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班,指導上忍月光疾風,隊員東野楓逸、油女翔川、鞍馬琴奈,在西區平民避難所戰鬥中,表現英勇,有效拖延敵人,保護大量平民……”
綱手的聲音在會場上空回蕩,帶著一種特有的威嚴。
翔川和琴奈站在隊伍裡,臉上是藏不住的激動和自豪。琴奈的小臉紅撲撲的,偷偷瞄了眼身旁的楓逸。
楓逸站在他們倆中間,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精神頭也明顯不怎麼足。
他努力地眯著眼睛,想看清楚高台上那位新火影大人的模樣,可眼前依舊是一片可惡的模糊,隻能勉強辨認出那是個耀眼的金發人影。奶奶的,這破眼睛!啥時候能好利索!
“東野楓逸,戰鬥中力竭重傷,目前仍在恢複期,特此嘉獎,準許安心休養。”
綱手的聲音頓了頓,特意提到了他的名字,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份審視藏得很深,讓人捉摸不透。
楓逸微微躬了躬身,心裡卻老大不是滋味。
被人當成“重點保護病號”來照顧,這感覺,真他娘的憋屈。老子可不是來當吉祥物的!
他甚至能感覺到,台下某些角落裡,那些不懷好意的打量,又跟蒼蠅見了血似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團藏那老東西,肯定沒安好心。
典禮結束,生活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所謂的“正軌”。
但對某些人來說,這份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第七班的訓練場。
佐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幾乎能擰出水來。
他麵前那棵倒黴的樹乾上,密密麻麻全是苦無和手裡劍留下的痕跡,有些甚至深可見骨。
鳴人那張傻乎乎的笑臉,還有那家夥在戰鬥中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惡……可惡!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這麼弱!”
他猛地一拳砸在粗糙的樹皮上,指節瞬間滲出血來,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
鼬那雙冰冷無情的萬花筒寫輪眼,那句輕飄飄卻又重如泰山的“我愚蠢的弟弟啊”,還有脖子上時不時傳來灼痛感的咒印,無時無刻不在撕扯著他的神經。
他渴望力量,前所未有地渴望!
渴望到足以碾壓一切,足以向那個男人複仇的力量!
這份焦躁與日俱增,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陰沉,和鳴人、小櫻之間的那點同伴情誼,也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越來越淡。
夜,黑得像潑了墨,伸手不見五指。
四道詭異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木葉村。
正是大蛇丸麾下最精銳的部下——音忍四人眾:肥胖的次郎坊、六隻眼的鬼童丸、吹笛子的多由也,以及共享一個身體的左近和右近。
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大蛇丸大人邀請你,去獲得真正的力量。”
月光下,鬼童丸那六隻眼睛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蠱惑。
佐助站在陰影裡,看著這四個不速之客,眼神閃爍。掙紮,渴望,最終,那一切複雜的情緒都化為了一片冰冷的決絕。
“力量……”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沒錯,是足以讓你向宇智波鼬複仇的力量。”多由也停止了吹奏那詭異的笛子,笛聲仿佛還在空氣中回蕩,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
“跟我們走吧,木葉這種地方,隻會束縛你的才能。”左近咧開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佐助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倒向了那片誘人的黑暗。這個村子,給不了他想要的!
“佐助君!”
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小櫻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安,眼淚汪汪的。
“你要去哪裡?不要……不要離開我們!求求你了!”她跑過來,想抓住佐助的胳膊。
佐助回頭,看著小櫻那張哭花了的臉,神色複雜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他以為自己早已斬斷了這些無聊的羈絆,可為什麼……
此刻,心中卻還是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泛起了一點點他不願意承認的波動。
但這絲微不足道的波動,很快就被對力量的極致渴望徹底淹沒。
“小櫻,”他聲音平靜得可怕,“謝謝你。”
話音未落,佐助的身影已經鬼魅般出現在小櫻身後,一記乾脆利落的手刀斬在了她的後頸。
小櫻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軟軟地倒了下去,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
佐助最後瞥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十二年的村子,那一眼裡,情緒複雜難明。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與音忍四人眾一同遁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翌日。
天剛蒙蒙亮,宇智波佐助叛逃的消息,就像一顆炸雷,瞬間震動了整個木葉。
“啥玩意兒?!佐助那混球……跑了?!”
鳴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一股火氣直衝頭頂,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那狗日的!他怎麼敢這麼乾!他把我當什麼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殺到了火影辦公室,也不管裡麵有多少人,衝著綱手就嚎上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綱手婆婆!你快派人啊!趕緊派人把佐助那家夥給我追回來!他是我最重要的兄弟啊!你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綱手瞅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鳴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宇智波佐助對這個村子,對眼前這個傻小子,分量幾何,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這節骨眼上出這種事,簡直是火上澆油。
“奈良鹿丸!”綱手沉聲開口。
“到!”
鹿丸從人群裡慢悠悠地晃悠了出來,還是那副沒睡醒的德行,嘴裡還嘀咕著“麻煩死了”,但站姿卻意外地筆挺。
“你當隊長,馬上給我組建一支小隊,把宇智波佐助給老娘追回來!”綱手一拍桌子。
“他要是敢不聽話……”綱手話鋒一轉,眼神冷了下來,“怎麼乾都行!死活不論!”
“明白!”鹿丸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應下,心裡卻在飛速盤算。
他麻溜地點了名,把鳴人這個頭號麻煩精給捎上了,又拉上了日向寧次、秋道丁次、犬塚牙還有他那條忍犬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