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聲音很大,像在嘶吼一樣。
傅西淮愣了一下。
笙笙吼完那句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引來樓下的人。
趙芝蘭跟傅靖深很快就過來了。
傅西淮瞧見他們,說了一句,“你們下去。”
趙芝蘭臉色非常難看。
她沒走,而是詢問,“發生什麼事?”
隨之傅靖深也問,“怎麼了?這小孩咋哭了。”
哪怕笙笙已經跟傅西淮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他們的孫女,但因為對蔣檸的不喜歡,所以連著笙笙也不討喜。
傅西淮聞言,還是那句話,“你們下去。”
這次,他的語氣冰冷不少。
趙芝蘭見狀,看向蔣檸,直接說,“這才第一天,就不讓人安生,小孩都教育不好,大吼大叫的。”
她一臉嫌棄,全然沒有平日裡在外人麵前那副溫柔大氣的模樣。
看起來刻薄非常。
蔣檸誰都沒看,也一聲不吭,拉著笙笙往上走,折返回房。
傅西淮站了幾秒,隨之也轉身上樓,
趙芝蘭見狀,給傅靖深使了個眼色。
收到指示。
傅靖深抓住傅西淮的手,說,“這女人從一開始就不簡單,一直利用孩子達到目的,你上去敲打敲打她,讓她安分一點。”
傅西淮聽到這話,麵無表情,也沒回答。
甩掉傅靖深的手後,他直接上樓。
趙芝蘭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
直到看不見人了。
她才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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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
蔣檸抱著笙笙,一直哄她,一直跟她道歉。
不過她並沒有讓她不哭。
在蔣檸看來,讓她把情緒發泄出來並非壞事。
自從平靜的生活發生變故後,笙笙一直表現得很堅強。
小小年紀的她,心裡藏了太多事情了。
笙笙這一哭,哭了許久都沒停下來。
最後,她趴在蔣檸懷裡睡著了。
哪怕睡了,她都一直在啜泣。
蔣檸不舍得把她放在床上,所以一直抱著。
她坐在床頭。
閉著眼睛,眼淚緩緩往下流著。
門外。
傅西淮一直站著,直到聽不到小孩的哭聲了,他才轉身。
正欲離開之際,步伐又驟然頓住。
重新回頭,站了幾秒,他抬起手,敲了敲門。
“扣扣扣”
他連著敲了三下才停止。
但卻靜悄悄的,門並未打開。
他的唇抿得很直,下頜緊繃著,不知是不是煩躁了,他扯了扯衣領,解開一個扣子。
又轉身朝側邊走去,那裡是一個陽台。
外麵下起了小雨。
傅西淮直接走出去,斜靠在欄杆,拿出一包煙,磕了一根。
夾在指間,停留片刻才放到嘴裡。
點燃。
不多時,他的眼前便煙霧繚繞。
他沉默著抽完一根煙。
出了陽台,他的頭發已經濕了,再次走到門口,抬手敲門。
這次他隻敲了一聲便停下來,而後道,“開門。”
蔣檸睜開眼睛,抬手摸了摸眼尾的淚水。
把笙笙放在床上後,她便下床,朝門口走去。
門一開,她衝著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淡漠道,“有什麼事?”
傅西淮沒回答,徑直繞過她進了屋內。
他走到床邊。
停下來。
目光落在床上睡著的小人兒的臉上。
她睡得很沉,小臉蛋紅紅的,眼睛是肉眼可見的腫。
時不時,還啜泣一下。
傅西淮眉頭蹙得更緊。
過了會兒,他把手中的卡放在床頭櫃上。
衝站在另一端床沿邊的蔣檸道,“她喜歡什麼,你給她買。”
說完不等蔣檸回答他便離開。
隻是剛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他沒回頭,不過聲音卻響起來,“這件事沒必要跟奶奶說,她出院前夕,你們再搬到我那裡。”
話落,他拉開房門,隨著“嘭--”的一聲,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蔣檸隻是抬眸看了一眼那張躺在床頭櫃上的銀行卡便收回視線。
她彎下腰在笙笙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起身走到窗邊。
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隻嘟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
“程野哥,是我,蔣檸”
她剛說完,耳邊就傳來程野的笑聲,“我有存你的號碼,知道是你,不用自報家門。”
蔣檸抿了抿唇,說,“你昨晚說的那個檔口,我考慮好了,決定盤下來,得麻煩你把你朋友的聯係方式發給我,具體的事情,我跟他談談。”
程野聽到這話,卻道,“他最近出差了,挺忙的,估計沒什麼時間跟你談,這樣吧,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我做擔保,直接幫你們簽下來。”
蔣檸覺得這樣有些隨便。
於是問,“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程野,“不確定,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人是我表弟,這點小事他其實也懶得處理。”
蔣檸聽他這麼說,頓了頓,才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呢,我想過去看看現場。”
她隻看過圖片,知道大概位置。
程野想都沒想就說,“這一周我在休假,隨時都可以。”
蔣檸嗯了聲,道,“那明天下午吧。”
早上她得帶笙笙去醫院看老夫人。
程野,“可以啊,我去酒店接你們。”
蔣檸,“不用啦,我打車過去就行。”
程野,“還是那麼客氣,不說了,明天下午兩點我在酒店樓下等你。”
蔣檸隻好說,“我跟傅西淮已經結婚了,今天搬到老宅這邊了。”
這話打了程野一個措手不及。
他愣了下,眉頭微微皺了下,而後說,“這人竟然沒說。”
蔣檸在內心裡苦笑。
傅西淮恨不得跟她撇清關係,怎麼可能會主動說出兩人領證的事情。
程野輕咳一聲,又道,“沒事的,那我就到老宅接你們。”
蔣檸忙說,“真的不用。”
他過來的話,如果被趙芝蘭知道,指不定得拿去做文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她這麼堅持,程野隻好作罷。
結束完通話,他便給傅西淮發了則信息。
【領證了也不說。】
傅西淮幾乎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