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龍孝陽腳步匆匆,迅速跑到了客棧的前廳。這客棧前廳,平日裡是供南來北往的客人吃飯喝酒的熱鬨場所,寬敞的屋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六七張桌子 ,桌椅擺放規整,地麵打掃得乾乾淨淨,牆麵上還掛著幾幅山水墨畫,給這煙火之地添了幾分文雅氣息。
龍孝陽剛到門口,便見屋子裡烏泱泱地湧出好多人,眾人神色慌張又帶著好奇,紛紛堵在門口,抻著脖子,眼睛直勾勾地往屋裡瞧。龍孝陽心中疑惑,費了好大的力氣,左擠右鑽,才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
待他看清屋內的情形,隻見謝寧和崔秀兒正穩穩地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不緊不慢地吃著飯,神色淡定從容,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她們無關。而另一邊,薑占鷹和薑月珍父女二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對麵則是兩個來意不善的人。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材高大壯碩,滿臉橫肉,此刻手裡正緊握著一把長刀,刀尖直直地指向薑占鷹,刀身閃爍著森冷的寒光,透著股肅殺之氣。他身旁,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麵色冷峻,微微眯著眼睛,懷裡抱著一把黑色的大刀,那刀厚重古樸,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他的一隻手隨意地放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正有節奏地輕輕敲著桌麵,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渾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薑占鷹,我們受白雲湖掌門之托,來找你們討一個公道!”站著的年輕人,也就是於成豹,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在屋子裡回蕩,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薑占鷹聽聞,眉頭緊皺,輕咳了一下,強撐著精神說道:“於成豹,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大俠了,怎麼能如此是非不分呢?他白向天聯合武威,為了幫他們的師父和我爭奪掌門之位,在西郊樹林設伏加害我,陰謀不成,反倒傷了自己,如今怎麼還能把責任都賴到我的頭上?”薑占鷹說話間,氣息有些不穩,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
於成豹聽聞,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那笑容裡滿是不屑:“江湖上的事,本就是弱肉強食,哪有那麼多是非對錯?你們也不自己掂量掂量,有實力和白掌門鬥嗎?依我看,你就聽我一句勸,白公子說了,隻要你把女兒送到他府上去,讓白公子隨便玩玩,等玩到他滿意了,便放你一馬。”於成豹這話一出口,周圍眾人皆是一陣嘩然,紛紛露出不齒的神色。
薑月珍聽到這般侮辱性的言語,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破口大罵道:“混蛋!他都已經廢了,還想著要我去受他折磨,他還要不要臉了!”薑月珍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於成豹被薑月珍這般辱罵,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怒聲吼道:“那就沒辦法了,白公子說了,你們要是不答應,今天就殺了你們!”話音剛落,他便猛地跳起來,雙手高高舉起長刀,帶著呼呼的風聲,惡狠狠地砍向薑占鷹。薑月珍見狀,心中一緊,深知父親已經受了重傷,根本無力抵擋這淩厲的一擊。她想都沒想,迅速抽劍一揮,隻聽“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勉強搪開了這一刀。緊接著,兩人便在屋子裡你來我往地打鬥起來。
於成豹的武功顯然比薑月珍高強許多,隻見他刀法淩厲,每一招都帶著千鈞之力,刀刀直逼薑月珍的要害。薑月珍雖然拚儘全力抵擋,但漸漸體力不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十幾個回合過後,於成豹突然虛晃一招,薑月珍以為他要變招,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沒想到於成豹這是聲東擊西。他趁著薑月珍身形不穩之際,猛地一掌拍出,重重地打在了薑月珍的胸口。
薑月珍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被重錘擊中,頓時口吐一口鮮血,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然後單膝跪地,手中的劍拄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薑占鷹見狀,心急如焚,不顧自己的傷勢,馬上跑過去扶住女兒,聲音顫抖地說道:“月珍,你快走,讓父親攔住他們……”薑占鷹看著女兒受傷,心中滿是自責與愧疚。
於成豹見此情景,不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更加囂張,怒聲吼道:“跑?誰也跑不了!”說完,他再次飛起身來,手中的長刀寒光一閃,直直地刺向薑月珍。薑月珍此時已經無力反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暗自做好了等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