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序頓了頓,沒有接我的話,而是道:“我讓劉媽給你燉了補品,一會兒送過來。以後回到家,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他的意思是,我不用再跟他一樣吃素齋了。
嗬,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幾乎是丟了一條命,才換來蘇雅欣和朵朵唾手可得的待遇。
這時,蘇雅欣走了進來。
看見我醒了,她美眸劃過一抹失望。
隨即,便激動地開口道:“葉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顧時序立刻問她:“朵朵怎麼樣了?”
蘇雅欣道:“多虧葉小姐,朵朵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隻不過……”
“有話就說。”
顧時序蹙眉,在他女兒的問題上,他從來都沒什麼耐心。
蘇雅欣貌似為難地道:“醫生說,血庫裡的血昨天給朵朵用完了,這孩子還得再輸幾天血。可葉小姐這樣……”
她看看我,又看看顧時序。
目的很明顯。
顧時序也望向了我。
我彆開臉,將頭轉向另一側。
真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再看這張麵孔。
顧時序沒有立刻開口讓我繼續給她女兒輸血,而是站起身道:“我去問問醫生,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我留下來照顧葉小姐。”
蘇雅欣十分溫婉地說:“她為了給朵朵獻血都變成這樣了,我理應照顧她。”
“嗯,我待會兒就回來。”
顧時序答應得很爽快,此時的他壓根懶得思考我跟蘇雅欣這種關係,她是不是真心照顧我?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朵朵身上。
所以,他任由蘇雅欣留在這兒,自己已經往外走去。
直到顧時序腳步聲漸漸遠了,我聽見一聲門反鎖的聲音。
蘇雅欣這樣的動作,明顯是要關起門來跟我說什麼了。
我不動聲色地用手往枕頭底下探,可不知為什麼,手機卻找不到了。
明明手機一直被我放在枕下的。
就在這時,蘇雅欣從包包裡拿出我的手機,道:“葉小姐是在找這個嗎?不好意思,時序哥說了,為了防止你找那個討厭的閨蜜來,你的手機暫時由我保管。”
她跟剛才在顧時序麵前的溫婉模樣判若兩人。
現在的蘇雅欣,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在我麵前搖了搖手機,像是在揮動勝利的旗幟。
我心中冷笑,顧時序還真是事事都快我一步。
我相對他來說,終究是道行太淺了!
“你就不怕顧時序馬上回來?”
我看著蘇雅欣一步步向我走來,不知道她想對我做什麼?隻能用‘顧時序’這個名字讓她收斂點。
“葉昭昭,時序哥現在是不會回來的。”
蘇雅欣雙手環臂,欣賞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道:“兒科離這兒遠著呢。你信不信,隻要朵朵不讓他回來,你就算死了變成發臭的屍體,他也不會回來看你一眼!”
我看著她扭曲的麵容,忽然嘲諷地笑了聲。
蘇雅欣眸光陰冷,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恨恨地問:“你笑什麼?”
我脖子被她掐得呼吸不暢,艱難地開口道:“我還當你多有本事!搞了半天,不過是靠一個小孩子才能拴住顧時序!”
說到最後,我已經呼吸不暢,蘇雅欣此時像是失去了理智,要把我掐死。
後來她自己也反應過來,生怕被顧時序發現,連忙鬆開了我。
蘇雅欣陰毒的目光像是吐著信子的蛇投射在我身上,然後,恨恨拔掉了我手背上輸液的針頭紮我。
我痛得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奮力伸手想去按呼叫鈴叫醫生護士進來。
可蘇雅欣早就把呼叫鈴的插頭拔掉了。
她紮了我半天,仿佛終於泄了氣,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是厲害得很嗎?你以為寫篇破新聞就能把我拉下神壇?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時序哥已經把我的經紀公司買下來了,無論我出任何事,都有他給我兜底。我壓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她以為這樣能刺激到我,可實際上,顧時序對她任何沒有底線的包容和寵愛,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蘇雅欣見我沒有任何反應,笑容忽斂,威脅道:“我勸你自覺點離開時序哥。否則,我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隻要我一句話,時序哥能把你的血全都抽乾,你信不信!”
我嗤笑了聲,氣若遊絲地開口,“搞了半天,是想讓我跟顧時序離婚?怎麼?這種事你不是該找你時序哥說嗎?他不是最聽你的話嗎?”
看著蘇雅欣猙獰的麵孔,我繼續說道:“你跟他的孩子都三歲了,他怎麼還沒給你個名分呢?難道,是他不舍得跟我離婚,你才來逼我主動離開他?”
“你彆做夢了!”
蘇雅欣惱羞成怒地道:“時序哥早就厭棄了你。我要是你,我就不會死皮賴臉占著這個顧太太的位置!顧伯母說了,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當初就該跟你生下的死胎一起去死!”
‘離婚’這個念頭,在此刻,無比堅定地在我心裡膨脹著。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離婚’、‘證據’、‘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現在,蘇雅欣就在我眼前,這不就是拿到證據最好的機會嗎?
就在她以為我虛弱到無法反抗時,我突然抓住她的頭發,用儘全力往我這邊拽。
“啊!”
蘇雅欣尖叫出聲。
我用力薅她的頭發,毫不留情,恨不得將她頭皮也一起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