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孝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還緊緊摟著女子的腰,觸電般慌亂地鬆開手。女子雙頰緋紅,如天邊被夕陽染透的雲霞,羞怯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顫動 。
謝寧快步跑到旁邊,一把拉過龍孝陽,二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女子身上。這才得以細細打量她的容貌:一襲黑色衣裙襯得她身姿越發纖細婀娜,仿佛山間隨風輕搖的幽蘭。頭上僅用一根古樸發簪鬆鬆挽起如雲烏發,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如玉的臉頰邊,更添幾分楚楚動人。儘管因中毒,臉色略顯蒼白,卻如蒙著薄紗的明月,非但無損,反而憑添幾分惹人憐愛的韻致。她那雙眼,恰似一汪清泉,水波盈盈,藏著星辰的靈動與深邃,顧盼間,眸光流轉,好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鼻梁秀挺精致,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嘴唇不點而朱,恰似春日枝頭初綻的花瓣,嬌嫩欲滴。這般容貌,仿若上天傾儘所有溫柔與匠心塑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世間的一切形容詞在她麵前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龍孝陽見女子雖神色疲憊,卻難掩眼中的堅韌,不禁關切地問道:“姑娘是什麼人啊?他們為什麼會追殺你啊?”
那女子聽到詢問,身形微微一僵,愣了一下才說道:“我叫……叫我丁姑娘就好了,他們是血毒宗的,都是一些卑鄙小人,等我毒解了,我必定會讓他們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話語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
龍孝陽瞧出她不願透露真實姓名,也不好多問,轉而說道:“那丁姑娘跟我去紫炎派吧!我有朋友會一些醫術,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毒。”
丁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抬眸看向龍孝陽,問道:“你們是紫炎派的?不該啊!憑薑占鷹的武功,你似乎遠在他的武功之上啊!”
龍孝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解釋道:“我們就是暫住那裡,不是紫炎派弟子。”
丁姑娘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了,不過我還是不去了吧,我中的毒不是一般人能治愈的了的。”
一旁的謝寧滿臉笑意,耐心勸道:“看你中的毒確實不一般,你要是不及時救治,恐怕你走不了多遠啊,可不是每次都會遇到我師兄這樣的人救你的。”
丁姑娘思索片刻,權衡利弊後,終於點了點頭,感激道:“那好吧,有勞兩位了啊!”
說完,謝寧便伸手攙扶丁姑娘,準備向紫炎派走去。然而,丁姑娘被謝寧手觸碰到身體的瞬間,下意識地一下子躲開,眼神中滿是警惕。
謝寧見狀,輕聲笑了笑,又伸手抓住她胳膊,湊近小聲說:“沒事,我是女人。”
丁姑娘聞言,猛地仔細看向謝寧,上下打量一番後,這才放鬆下來,微笑著點點頭,誇讚道:“怪不得了,我說看你怎麼皮膚這麼好啊!姑娘要是換成女裝,估計比賽貂蟬左音音還要美啊!”
謝寧嗬嗬地笑了笑,眼神不自覺地斜向後麵跟著的龍孝陽,半開玩笑地說:“可惜啊,有的人看不到啊。”
可龍孝陽正自顧自地想著事情,壓根沒聽到兩人的對話,還一臉茫然地問道:“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丁姑娘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微笑著點點頭,由衷說道:“你們很般配。”
很快,三人走到了鎮上,正朝著紫炎派的方向走著,突然身後的街上喧鬨起來。三人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隻見街上出現了一個灰色的轎子,由四個人穩穩抬著。
轎子前麵有五個人手拿長劍,整齊地走著,其中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麵容冷峻,一臉嚴肅,可又不時地看向轎子,眼神中滿是溫柔與關切,似乎轎子裡坐著的是他心尖上最珍視之人。
而轎子上插著一麵旗幟,上麵赫然寫著“清風門”三個大字。周圍的百姓們見狀,頓時議論紛紛。
“這轎子裡就是那個武林第一美女啊,真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美啊…”一個年輕後生滿臉期待地說道。
“是啊,是啊!這也不知道將來會嫁給誰啊!…”一位大娘也湊過來說道。
丁姑娘看著清風門的隊伍,眉頭輕皺,小聲說道:“清風門也來這裡了,不知道是做什麼?”
謝寧笑著解釋道:“是去紫炎派,紫炎派薑占鷹要正式當掌門人了。”
丁姑娘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微笑一下說:“憑他的武功也能當掌門人,紫炎派真是沒人了…”
眾人看著清風門的人走到紫炎派門口。紫炎派的看守走上前,例行詢問。
清風門的帶頭人大步上前,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說道:“在下清風門大弟子慕思白,轎子裡是我師妹左音音,前來祝賀薑掌門榮登掌門之位。”
看守一聽,連忙熱情地請人進院。在他們進院時,兩個看守還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奇地朝著轎子窗簾縫隙張望,那模樣,顯然也是對這武林第一美女充滿了好奇。
這時,龍孝陽三人也走到了門口,兩個看守一回頭,一下子看到了丁姑娘,瞬間被她的美貌所驚豔,竟呆呆地愣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三人走進院子後,兩個看守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聲嘀咕道:“這是哪來的美人啊!那左音音也不過如此吧!”
龍孝陽和謝寧一心記掛著丁姑娘的病情,沒在前院停留,徑直來到了後院,謝寧的房間。
走到門口時,崔秀兒正好開門出來,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龍公子你們回來了啊,這位姑娘是?”
謝寧急忙說道:“秀兒你不是會醫術嗎,快看看吧,她中了什麼毒。”
兩人趕緊把丁姑娘扶上床。崔秀兒神色專注地給她把脈,細細查看了一番。突然,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神色變得凝重。
龍孝陽見狀,心中一緊,焦急地問:“怎麼樣,她的毒很嚴重嗎?”
崔秀兒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位姑娘中的毒有點像血毒宗的獨門毒藥七夜離魂香啊!”
丁姑娘聽到這話,頓時瞪大眼睛,滿臉驚訝地看著崔秀兒,問道:“小姑娘,你能看出來七夜離魂香?你是什麼人啊!”
崔秀兒把謝寧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小聲說:“謝姑娘,她是什麼人啊!這中七夜離魂香的人基本上活不過三個時辰,就算不死也是寸步難行啊!除非這人的內功十分深厚,看丁姑娘的氣色,她非但沒有快死的樣子,還能和你們走回來,她可不是一般人啊!”
龍孝陽見她們在一旁小聲說話,心裡著急,連忙走過去問:“秀兒,你能救她嗎?”
崔秀兒想了一下,給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後率先走出門去。
謝寧和龍孝陽兩人馬上明白,也跟著走了出來。
到了門口,龍孝陽迫不及待地問道:“秀兒,什麼事,你直說吧。”
崔秀兒神色有些為難,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她的毒天下沒有幾個人可以救,如果她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不如就…”她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龍孝陽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追問道:“是救她需要很麻煩嗎?”
崔秀兒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說道:“七夜離魂香如果在中毒一個時辰之內我能救,超過一個時辰要麼就是有解藥,要麼就是…”
這時,丁姑娘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神色黯然,輕聲說道:“那算了吧,我認命了…看來我是該有這一劫了。”
龍孝陽看著丁姑娘那落寞的神情,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以割舍的感覺,看向崔秀兒,堅定地問道:“秀兒,你是不是有辦法?”
崔秀兒看了看丁姑娘,又看了看龍孝陽,眼神中滿是糾結。最終,她似乎下定了決心,突然從身上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藥瓶,然後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藥丸,說道:“這個就能救她,不過這個本來是我準備給你們兩個人的,你們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師父也隻給了我三粒,我是想著給你們一人一個,我自己留一個的。”
龍孝陽一聽,心裡明白崔秀兒這麼說,這藥必定十分珍貴難得,認真說道:“我明白了,秀兒那就救她吧,算是給我的那顆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