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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給她開金手指,當然是係統啊!

可能因為係統休眠太久,她經常忘了這東西的存在,但是它可能在後台悄悄運作,給她攻略需要的資源。

美貌不夠,就再加上財富。

可是有錢就能睡到傅停雲嗎?怎麼睡?用錢砸嗎?

傅停雲是劍尊又不是牛郎。

蘇筱圓倒是想找係統商量商量攻略的事,可是係統憋了這麼大一個金手指,這次不知道要休眠多久。

她試著在心裡喊了一聲“係統”,果然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下次係統休眠結束,她一定要好好跟它聊聊,不要再這麼自作主張,給她塞這些沒用的金手指了。

蘇筱圓小聲對阮綿綿道:“我好像有點知道這礦脈是哪裡來的了。”

阮綿綿瞪大眼睛:“你知道?”

蘇筱圓點點頭:“但是我不能說,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不說肯定有你的道理,知道來源沒問題就好。”

蘇筱圓趙掌櫃:“請問這條礦脈在哪裡啊?”

趙掌櫃微笑:“請恕在下暫時不能告知,原主特地提出要保密。

“不過蘇仙子不必擔心每年的產出都會到你賬上,若是你要將礦脈出手,敝宗也會幫蘇仙子物色買主。”

果然,不明來源,估計是係統用了什麼特彆手段,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我不需要這麼多錢,可以原路退回去嗎?”

“這礦脈已經在蘇仙子名下了。”

趙掌櫃留下三百萬的“利息”就帶著一眾護衛離開了。

知道是係統發的金手指,蘇筱圓也不再提心吊膽,抱起盒子就離開了外事堂。

回去的路上,阮綿綿激動得不能自已:“小圓子,我是在做夢嗎?那可是一整條礦脈哎!哪個宗門、世家獨占一條礦脈都可以吹噓一萬年,你一個人就有一條!”

“小圓子你怎麼那麼淡定啊?”阮綿綿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晃了晃,“你不會是開心傻了吧?”

蘇筱圓搖搖頭:“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啊。”

阮綿綿:“你怎麼會不喜歡錢?!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有一條礦脈我得有多幸福!”

蘇筱圓看著她:“等將來我……我不在了,把礦脈留給你好不好?”

阮綿綿轉過頭,狐疑地看著她:“小圓子,你怎麼了?從今天早上起就不太對勁,你不要嚇我啊?你想乾嘛?”

蘇筱圓忙道:“彆擔心,我真的沒事,但我修為低嘛,壽命肯定比你短多了。”

修士的壽命和修為是直接掛鉤的,阮綿綿才二十多歲就結丹了,繼續修煉下去壽命可以有千八百歲,上不封頂。

但是蘇筱圓來這世界是為了攻略淩嶽仙尊的,點數全被係統加在美貌上了,靈根筋脈隻比凡人強一點點,正常壽終正寢大概也就百來歲。

“呸呸呸,誰要你的破礦!”阮綿綿急得跳腳,“靈根不行才要修合歡功啊,不然你進雲雨宗做什麼,你采補幾個修為高的不就行了嗎?

“實在沒辦法我讓你采,把我修為分你一半,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開山……”蘇筱圓抱住她,鼻根一酸,忍不住伏在她肩頭哭了出來。

阮綿綿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小圓子,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蘇筱圓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閨蜜肩膀上洇濕的痕跡,“就是最近有點想家……”

阮綿綿鬆了一口氣:“你傻呀!等進了內門就能離開宗門地界,到時候我陪你回趟家不就好了。”

“好。”蘇筱圓彎了彎眉眼,在更多淚水湧出來之前轉過頭去悄悄擦掉。

“說不定哪天你真能采了淩嶽仙尊呢!你都那麼有錢了!”阮綿綿說。

蘇筱圓“噗嗤”一笑:“他有錢就給采嗎?”

“那倒不行,他比你還有錢。”

蘇筱圓:“可惡!”

阮綿綿:“譴責他!”

蘇筱圓揉揉眼睛,從小挎包裡拿出那隻精致的盒子,打開蓋子,抽出一支塞進包裡,把剩下兩支連同盒子一起塞進阮綿綿懷裡:“拿著。”

阮綿綿像被開水燙了一樣,跳開兩步:“你給我這麼多錢乾嘛?!”

“我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反正下個月還有。”

攻略劍尊是高危工作,這些錢就算工傷賠償,不要白不要,她愛送誰就送誰。

阮綿綿當然不肯收,可一向好說話的蘇筱圓,這次卻不肯讓步:“你去做點開心的事,幫我花了它,比如……”

她露出一抹難得的壞笑,眨了眨眼睛:“雇幾個人,把宋錦書那個渣男和男小三打一頓。”

阮綿綿皺了皺鼻子:“就他那個檔次,一百萬都夠買凶殺他十次了。”

最後蘇筱圓軟磨硬泡,她才終於收下一支。

……

傅停雲遇上了難題。

蘇筱圓是他平生第一個未解之謎。

要說她不喜歡錢,上次明明因為一塊海精石高興地原地轉圈圈,可是她現在有了花不完的錢,臉上甚至沒有一個笑容。

回來以後,她就把兩枚墨簡收進箱子裡,甚至沒有多看它們一眼。

“傅停雲。”她無精打采地喚了他一聲。

傅停雲感到他的傀儡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可是她隻是說:“我要做一下‘眉目傳情’的練習。”

傅停雲不用她下指令,自己從窗前搬了小圓凳,坐到她麵前。

少女看著他的眼睛,一絲不苟地開始練習,竭力擰出嫵媚的神情。

從前她也錯漏百出,總是被陣法判定為不合格,可是當她注視著他的雙眼做出各種奇怪表情的時候,青白分明的雙眸總是蘊著光,靈動飛揚。

現在這雙眼睛沒了神采。

“還是不行吧?”她垂下眼睫。

陣法判定為丁等二級,不合格。

傅停雲飛快地對那陣法動了個手腳,抿了抿唇:“乙等一級,合格了。”

蘇筱圓眼中有光芒一閃:“欸?”

傅停雲仿佛一個用濕木頭取火的人突然見了一顆火星子,整個傀儡都不自覺地往前傾。

可是那點光轉瞬即逝。

很快他就後悔對陣法動了手腳。

因為得知自己過關後,她就沒再多看他一眼。

她輕聲說了一句“那就好”,便轉身去洗漱了。

然後就呆呆地躺在床上。

傅停雲聽她呼吸的聲音就知道她沒睡著,她就像一具耗乾了靈力的傀儡人,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卻還清醒著,隻是沒辦法從任何地方汲取靈氣。

她在人前還能維持往日的樣子,可一回到自己的小屋,完成了必須做的功課和複習後,她就坐在窗前發呆,或者無所事事地躺著。

她似乎並沒有生他的氣,出去回來都會和他打個招呼,但是再也不會眨巴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傅停雲”長、“傅停雲”短地同他分享一天的瑣事,當然更不會躺在床上對著他喋喋不休。

到第三日,蘇筱圓的狀態還沒有起色。

其實她看起來並不難過,自那天之後甚至沒再哭過,假如沒見過她從前的樣子,會覺得她一切正常。

可傅停雲偏偏見過。

那天他趁著蘇筱圓外出上課,走遍了雲雨宗九島的所有河灘和溪澗,搜尋一塊長得像貓的石頭。

顯而易見,沒找到一模一樣的。

第四日,他把她的畫架、畫板和畫筆、顏料拿出來放在桌上。

蘇筱圓回來看見,隻是說了一聲“又拿出來了啊”,就沒再理會,甚至沒有翻一下自己的舊作。

她那本總是隨身帶著的皮麵紙芯的小簿子,也放在桌上積了薄薄一層灰。

第五日,傅停雲抓了一隻“貓”回來。

嚴格來說那不是貓,而是一隻羅羅獸。

三界之中隻有凡界才有貓,但是一來一回太久,他不太放心蘇筱圓一個人。

於是他當天來回,去鄰洲抓了一隻芳齡三百歲,開了靈智、還不能化形的羅羅獸,原身比蘇筱圓的整個院子加屋子還大一圈。

但淩嶽仙尊說它是貓,它就得是貓。

他逼它按照蘇筱圓的畫,變成了一隻扁臉的貓。

但是他很聰明地讓它保留了原來皮毛的條紋和顏色——如果是畫上一模一樣的黃貓,未免太刻意了。

貓迫於傅停雲的淫威,在院門口老實蹲了一天,並且在見到那粉衣小女修的時候,夾著嗓子發出一聲令神獸顏麵掃地的“喵”。

看見貓的刹那,蘇筱圓的雙眼倏地一亮,當即蹲下來摸它的頭:“好怪的小貓咪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哦我知道了。”

傅停雲:知道什麼?

蘇筱圓一看那貓就是係統送來的,修仙界再怎麼物產豐饒、人傑地靈,應該也孕育不出狸花和英短的串串吧。

這算是臨終關懷嗎?

可是她一年不到就要死了,不適合養任何寵物。

她回屋裡,翻出一罐僥幸逃過傅停雲毒手的無鹽小魚乾,找了隻僥幸逃過傅停雲毒手的陶盤,全倒進去,端到門外放在地上。

她蹲在一邊看貓把魚乾吃完,忍住了沒去摸它:“對不起,我不能養你,你回去找你原來的主人吧。”

翌日,蘇筱圓下課回家,那隻貓又來了,這回瘸著一條腿前腿,好像被什麼野獸咬傷了。

蘇筱圓連忙把它抱進屋去,給它小心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喂水喂食,照顧了三天,見它能下地,便把它抱到門外:“下次小心點不要再被咬了啊。”

那貓還是天天在她門前徘徊,蘇筱圓隻好在院門上開了個貓洞,把食盆水盆放在院子裡,半推半就地散養了它。

傅停雲發現她並非不喜歡那隻“貓”,卻從不抱它,幾乎不去摸它,他一邊暗暗滿意,一邊又嫌棄那貓太沒用。

有了貓,蘇筱圓忙碌了一些,可還是沒有變回從前的樣子。

傅停雲的煩躁與日俱增。

如果直接燒掉一條靈脈可以把她眼裡的光重新點亮,他會毫不猶豫這麼做。

然而不行。

你可以逼一個人死,卻不能逼一個人重新快樂。

這一夜入定,他來到那縷紅線躲藏的角落——自從那夜起,它就再也沒有靠近過他。

“要怎麼做才能讓她變回以前那樣?”他問它。

它把自己團成一團,線頭牢牢地塞進線團裡。

傅停雲湧起一股焦躁:“過來。”

線團反而往角落裡縮了縮。

傅停雲走進陣中,強行把它握在手心裡。

線團越縮越小,幾乎變回了一滴血。

“你就這麼討厭我?”傅停雲感覺到血滴在他手心裡亂撞,像是要逃。

“討厭就討厭。”他微微收緊手。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房中傳來輕輕的抽氣聲。

他連忙鬆開手,血滴“嗖”地飛到角落裡,貼著陣柱一動不動。

傅停雲即刻出定,起身衝進房中。

隻見少女仰天躺著,屈著雙腿,額頭上一片晶瑩,全是冷汗。

血腥氣從被褥中散發出來。

“我把你弄傷了?”傅停雲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無措。

“沒有……”少女的聲音細若遊絲,顯然極痛苦。

他隻是把血滴圈在手心裡,並沒有用力,誰知她竟如此脆弱,一碰就傷成這樣。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要死了?

他會不會不小心把她弄死了?

他的心跳陡然亂了起來。

“傷到哪裡了?”傅停雲掀開被子,鼻翼輕動,尋找血腥氣的源頭。

“真的不是受傷!”她聽起來有些著惱,伸手拽被子。

傅停雲略微放下心來,還有力氣搶被子,應該傷得不算太重。

他一把將被子徹底掀開,把她整個人翻過去,在她褻褲上發現一小片殷紅,蹙了蹙眉:“還說沒受傷,都流血了。”

蘇筱圓眼淚都下來了:“說了不是傷,是月經,就是月事、癸水……你這個傀儡人真是……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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