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過於震驚,她擼貓的時候,沒注意力道,“不小心”拔下了一小撮貓毛。
靈貓吃痛,企圖反擊,一爪子撓向她的胳膊。
雲瀟可沒慣著它,抬手一個暴栗砸在她腦袋上,然後一把捏住它的兩隻小短腿,將它按在懷中動彈不得。
見一人一貓分出勝負以後,李舟才回答雲瀟的問題。
“對,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據說邱島主很是喜愛戰閣長老的女兒,送了她許多珍貴的丹藥和法寶。”
雲瀟一邊擼貓,一邊似笑非笑。
“這樣啊,邱島主那麼吝嗇的人,能送那麼多東西,那看來是真的喜歡。”
頓了頓,她低頭冷不丁的說:“你說對吧,小瘸子?”
靈貓聽見“小瘸子”這三個字,就顫了顫,傲嬌的彆開腦袋不理她。
阿島眾人被欺負,卻又無力反抗,一時之間,氣氛便顯得有些壓抑。
雲瀟見狀,心裡頗不是個滋味,一股子怒火便越燃越旺。
她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個白玉瓶,遞給吳憂憂。
“師姐,你先給師傅師兄上藥吧。”
吳憂憂接過瓶子,“那你呢?”
“我啊,”雲瀟陰森森的笑了笑,“我去找戰閣的人聊聊。”
吳憂憂一聽,緊張的抓住她的胳膊,“小師妹,你可彆衝動,就你這修為,去找他們會吃虧的。”
雲瀟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師姐,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講道理的。”
她說著,衝吳憂憂眨了眨眼,“我如今可不是一般人,我也是島主……府的女人。”
雖然差了一個字,但這個不重要。
有貓在手,她還怕他們不成?
“你們放心吧,我上麵有人,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雲瀟是真的一點兒不擔心。
就算戰閣長老的女兒和邱禾關係不清不楚,又能怎麼樣?
在性命攸關的大事麵前,女人對男人來說,算得了什麼?
她就不信,邱禾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她這個能救他命的人翻臉!
雲瀟抱著靈貓離開了阿島,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坐在玉桌旁的李長老,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知為何,雲瀟有些擔心。
受到一群小輩的侮辱,李長老的道心怕是不穩,也不知道能不能跨過這道坎。
她歎了一口氣,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邱島主,你說你中綿綿情咒,會不會和你的女人有關?因為你背叛了她,所以她給你下了咒?”
離開了阿島的範圍,雲瀟才找到機會問。
邱禾:“我沒女人。”
“嗬,”雲瀟嗤笑一聲,“邱島主,做人得坦誠,你莫不是睡了人家的姑娘,又不想負責任吧……”
那個“吧”字還沒說完,憤怒的小靈貓奮起反抗。
它吱呀咧嘴的往上躍,似是要用腦袋撞雲瀟的眼睛。
“蠢女人!本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邱禾的想法是好的,眼睛作為臉部最脆弱的部分,如果撞到,定能給她一點兒顏色。
隻可惜,他還是錯估了敵我雙方的實力。
它隻是一隻靈貓,雖然動作敏捷,可雲瀟也不是吃素的。
隻見倉促間,她依舊成功的躲過了它的攻擊。
她正準備將嘲諷拉滿,張嘴就要口吐芬芳……
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事實證明,這人啊,做事還是不能太過分。
春風得意的雲瀟,眼睜睜看著靈貓撲到她麵前,就在她張嘴的瞬間,貓肚子整個撞在了她的臉上。
雲瀟:“……”
她是誰,她在哪裡,她嘴裡的是什麼東西???
吃了一嘴貓毛的雲瀟,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抬手將臉上的靈貓扒拉下來,抬眸一看,發現它原本渾身雪白的長毛,竟然詭異的透出了一股子粉紅的顏色。
雲瀟:“??”
細思極恐。
雲瀟煩躁的後退兩步,身形都在晃。
老黑和小白剛趕到,就看見一人一貓詭異的麵麵相對,卻又心虛的彆開目光,似乎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島主,雲姑娘?”小白疑惑的喚了一聲。
雲瀟這才回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把將靈貓塞到了小白手上。
“把你們島主拿走,這祖宗,真難伺候。”
難得的,邱禾竟然沒有立刻反駁。
小白對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一無所覺,倒是老黑不自覺多看了他們兩眼。
邱禾端端正正坐在小白手上,極其努力的拿出島主該有的氣勢,冷聲問:
“我問你們,島上都在傳,戰閣長老的女兒和本尊關係匪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老黑和小白麵麵相覷。
隨即,老黑拿出一個留影珠。
隻見流光閃爍之後,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麵就出現在幾人麵前。
畫麵上,邱禾牽著一位滿麵嬌羞的姑娘進入了一個貼滿喜字的屋子。
“嗬,渣男。”
雲瀟鄙夷的掃了邱禾一眼,“都跟人姑娘牽手進房間了,還不承認人家的身份。”
這話,也隻有雲瀟敢說,老黑和小白是半個字不敢提的。
邱禾也是愣住了。
“這女人倒是有些眼熟……”
他垂眸沉思片刻,再次抬頭的時候,眸光裡夾雜著七分陰狠。
“老黑,我製作的破障符,你還有嗎?”
老黑不明所以的點頭。
邱禾冷聲命令,“用在這留影珠上。”
“是!”老黑領命,立刻照做。
一道金漆符咒落在留影珠上,符咒無火自然。
幾人盯著那留影珠仔細看,卻見先前的畫麵發生了扭曲。
那間貼滿喜字的屋子,光影變幻後,赫然變成了一個鬼氣森森的洞窟。
邱禾沉聲道:“兩年前,我帶領門內精英弟子尋寶,在一個秘境裡遇到了食夢魘,我和這個女人被拉入了食夢魘的夢境。”
“你們所看見的,皆是夢境裡的考驗,必須要男女牽手,陰陽互通才能破魘。”
他頓了頓,音色一冷,“就因為借她的手破魘,事後我便給了她好些法寶作為補償。”
事情,似乎並不複雜。
隻是,雲瀟是真的沒想到,在修仙界,還能遇上碰瓷這回事。
她乾笑著,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邱島主,你這也不行啊,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居然打著你的名義,將浮雲島攪得烏煙瘴氣。”
邱禾咬牙,“你說誰不行?”
沒有男人能忍受“不行”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