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坑爹的金手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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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凜臉上殺氣騰騰。

她可不覺得掀桌罵人有什麼不對。

有人敢不服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隻會被她惡狠狠瞪了回去。彆看他們抱團蛐蛐人的時候那麼理直氣壯,可現在,卻完全沒有人的心理素質強到能跟她對視超過三秒!

“哼,雜魚!”

林凜冷哼出聲。

蔑然之情溢於言表。

也就是語言不通,限製了她的發揮……心中忽然就生出無線遺憾,想學日語的心情到達頂峰。是該學起來了,不然,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罵不爽。

有些混不吝的咽不下這口氣,覺得她太刻薄了,一點也沒有女人味,可當目光觸及她身後山嶽般高大的人影後,紛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老老實實低頭裝鵪鶉。

黑死牟束手旁觀。

他本人沒有插手的意思。

雖說他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就算他不在,她也不會怯場。

一個正常交流說得磕磕絆絆,羞辱人的話卻說得流暢地道的人,就算孤身在外,也不可能畏懼烏合之眾的暴力。

而且,他莫名還有種感覺,這並不是她的極限,不僅語言限製了她的發揮,他人的識相也嚴重限製了她的發揮……

林凜禮貌接過店員打包好的食物,出其不意扭過頭,再次用凶悍的眼神霸淩全場,場中男客無無一人敢跟她對視,無一不是瑟縮著脖子減弱存在感,她這才心滿意足,施施然笑著離場。

黑死牟跟在她身邊,無聲觀察。

看著她在謙遜與傲慢、自信與囂張,柔和與刻薄之中切換自如切換,漸漸印證了自己內心的猜測:她身上還藏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她過分有底氣了。

那是種不依賴血統、也不依靠天賦的底氣,讓她完全沒有身為弱者的自覺,以至於總是不自覺流露出淩駕他人之上的傲慢,全然忘了孤立無援的是她,被人掌握生死的也是她。

林凜渾然不知他在想什麼可怕的事。

一門心思吃吃喝喝,好胃口讓她乾飯速度很快,不多時,大份關東煮就見底,隻剩下幾根烤鰻魚還在負隅頑抗。

她食欲不減,美滋滋吃吃吃。

黑死牟收回審視目光,回憶起他得到的消息:

藍色彼岸花生長在他弟弟繼國緣一妻子的墳頭上。

而埋葬了詩的故居如今生活著一戶燒炭為生的人家,不久之前,鬼王鬼舞辻無慘路過此地,用人體實驗的方式,屠殺了灶門一家人。

至此,鬼王鬼舞辻無慘成為唯一一個知道緣一故居在哪裡的鬼。

想到這裡,他開始私聯鬼舞辻無慘。

林凜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完全沒有自己將要闖下大禍的愧疚感。

反而邊吃邊唏噓,黑死牟不愧是鬼舞辻無慘蓋章的商業合作夥伴。

其他鬼問鬼舞辻無慘最近去了哪裡、殺過什麼人、地點共享一下,隻會被他一把摘掉腦袋,可黑死牟去問,他連緣由都不問,就大大方方發起記憶共享。

對此,林凜歎為觀止。

手裡的烤鰻魚都忘記吃了,一味望著手機裡那張黑死牟趴無慘大腿的墮姬同款圖感歎,第一次覺得黑辻太真了,真得可怕!

黑死牟偏頭看過來。

林凜立馬把手機塞包裡,露出乖巧懂事的微笑。

黑死牟盯著她。

片刻後,揭下臉上的狐狸麵具:“過來。”

“好的好的。”林凜一路小跑過去,自覺接過他手裡的狐狸麵具,係在挎包上,“這麼快就聊完了嗎?我以為你們還要再多聊一會兒呢……感覺無慘對你真好啊,以後他得到藍色彼岸花,能幫我美言幾句嗎?”

她覺得她已經展現出自己的用處,他肯定不會傷害她了,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朋友了,他肯定不會拒絕朋友的求,於是,她滿臉懇切地湊到他麵前,“拜托了拜托了,黑死牟,我不想死,我想活著。哦哦,我絕對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更不敢教他做事,我就是想著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留在你身邊啊?等找到藍色彼岸花後,你應該就沒什麼可忙的了,我留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耽誤你做事……”

黑死牟不置可否。

由著她揪著自己衣袖,嘰嘰喳喳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赫金色的六眼鬼目掠過她的眉眼、唇齒,緩緩停駐在近在咫尺的細頸上。

他在考慮要不要殺了她。

如今,他已經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無論她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對他來說都已經再無用處,剩下的隻有危險。

如果她是純粹的弱者,讓她活下去也無所謂,可她知道的太多了,現在會因為對“鬼”的恐懼投靠於他,他日未必不會向鬼殺隊投誠,身為鬼王的上弦之一,他絕不會允許僭越的事發生。

除非……

林凜不知道黑死牟在考慮什麼可怕的事,她隻能感覺到他沒把她的請求聽見去。

對此,她大度表示理解,聽不懂時胡思亂想很正常,她上數學課的時候也是經常神遊天外,大不了以後多拉著他說幾遍就是了,大家是朋友,她還這麼有用,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林凜自信心滿滿。

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光明正大欣賞起朋友的美,從頭看到尾,從上看到下,越看越喜歡,灼熱的視線在他手感很好的腰腹流連不去,大腦中不停回味著手指在上麵寫字時的美妙手感,激動的淚水都要從嘴巴流出來……

他他他真的好美啊!

美到她都忍不住原諒之前他罵那麼難聽了。

他人長得這麼好看,能有什麼壞心思?說不定當初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本人並沒有那個意思呢?

林凜被迷了個七葷八素。

等意識到黑死牟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僅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字幕也已經過去了,黑死牟不說話的模樣讓她很緊張,連忙指著耳朵,不停向他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腦袋發昏,沒聽清你說什麼,能再重複一遍嗎?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這次我一定會認真看的!”

黑死牟:“……”

黑死牟麵無表情。

林凜可憐兮兮伸出一根手指頭,再接再厲:“對不起,再說一遍吧!”

黑死牟沉默看著她。

“變成鬼吧”來到嘴邊又被咽下去:“算了,走吧。”

“哦,好的!”

林凜轉憂為喜,開開心心跟上。

遠離城鎮後,夜路很黑,淋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絆倒摔跤,手裡的烤鰻魚簽子會戳到自己,安全起見忙拉住黑死牟的衣袖,見他沒有反對,更是格外膽大包天地去拉他的手,就算吃完了也沒有鬆開。

黑死牟注視著一幕。

一道奇異的念頭瞬時湧上心頭,或許是他把事情想複雜了。

她不是擁有有什麼危險的底牌,而是太遲鈍了,遲鈍地分不清危險、辨不明處境,隻有明確在她麵前釋放惡意,才會讓她心生警惕。她天真的近乎愚蠢,所以才敢毫無防備地信賴身為食人惡鬼的他,所以才敢不知輕重地跟他說那種話,當麵問他餓不餓。

因為沒真正見過他殺人的場麵,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忽視了他身上的潛在風險。

隻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多次命懸一線,最近的時候,隻需要一瞬,他就能擰斷她的脖子,她還敢這麼毫無防備地靠過來嗎?

細微的念頭一閃而逝,並沒有在黑死牟心上留下太多痕跡。

可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

……

黑死牟第一時間感知到異樣。

他從休憩中迅速睜開眼,林凜仍蜷在他腿邊安睡,身上沒有被襲擊的痕跡,可此時的她就像是裂了縫的瓷器,越來越濃鬱的稀血氣味從她身上飄出來,身為人類記憶已經模糊,人類的常識也忘了差不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她並不是受傷了,一切隻是因為她已經是個健康成熟的大人了。

黑死牟:“……”

他把人推醒。

“怎、怎麼了?”林凜迷迷糊糊,她還沒睡醒。

黑死牟:“你在流血。”

林凜:“……啊?”

“你在流血。”黑死牟目光落在她腹部,仿佛沒看見她瞬間脹紅的臉頰,起身往外走,“你留在這裡,我……”

“彆丟下我!”

身體比意識更先一步。

林凜終於明白他什麼意思,根本顧不上害羞,被拋下的恐懼讓她汪嗚一聲撲到黑死牟腳下,瘋狂搖頭,“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知道你是封建時代大家長出身,可能很忌諱這種事,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黑死牟……兄長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能離開你太遠。一旦你不在我身邊,那麼鬼就會找上門向索命……這種時候,這種時候讓我出去把鬼當風箏遛,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

不停在他腿上寫寫畫畫,急切道,“花!紫藤花,聽說紫藤花的氣味很霸道,甚至能遮蓋稀血的氣味,如果……”

“沒有用。”

黑死牟無情打斷她。

當她在自己腿上畫葡萄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她想說什麼,“凜衣,你是稀血體質。紫藤花的確能遮掩你的氣味,但你現在在流血,濃鬱的氣味完全無法遮蓋。”

林凜瞳孔地震:“……稀、稀血?”

“對。”黑死牟點評,“而且,還是很特殊的稀血,即便是我,也會忍不住意動。如果繼續讓我留下來,你或許會死得更快也說不定。”

林凜整個人都是懵的。

啊?

這這這怎麼可能?

她連語言壓縮包這種基礎金手指都沒有,怎麼可能擁有對鬼寶具稀血體質?!

退一萬步講,這合理嗎?剛需語言壓縮包不給,卻給她該死的戰鬥buff,這是想讓她舍生取義,用自己的身體撐死鬼嗎?

這是想她死吧?這絕對是想她死吧?!這該死的破異世界就這麼見不得她好,非要她不得好死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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