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好。”裴液點點頭,“所以,咱們現在有一個暗中的七生,和一個更暗中的八生,那麼你期待的獵物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當然希望能勾來那位八生,但就實際來說,如果他們隻看到第一層,來的就會是一位七生,如果他們看到了第二層,來的可能是兩位或三位七生。”
“已算是很有野心了。”
“下大餌,當然要釣大魚啊。”李縹青一笑。
裴液看了她一眼——魚越大,餌自然也越危險。
“若來那位宗師呢?”
“不會的因為家師不能來加入這次伏殺,所以七蛟洞主也無法參與捕食。”
裴液緩緩點頭,看來兩位宗師是互相掣肘。
他再次重捋了一遍這個計劃,雖然前麵許多彎彎繞繞,但其實最終的關鍵就在於七蛟洞可以把翠羽的三位七生點得清楚明白,知道任它如何設計,絕不會突然多冒出一位高手,因此會選擇放出足夠的力量連餌帶鉤咬下。
但他們不會想到白竹閣的那一位八生會參與進來。
畢竟在“青紫篁”已折其一這個消息仍在保密之中,白竹閣確實沒有下場的充足理由。
白竹閣和翠羽的聯合也源自相互的授之以柄——一方主動透露支柱已折的秘事,另一方則大膽地將對方八生用做最後一張牌。
兩邊但凡有一方少了這份魄力,這份聯盟就不會如此之快地達成。
對於裴液來說,白竹閣自然是個陌生的勢力,唯一的信任基礎便是“張思徹”似乎是位對抗燭世教的俠士。但李縹青和翠羽劍門既然相信這一份助力,裴液便相信他們的判斷。
“那麼,這計劃什麼時候開始呢?”裴液思索結束,終於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問。
“三天之後,鷺洲詩會那一晚,所有人都會去參加,我會留在這裡。”李縹青道,然後看著裴液,“你真的不用管這件事,我們會把事情安排好的。而且,多伱一個也不多啊。”
“行,到時候我會來的。”裴液仿佛沒聽到後半句話,認真點了點頭。
其實他現在心裡確實沒太想這件事。少女的計劃確實足夠分量,若能成功,必然是對七蛟的一次重擊,但並沒戳在裴液的心窩上,不夠暢快。
畢竟這計劃跟翠羽的關係要大於跟“裴液”的關係,裴液不是翠羽門人,也沒見過七蛟洞那幾個七生,他固然願意看到朋友肩上的擔子輕些、臉上的笑容多些,也願意看到博望多一些一心向劍的赤誠少年,少一些囂張尋釁的惡徒潑皮。
但這種由外而起的滿足和由內而發的痛快畢竟不太一樣。
所以他在想一些更痛快的事。
“好哦,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又開始裝聽不到。”少女一歎,“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你,正是不想你胡亂行動有什麼安危——我從小看本聽戲就覺得,友人間因互相猜測而陰差陽錯地做出什麼傻事,是再蠢不過的事情。”
“沒。”裴液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我聽著呢。我是說,這次我幫你咬七蛟一口,後麵你幫我殺那老頭,不正是互幫互助嗎?”
“好吧。”少女無奈一偏頭。
“何況,這老人和七蛟之間似乎也有些若有若無的關係呢。”裴液笑著站起身,再次確認道,“三天後的晚上,對吧?”
得了少女的點頭後,才出門而去。
那位沉默寡言的高大男子就倚在門口外牆邊,裴液見到一愣,互一頷首,就此出了西院。
“其實,”少年離去良久之後,安靜的空氣中響起男子沉穩的語聲,“讓他來也沒關係的。”
李縹青怔了下,然後一笑,搖了搖頭。
男子於是點點頭,不再說話。他身上的衣服稍微有些不太合身,但無損他沉穩堅硬的氣質,一如院中不知多少年的古鬆。
——
三天時間。
裴液一手放進劍匣裡,觸摸著裡麵熟悉的溫潤光滑,另一隻手拾起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下“尚懷通”三個字。
少年看著這個名字,男子黑雲般的大氅又浮現在眼前,然而現在它已不似鷹雕的大翼,而是成了禿鷲。
繼而裴液想起今日他身前美麗的女子,皺了下眉。
齊昭華,不會要重蹈張君雨的覆轍吧
此事須得提醒女子一下。
目光再次回到身前這三個字上,裴液敲了敲劍身。
實際上,這是少年第一次嘗試主動去“圖謀”些什麼,他想得無比認真。
正如李縹青所言,在與翠羽劍門結下梁子後,尚懷通身邊一定不會缺少高手,而隻要有一位七生,自己就絕難得手。
而翠羽在城中設餌,尚懷通身邊的高手會不會去呢?
若那高手死在那裡,尚懷通身邊是否就會短暫地無人保護?
這是裴液想到的第一個可供出手的缺口,他嚴謹地記在心裡。
若按這個計劃,所以要殺此人,應在翠羽成功之後。
抓住這個時機要更加更重要一些,所以要先殺完尚懷通,再去圖謀那位逃走的老人。
與李縹青謀七蛟、與張君雪謀尚懷通、與楊顏謀凶犯。
裴液忍不住一笑——真巧啊,每個人好像都差那麼一份助力。
而自己剛好是他們的朋友。
能做到些什麼的感覺,比無能為力好多了。
忽然他的思維頓了一下,將手從劍匣中抽出來,舉到身前看了看。
下腹之內,小草正化為荊木。
分化、延伸、生長,簡單的四條經脈化作八條,一眼望去,已成了一小捧,不能那麼明了地看出個數了。
三生。
裴液握了握拳,至此境界,真氣已能為他提供相當一部分助益了。但還是得到四生,真氣帶來的力量才會超過少年天生的根骨。
唉,今天狀態不好,先發2000吧,剩下兩千今天會發
(本章完)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