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的門口。
村子提前出了告示,一大批屍體和傷員將從草之國送回村子,許多人來村門口等待。
千手麟木雙眼無神的站在最前麵,雙臂下垂,肩膀耷拉著,毫無力氣的模樣。
這位千手一族族長,千手柱間的兒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鬥誌昂揚,隻剩中年喪子的悲傷。
車隊緩緩接近。
一個個屍袋被家屬領走。
家屬有哭泣的,有麻木的,還有和忍者確認撫恤金是多少的。
最後一個屍袋裡裝著千手繩樹。
千手麟木聽不到任何的嘈雜,腦子裡都是耳鳴聲,拖著僵硬的腿,挪步上前。
他還是不敢相信,繩樹就這麼死了。
繩樹擁有幾十年一見的天賦,還有大蛇丸那樣的精英上忍作為老師。
千手一族的複興趨勢,戛然而止。
這一刹那,千手麟木甚至生出了什麼都不管的念頭。
村子高層要千手一族的族地,那就分一半給他們。
村子高層要九尾人柱力,那就讓他們去封印,以後千手一族也不管了。
村子高層要千手和旋渦的封印之書,那就給他們。
看到千手麟木的身體一直在微微搖晃,旋渦玖辛奈小聲說:
“舅舅···”
千手麟木搖了搖頭,將剛剛軟弱的念頭趕走。
他不能放棄,千手一族傳承千年的榮光,不能毀在自己手中。
死亡?
父親建立了木葉,現在的死亡,能有戰國時代末期的死亡多嗎?
繩樹是12歲犧牲的,比自己的兩個叔叔犧牲時間晚的多。
千手一族,絕不畏懼死亡。
夜光站在側方,緊閉鼻孔。
屍袋裡有防腐藥劑,然而屍臭還是讓人難以忍受。
對於夜光來說難聞的屍體,對於千手麟木來說,卻是心心念念的小兒子。
千手麟木拉開屍袋,看到了繩樹煞白的臉。
伸出手輕撫神樹的臉,千手麟木堅毅的臉上,神情數次變化,最終低下了頭。
千手一族領走了繩樹以及其他千手忍者的屍體。
這個家族為木葉犧牲了太多。
黑猩的妻子,上次木葉醫院裡見過的那個女人,接走了黑猩。
黑猩摘掉了麵具,現在是一個斷了雙臂、失意滄桑大叔的模樣。
他臉頰凹陷,完全不像個秋道忍者。
夜光回到暗部交接完任務,又去根部提交了人員補充人數,離開了暗部。
回到熟悉的鶴月居酒屋,夜光心中感歎著,終於又回來了。
不知不覺間,鶴月居酒屋已經成為夜光最感舒心的落腳點。
“蕎依,最近有什麼可疑人物來觀察你麼?”
“沒有,我沒看到。”
夜光在暗部特意關注了有關蕎依的任務,任務卷軸歸檔,暫時不會再有暗部排查蕎依的身份。
“我上頭有人,這麼大的事都給你擺平了,你不得感謝感謝我?”
“怎麼感謝你?”
“陰遁和陽遁吧,有些乏味了。有沒有點新花樣?”
蕎依咬著銀牙貼了上來:“你走了這麼久,是不是在外麵和小狐狸嘗試了新花樣?回來找我回味來了?”
“哪有,我實力增強了不少,所以需更強的刺激。”
蕎依側頭白了夜光一眼,然後說:“那試試岩隱村女忍秘術···”
“哦?什麼秘術?”
“你聽過山土之術嗎?”
“聽說過。用巨大的土遁半球,將大量敵人夾成肉泥的土遁忍術。這是陰遁,陽遁之後的球遁嗎?”
二人正躺在床上,蕎依緩緩消失在被子中,用出她的‘球遁·山土之術’。
半夜瘋狂之後,蕎依趴在夜光的胸口。
她忽然有些緊張。
“快來了!”
“什麼快來了?我們不剛剛···”
很快,夜光便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查克拉。
他蹬上褲子,瞬身消失在窗外,站在了屋頂。
千手一族的方向,一股股不詳的查克拉散逸出來,遊走在木葉的街道中。
一時間,所有的蟲鳥都不敢作聲。
旋渦水戶,快到極限了麼?
夜光跳下了屋頂,回到了後院的側房裡。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經常出現這種陰冷的感覺嗎?”
“是啊,尤其是這兩周,幾乎每天都有。”
“多事之秋啊,算了,彆想這些事了,山土之術,我還有些不懂的地方,不如再探討一番。”
在每夜的陰冷之中,新年到來。
夜光迎來了自己的生日。
除了和蕎依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慶祝新年的人。
異世界的新年,比前世要寡淡的多。
新年過了數天後,夜光提著兩斤鹵牛肉,進了秋道一族族地。
他不知道黑猩住哪,不知道黑猩叫什麼,但他覺得應該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兩條手臂都斷了,這個特征太明顯了。
在街角看到三個大娘,夜光一看,這不是秋道一族的情報中心麼。
他上前問:“你們好,秋道一族有沒有個雙臂都斷了的退役忍者?”
“你是想找左臂先斷的退役忍者,還是右臂先斷的退役忍者?”
夜光一愣,不是,意思秋道一族有很多斷臂忍者麼?
“左臂先斷,右臂後斷,並且是剛回族地的。”
那大娘又說:“那你是想找左邊斷臂更長,還是右邊斷臂更長的退役忍者?”
秋道一族的忍者這麼慘麼?
想想他們是體術型忍者,也就不奇怪了。
夜光繼續說:“是右邊斷臂更長。”
“那你想找高個的、右邊斷臂更長的退役忍者,還是矮個的、右邊斷臂更長的退役忍者?”
夜光都無語了:“高個的,又黑又高的高個的。”
大娘終於給夜光指了個方向。
夜光心中一陣悲涼。
簡單一個問路,展露了戰爭殘酷的一角。
秋道族地內,確實有不少殘疾人。
有家族作為托底,就算殘疾了,家族也會給最少的生活物資,養著,所以看起來殘疾忍者多。
要是平民忍者,就看不到這麼多殘疾退役忍者了,不是平民忍者殘疾的少,而是平民忍者殘疾了根本活不長。
幸存者偏差。
來到一處小院外,夜光看到有人在搬家。
雙臂都斷掉的黑瘦子,正坐在院子裡,苦著臉。
“大哥,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