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蘇禾不愛聽,“沒看她才剛剛恢複情緒,你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
程野攤了攤手,“我是實話實說。”
蘇禾氣得沉下臉,“都不知道蔣檸給你什麼好處,你對她這麼好。”
她看出來了,程野做的這些事情,明顯在替蔣檸母女倆抱打不平。
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有交集了。
還在哄茜茜的傅西淮聽到蘇禾的話,眉頭蹙了下。
---
飛機兩個多小時後抵達京北機場。
除了傅家的司機外,蔣家也派司機過來了。
一看到蔣檸,司機老陳便上前,恭敬道,“大小姐,好久不見。”
蔣檸十二歲那年離開蔣家。
那會兒老陳還挺年輕的,現如今已經是滿頭白發。
“陳叔,好久不見。”蔣檸笑著同對方打招呼。
老陳趕緊伸手想要幫她提東西,“我來吧。”
蔣檸擺手說,“不用了,我不去那邊。”
她這麼說,老陳是能理解的,當年的蔣檸在蔣家過的什麼日子,他比誰都清楚。
葉君竹經常害她被罵。
在學校裡,蘇禾也經常在背後教唆彆人欺負她。
曾經他暗示過蔣國政,可人微言輕,加之蔣國政對葉君竹非常信任,整顆心都撲在她身上,根本沒心思去關心蔣檸。
所以,蔣檸被黎美鳳接走的時候,他替她感到開心。
老陳沒有勸蔣檸回去,而是完成任務那樣道,“好的,我回去跟先生說。”
話落,他轉向蘇禾,正想幫她提行李的時候,就被製止,“我等會跟阿淮去看新房子,坐他的車就行,麻煩陳叔跟我爸媽說一聲,我明天再帶小孩回去。”
老陳聞言,點頭應下。
跟她們道彆後便離開了。
蔣檸直接問傅西淮,“我跟笙笙今晚住哪裡?”
傅西淮,“這兩天先住酒店,後天自然有人過去接你們。”
蔣檸一聽到他這麼說,胸腔湧起怒火。
她抿了抿唇,而後笑說,“老夫人都這麼嚴重了,你還有心情去玩。”
為什麼明天不行,蔣檸很清楚,因為傅西淮要陪茜茜去玩。
她也清楚自己沒立場說出這話,可思慮一番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如她所料。
聞言後,傅西淮冷笑一聲,睨她一眼,嘲諷著道,“記住自己的身份,我的事情你連評論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傅西淮,再次回到原先的樣子,昨晚的那個他,好似隻是一場夢。
蔣檸隻是與他對視片刻便彆過臉,隨後帶著笙笙,拉著行李往外走。
程野瞧著這場景,歎息一聲。
正準備跟過去,就聽到傅西淮說,“程野,彆多管閒事。”
他的聲音格外淩厲。
程野步伐頓住,側眸去看他。
迎上的是一雙鋒利的眸子,他撇撇嘴,用輕鬆的口吻道,“你不送人家就算了,還不讓我送,阿淮,那是你的孩子,親生骨肉。”
‘親生骨肉’幾個字兒他故意咬得很重。
蘇禾皺起眉頭,一臉不悅。
見傅西淮沉著臉一言不發,於是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勸說那般道,“阿淮,程野說得有道理,你快點喊一下,讓她們上車,又不是坐不下。”
傅西淮此時心裡盛著一股莫名的怒火。
特彆看到程野丟下那話後便跑去追蔣檸,他更是煩躁。
朝他們看了一眼後,他轉身,丟下一句,“不用管她們。”便獨自上車。
蘇禾的雙眸眯了眯,心中湧起疑惑。
她在想,得去問問賀胤,程野什麼時候跟蔣檸那麼熟悉了。
而且對她好到不惜與傅西淮唱反調,要知道,他們可是過命兄弟。
這份感情按道理是堅不可摧的。
程野這人向來混不吝,但也是有底線的那種。
再者以程家在京北的地位,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看上蔣檸呢。
她固然漂亮勾人,可卻與傅西淮有糾纏不清的關係,現如今還要結婚呢。
蘇禾想不明白,程野這操作究竟為何。
---
蔣檸與笙笙下榻的酒店是程野安排的。
安頓好她們母女兩人,他才離開。
吃完午飯,笙笙便睡著了。
蔣檸也上床休息,結果剛躺下,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隻好掀開被子,下床。
到了門口,她並沒有立馬開門,而是打開貓眼,準備看看是誰來著,哪知道,目光所及卻一個人影都沒。
蔣檸覺得奇怪。
猶豫了下,她還是問,“是誰?”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道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是我,聖誕老人。”
緊接著,是嘻嘻的笑聲。
蔣檸猛地打開門,還未說話,就被抱了個大滿懷。
“終於來了,想死我了。”
嚴晚興奮得就差尖叫。
她與蔣檸已經有三四個月沒見麵了。
好友的到來,使得蔣檸一上午的陰霾一掃而光。
她笑著問嚴晚,“是程野告訴你我們住在這裡的吧?”
聽到程野的名字,嚴晚露出嫌棄的表情。
她哼了聲,說,“他才沒那麼好心告訴我呢,是我嚴刑逼供出來的。”
蔣檸聽到她這麼形容,眼底笑意更深了些。
嚴晚鬆開她,迫不及待往裡走,“我家可愛漂亮的笙笙公主呢?”
剛說完,她就看到床上睡著的那一小團,腳下步伐倏地放輕,踩著輕快的步伐小跑過去。
到了床邊。
嚴晚趴著,目不轉睛看著睡得深沉,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笙笙,甭提多稀罕,此時的她安靜得不像她了。
蔣檸則站在床沿邊,低頭瞧著她倆。
過了一會兒,嚴晚才掀起眼眸,小聲問蔣檸,“真的決定要跟他結婚?”
蔣檸聞言,點了點頭。
她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門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是誰呢?”嚴晚嘀咕一句。
蔣檸搖了搖頭,往門口走去。
忘了看貓眼的她直接打開門。
看到門口站著的傅西淮,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