔王般的次子也不知轉了什麼性,居然要和當副總統的爹討論下政治問題,看來長子的離世對次子還是有所觸動的,雖是晚了點,倒也不可辜負了這一片上進之心。想到這裡,老伯登倒是起了一番調教之心,轉而鼓勵道:“你倒說說怎麼個未雨綢繆?”

“說說就說說”亨特初生牛犢不怕虎,在副總統閣下麵前侃侃而談:“你和黨內那些大佬一樣,過於樂觀了。先說黨內提名不會順利,桑切斯決計不好對付。而輝格黨則會出現個你們意想不到的對手,希裡拉優勢也不是那麼大,她和比爾身上的黑料可不少……”

”沒規矩!“老伯瞪瞪眼斥道:“怎麼能這麼沒大沒小的,希裡……肯森頓夫人有什麼黑料。”

“ 哇!我說老爹你不是老糊塗了吧!郵件門啊!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亨特表情誇張地大叫:要不說你們自大慣了,比爾家出了那麼大的事……”

“放肆!”伯登再次大怒:“你今天吃錯藥了不成,你……”看著家裡唯一男丁委屈的樣子,老伯登隻好壓住心裡的不快,好言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這樣口無遮攔,還好這裡沒外人,不然傳到……”老伯登搖搖頭,不再繼續,轉言道:“這事肯森頓夫人隻是無心之過,已經處理好了,影響不會太大……”

“哼哼哼~”亨特不服氣地冷笑道:“好吧,就算是無心之過,那班西加的事總不能是像她說的那樣是由一部冷門的短片引起的吧,從輕裡是殺人滅口,往重裡說是嚴重叛國,貝爾和希裡拉都該被拉出去槍斃5分鐘……”

亨特不管自家老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道:“想想斯蒂文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之前鞍前馬後在肯森頓基金會幫他們兩口子打點那些黑活,好容易混了個圖阿格雷大使,屁顛地跑去為他們的臟事擦屁股,結果被慘遭滅口。嘖嘖嘖~好歹也是條喂了十幾年的忠犬,就因為知道得太多……”

“閉嘴!該死的,你在胡說些什麼!”老伯登極力想表現出鎮定的臉上呈現出一絲不健康的紅潮,嘴角不自然的抽搐暴露著他內心的極度憤怒。

“胡說嗎?”亨特站起身來,將雙臂撐在巨大橡木書桌中間,居高臨下地將自己那張帶著冰冷笑容的臉湊到老伯登的麵前:“好了,我親愛的父親,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肯森頓基金會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真一無所知?斯蒂文這隻希裡拉的狗是怎麼死在班希加你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亨特直視老伯登的雙眼,後者則略顯慌亂地避開亨特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裡蒼白無力地辯解道:

“你不要相信那些謠言,斯蒂文是殺害的,和貝克希裡拉他們沒有關係……”

“當然,比爾家那條被出賣的狗子和我沒有半分關係,他到底為什麼死我毫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和我的好大哥!“

亨特收回撐在書桌上的雙臂,將自己的身體重新扔回真皮座椅。座椅吱嘎一聲大響,抗議著亨特的粗魯。亨特無視老伯登的白眼,大咧咧地半躺在座椅上,話鋒一轉:

”親愛的老爹,你知道博的離世前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遺憾?剛想訓斥兒子形象粗魯的老登頭對突然轉換的話題打了個措手不及。遲疑了片刻才跟上亨特的節奏:

“是不是遺憾自己無法成為總統?……”

“不是這個!“亨特不給麵子地打斷老伯登:

“你該知道博在成為特華達州總檢察長後一直在做什麼吧!”

“做什麼,當然是打擊犯罪,博一直是個疾惡如仇的人,他親手送很多人渣進監獄,你知道的,拉佐、布拉德利這些個惡棍就是博親手送進監獄的,你要是能有你哥哥一半……”

剛說到這裡,老伯登發現亨特臉上再次露出那絲危險的笑容,一絲不安悄然爬上老伯登心頭,頓時打斷了他下來想說的話:“他該不會就等著這個吧?”

“ 哼哼哼哼,虧你還記得布拉德利,你說說這個該死的下流坯子是不是罪有應得?”

“那是當然……”

老伯登不自信地應付著,內心的不安感不斷增加,感覺自己像被獵人一步步逼近陷阱的獵物,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卻又不知危險在何處。

“博一生都在致力於打擊犯罪,維護司法公正,你口口聲聲說愛博,可看看你做了些什麼,你根本不愛博,你愛的是你那虛偽的政客身份和副總統寶座……”

“夠了,亨特,夠了!”老伯登一直被亨特不斷轉化的話題弄得暈頭轉向,大腦好幾次差點宕機,此刻突然被自家老大兒無端指責,自責的目標居然是他內心永遠抹不去的隱痛,一再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

老伯登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抄起書桌上的陶瓷裁紙刀朝自家兒子扔去,可惜盛怒之下力道雖大卻準頭欠佳,飛出的裁紙刀並未擊中罪魁禍首,而是與遠離亨特身邊的一個巨大的銅製地球儀激情碰撞,“璫”的一聲大響後斷為兩段,跌倒在書房昂貴的伊斯法罕地毯上。

在地球儀嗡嗡綿長的中,大小伯登怒目而視,像兩頭被激怒的公牛怒火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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