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非常豐盛,麻子奶奶知道牧宇吃不慣清淡的食物,特意做了幾道重油重鹽重辣的菜。
在前線經常吃兵糧丸湊合,牧宇嘴裡咽唾沫都帶著一股苦味,現在報複性飲食,一口氣吃了五大碗米飯。
吃飽喝足,血液湧向胃部消化食物,人就變得懶散。
但下雪天小孩子們非常興奮,紛紛跑到在庭院中追逐打鬨。
牧宇坐在連廊上,端起熱氣騰騰的紅豆湯抿了一口,放糖了,很甜。
“牧宇哥,牧宇哥,能給我們講講戰場是什麼樣的嗎?”
“聽說霧忍都是三米多高,牙齒比臉還長。”
“好恐怖,牧宇哥你真厲害。”
孩子中有一些沒有忍者天賦,感受不到戰爭的殘酷,認為打仗非常帥,纏著牧宇詢問戰場上的事。
牧宇為了矯正他們的想法,專挑一些死傷慘重的戰鬥講,把一群小屁孩嚇得一愣一愣的。
帶土抱著一碗紅豆湯坐在一旁,見牧宇那麼受歡迎,有些羨慕又嫉妒,小聲嘀咕:“切,就是個放棄任務的膽小鬼而已,虛偽的家夥。”
“你說什麼?”
牧宇突然起身,下一秒越過人群出現在帶土身邊。
狂風卷起雪花,帶土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手中紅豆湯掉在地上,整個人手腳並用向後爬去。
“好快!”
這是帶土的第一反應,牧宇的動作讓他想起自己的老師波風水門。
隨後帶土突然反應過來,對方隻不過是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自己在害怕什麼啊。
這種隨便放棄任務的人,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帶土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花,扶了扶防風鏡,鼓起勇氣直視牧宇:“本來不想拆穿你,但你不能騙他們!”
牧宇順著帶土手指看去,一群小孩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我騙他們什麼了?”牧宇一頭霧水,不知道帶土發什麼神經。
“你說自己在戰場上多厲害,實際隻是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這不是騙他們嗎?”
“啊?你聽誰說的?”牧宇皺眉。
“晚飯前在族地門口。”帶土自豪一笑:“兩個路過的忍者無意中聊到你的事,要不是帶土大爺觀察敏銳,弟弟妹妹們就被你騙了!”
牧宇被帶土氣笑了,一把揪住帶土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那兩人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我的話你不信,阿貓阿狗隨便說的話你深信不疑,弱智嗎?”
說罷,揮動手臂將帶土扔進院子,牧宇用了點力道,帶土接連翻滾幾圈,粘上一身雪花。
“帶土,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有,連最基本的辨識能力都沒有,你不適合當忍者,否則隻會禍害彆人。”
牧宇穿上鞋走進院中,路過帶土身邊,走到門口:“為什麼族內大家討厭你,不是因為你懦弱,也不是因為你愛表現,喳喳呼呼。”
“是因為你蠢,是非不分,沒有原則。”
牧宇的話如同一把匕首,刺進帶土心臟,讓他僵立原地。
“麻子奶奶,我出去一趟。”牧宇向屋內揮了揮手。
正在煮湯的老婦人投來擔心的目光:“小牧宇,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
大雪紛飛,牧宇關上大門,消失不見。
“哎,小帶土,快進來吧,外麵雪大”
根部。
團藏端坐辦公桌後,上半身隱藏在黑暗中。
“大人,計劃實施一切順利,流言已經開始傳播了。”
“很好,加大人手投入。”
“是。”
看著部下遠去的背影,團藏心中得意,旗木朔茂的死,讓他見識到了流言蜚語的殺傷力。
原本隻想打壓朔茂的功勞,降低影響力,沒想到事情最後發展成那樣,隻能說還是碩茂的問題,是他自己意誌不夠堅定,心智太脆弱。
牧宇雖然戰力不弱,但終究是個孩子,心智更加脆弱,麵對千夫所指,他會選擇怎麼死呢?
團藏很期待。
這種藏在背後操控局勢的感覺讓他著迷。
戰爭期間,木葉的商業依舊繁榮。
大雪阻擋不了村民消費的熱情,即使是街邊的甜品店,也生意興隆。
客人三三兩兩坐在店內,吃著三彩團子,喝著紅豆湯,一邊欣賞雪景,一邊閒聊。
“喂,聽說了嗎,這次宇智波一族出了個逃兵。”
“嗨呀,人家那麼多人上戰場,出一兩個逃兵很正常。”
“話不能這麼說,那可是宇智波一族,而且聽說那個叫牧宇的,是半途放棄任務,害得村子虧大了。”
其中一人將碗重重摔在桌子上,滿臉漲紅,義憤填膺:“我堂哥的表妹的二姨夫的姑奶奶家的狗的姘頭的主人的老婆有內部消息,因為村子虧得太多,已經沒錢了,過了年打算增加稅額!”
“什麼?!”
“壞了,那個叫牧宇的真可惡啊。”
“哎哎不對吧,我聽到的版本怎麼和你不一樣。”旁邊桌的客人伸頭湊過來:“我聽到的是,那個叫牧宇的雖然放棄任務,但人家是為了救人啊,還殺了好多敵人。”
摔碗客人梗著脖子:“救人怎麼了,救人也不能放棄任務啊,我們損失的可是真金白銀啊,而且白牙大人不也一樣?”
“你們都不對。”又一桌客人湊了過來:“我聽說是宇智波牧宇害怕同伴立功,才放棄任務的。”
“我那個才對,我是從內部聽說的,什麼,你問是誰?不好意思,利益相關,不便透露,隻能說懂得都懂。”
幾人吵成一團,每個人都堅信自己是對的,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他們隻在乎立場。
吵來吵去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那個宇智波牧宇確實放棄了任務,至於什麼原因,各有說辭。
其他人圍觀吃瓜,看熱鬨不嫌事大,老板會心一笑,趁機吆喝自己的買賣,隻要不把他店砸了,一切都好說。
“諸位,安靜一下”
“大家看這邊”
牧宇連喊兩次,都被嘈雜的爭吵聲淹沒,無奈隻能掏出一遝鈔票:“哎呀,這是誰的十萬兩?”
人群立刻安靜,所有人扭頭看向牧宇,隻看到一抹紅光,三顆勾玉逐漸占據全部視野。
牧宇旋轉一圈,龐大的瞳力肆意揮灑,瞬間控製住所有人。
他收起鈔票,走到吵架最凶的幾人身邊,問出他們的消息來源,掏出卷軸寫寫畫畫。
“我看看啊,商業街東邊,日向一族南邊,還有一個是14號訓練場附近”
卷軸上密密麻麻標出地點信息,牧宇判斷出幾個散播流言的源頭走向,離開甜品店。
片刻後,甜品店內的客人回過神來,麵麵相覷。
“我們剛剛,在吵什麼來著?”
“我想一想,哦對了,吃三彩團子必須沾辣椒油,這樣才好吃!”
“應該沾白糖,你個異端。”
“錯啦,應該沾章魚墨汁才地道!”
“”
某處街道上,兩個村民走進小賣部,聊著聊著突然吵起來,針對牧宇的事吵得麵紅耳赤,不歡而散。
離開小賣部後,兩人在街尾彙合,相視一笑。
一旁樓頂的水塔上,牧宇穿著雨衣站在雪中,緩緩抽出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