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疾風站在病床邊。
楓逸那雙眼睛,依舊沒什麼神采。
他眉頭微微蹙著。
琴奈的擔憂,他又何嘗不明白。
這孩子,這次傷得太重,特彆是那雙眼睛。
“疾風老師,楓逸他……真的能好起來嗎?”
琴奈的聲音很輕,帶著壓不住的顫抖。
月光疾風沉默了片刻,伸手輕輕拍了拍琴奈的肩膀。
“醫療班的忍者們在儘力。”
“楓逸這小子,意誌力一向很強,會沒事的。”
話雖然這麼說,他心裡其實也沒什麼底。
木葉村,在一片肅殺與悲戚中,艱難地運轉。
火影大樓的會議室內,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水戶門炎敲了敲桌子,聲音沙啞。
“三代大人不幸殉職,火影之位不可久懸。”
“諸位,可有人選提議?”
轉寢小春推了推眼鏡。
“自來也大人實力與威望並存,是合適的人選。”
“隻是,他行蹤不定……”
“還有綱手大人。”另一位上忍開了口。
“三忍之一,初代火影的孫女,醫療忍術冠絕忍界。”
“若能請她回來……”
“哼。”
一聲冷哼,不高,卻瞬間壓下了所有議論。
角落的陰影裡,誌村團藏半睜半閉著獨眼。
“非常時期,當用雷霆手段。”
“與其寄望於那些久離村子之人,不如先穩固內部。”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喙的陰冷。
“此次木葉崩壞,暴露出的問題太多。”
“村內監控必須加強,那些潛藏的不穩定因素,也該徹底清除了。”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對視一眼,都沒有立刻反駁。
團藏的話,雖然刺耳,卻也點出了一些他們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根”的忍者,如同幽靈,開始在木葉的廢墟與暗巷中穿梭。
他們調查的,不僅僅是入侵者的殘餘。
戰爭中發生的每一件“異常事件”,同樣在他們的關注範圍內。
西區避難所,那個醫療帳篷前發生的“奇跡”,自然也在他們的調查之列。
月光疾風最近幾天,已經被兩位顧問召見過數次。
“疾風,第九班在西區平民避難所的戰鬥經過,你再詳細說說。”
轉寢小春語氣平淡,但那份審視的意味卻毫不掩飾。
“是。”
月光疾風躬身應道,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不疾不徐地講出。
他重點描述了第九班如何與音忍精銳周旋,如何拚死守護平民。
對於楓逸受傷前後的細節,則巧妙地模糊了過去。
隻說是情況危急,楓逸為救隊友和掩護平民,強行爆發查克拉導致重傷昏迷。
“強行爆發查克拉?”
水戶門炎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
“據生還者描述,當時有數顆守鶴的練空彈襲向那片區域,其中一顆更是直指一個醫療帳篷。”
“但最後,那帳篷和裡麵的人,都安然無恙。”
月光疾風心中一凜,麵上卻滴水不漏。
“當時戰場混亂,沙塵彌漫。”
“或許是其他趕來支援的上忍大人及時出手,施展了高明的防禦忍術也未可知。”
“下忍小隊在那種情況下,視野受限,能自保已是極限。”
他這番話,兩位顧問雖然仍有疑慮,卻也找不到明顯的破綻。
隻是,團藏那隻隱藏在繃帶後的眼睛,似乎對這個解釋並不怎麼滿意。
病房內。
楓逸的身體在係統每日簽到獎勵的“清靈明目液”和“固本培元丹”的滋養下,正緩慢地恢複。
【叮!簽到成功,獲得‘養神茶(微弱效果)’一份。】
【叮!簽到成功,獲得‘查克拉活性液(初級)’一支。】
視力也從最初的一片混沌,漸漸能模糊地辨認出物體的輪廓。
雖然依舊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但他刻意表現得比實際情況更虛弱幾分。
大部分時間都閉目養神,說話有氣無力,仿佛隨時都會再次昏睡過去。
這種示敵以弱,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自保方式。
直覺告訴他,那場“奇跡”帶來的麻煩,恐怕才剛剛開始。
這日午後。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進來的,並非熟悉的醫療忍者,也不是月光疾風或隊友。
是兩名身著標準木葉暗部服飾,臉上戴著動物麵具的忍者。
他們的氣息,比尋常暗部更加內斂,也更加冰寒。
“東野楓逸。”
其中一名臉覆“鼬”麵具的暗部開口,聲音平得像一潭死水,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
楓逸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虛弱的樣子。
他慢慢睜開眼,聲音沙啞。
“是……什麼事?”
另一名代號為“梟”的暗部走近幾步。
“木葉崩潰計劃當天,你在西區平民避難所,具體經曆了什麼,詳細說一遍。”
“我……我記不太清了……”
楓逸努力做出回憶的樣子,聲音斷斷續續。
“當時……很亂……到處都是爆炸聲……還有沙子……”
“鼬”麵具下的聲音冷了幾分。
“有人看到,在你小隊守護的區域,一個醫療帳篷在即將被守鶴的攻擊摧毀前,詭異地恢複了原狀。”
“對此,你有什麼頭緒?”
來了!
楓逸心念電轉,臉上卻適時顯出恰到好處的困惑與茫然:“恢複原狀?我……我不清楚……我那時候……就記得眼前一片很亮的光……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聲音虛弱,“醫生說,我的眼睛……大概就是那時候弄傷的。”
“梟”的聲音沒有起伏,緊迫地追問:“那道光,是什麼樣的光?是忍術造成的嗎?是誰施展的?”
楓逸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摻雜著幾分後怕與力不從心:“不……不曉得……太快了……我……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他適時地咳嗽了幾聲,臉色愈發顯得沒有血色。
兩名根部忍者交換了一下隱晦的信號。
從楓逸這番幾乎找不出錯處,又十分符合情理的“失憶”說辭裡,他們沒能挖到任何直接的把柄。
這小鬼,要麼是真的被嚇傻了,什麼都不知道。
要麼,就是這份心機,深沉得有些嚇人。
“我們會再來。”
“鼬”麵具下的聲音毫無波瀾,留下這句話,便與“梟”一同轉身離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