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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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王家大殿內卻是一片壓抑。

"廢物!都是廢物!"

王霸天怒發衝冠,一掌拍碎身旁的檀木桌案。

木屑紛飛中,王家高層噤若寒蟬。

“顧家暗中培養這麼多高手,你們竟然毫不知情?“王霸天鷹目如電,掃視眾人,”監視顧家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

王成坤硬著頭皮上前:"父親息怒。顧家雖強,但與我王家相比仍有差距。重陽群英會在即,我們正好借此機會折辱顧家"

"蠢貨!"王霸天厲聲打斷,"一百名通脈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顧家若不顧一切與我王家開戰,即便我們能勝,也要元氣大傷!"

大殿內一片死寂,眾人麵色凝重。

他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顧家展現的實力,已經足以威脅到王家的霸主地位。

"那依父親之見?"王成坤額頭滲出冷汗。

王霸天眼中寒光閃爍:"群英會上,不要殺顧淵。"

"什麼?"王騰猛地抬頭,滿臉不甘,"爺爺,那小子屢次辱我王家"

"閉嘴!"王霸天一聲厲喝,"殺顧淵容易,但顧淮洲那老瘋子若不顧一切報複,我王家承受不起!"

他環視眾人,聲音陰沉:"我們要做的,是重創顧淵,留他一命。隻要不死人,顧家就不會傾儘全力。屆時我們再聯合秦、呂兩家,慢慢蠶食顧家產業"

王騰急道:"若顧家不參加群英會呢?"

王霸天冷笑:"那就放出風聲,說顧家後繼無人,連嫡係都不敢參賽。這種流言一旦傳開,顧家聲望必然大跌!"

"家主英明!"眾人紛紛附和,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正午時分,南山腳下人聲鼎沸。

一年一度的重陽群英會在此舉行,漫山遍野彩旗招展,各色帳篷如花朵般點綴在山間。

年輕武者們身著盛裝,腰間佩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商販們吆喝叫賣,空氣中彌漫著糖人和烤肉串的香氣。

"聽說了嗎?顧家一夜之間滅了血狼幫!"

"切,那又如何?我聽說顧家後繼無人,顧老爺子一死,顧家必亡!這次群英會,他們連參賽的勇氣都沒有!"

人群中,兩種截然相反的傳言不斷發酵。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顧家的到來。

"秦家到——"

"呂家到——"

"王家到——"

隨著司儀的高聲通報,三大家族依次入場。

王家隊伍中,王騰一襲白衣,腰間玉佩叮當作響,引得不少少女側目。

他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目光卻不斷掃向入口處。

"看來顧家是真的不敢來了。“王騰故意提高聲音,”也是,一個靠老管家撐場麵的家族,能有什麼出息?"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的笑聲。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通報聲突然劃破長空:

“顧家到——"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齊刷刷扭頭望去。

隻見東方大道上,一隊人馬緩緩而來。

為首的顧淮洲白發飛揚,龍行虎步間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在他身後,紀淩霜一襲白衣勝雪,青絲如瀑,清冷絕豔的容顏讓在場男子無不屏息。

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走在紀淩霜身旁的顧淵。

他一襲墨藍色錦袍,玉骨折扇輕搖,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雙桃花眼不時向路邊的姑娘們眨動,惹得一陣陣嬌呼。

"這就是顧家大少?看起來不像有本事的樣子啊"

"噓!聽說就是他設計滅了血狼幫!"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顧家一行來到專屬席位。

顧淵大咧咧地坐下,順手從果盤裡摘了顆葡萄丟進嘴裡。

"丹心閣到——"

隨著司儀一聲高喝,全場目光齊刷刷轉向入口處。

程靈素一襲湖藍色勁裝,腰間束著銀色絲帶,將婀娜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

她步履輕盈,胸前飽滿曲線隨著步伐微微顫動,引得無數男子暗咽口水。

那張精致如玉的瓜子臉上,杏眼含春,紅唇微揚,禦姐風範儘顯無遺。

在她身旁,姚塵白須飄飄,仙風道骨,二人身後跟著十餘名丹心閣弟子。

"程姑娘好!"

"姚大師安好!"

沿途各家族代表紛紛起身問候,態度恭敬至極。

畢竟丹陽城七成丹藥出自丹心閣,誰也不敢得罪這位首席丹師。

程靈素淺笑回應,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

那些年輕子弟看得眼睛發直,卻無人敢出言調戲畢竟丹心閣的勢力,連四大家族都要禮讓三分。

"程姑娘,姚大師,來這邊坐吧。"

一道清朗聲音突然響起,在一片恭敬問候中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顧淵懶洋洋地靠在顧家席位上,手中折扇輕搖,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些未依附顧家的家族子弟頓時麵露不屑。

"這顧大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丹心閣何等地位,豈會屈尊去顧家席位?"

王家席位上,王騰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隨即起身整理衣袍,彬彬有禮地拱手:"程姑娘,我王家已備好上等靈茶,不如來這邊坐坐?秋菊正豔,正好共賞。"

他聲音溫潤如玉,一襲白衣勝雪,腰間玉佩叮咚作響,引得不少少女眼冒桃花。

"王公子好帥啊!"

"這才是真正的世家風範!"

聽著周圍的讚歎,王騰嘴角微揚,挑釁地瞥了顧淵一眼。

眾人都認定丹心閣必會選擇王家。

畢竟王家是丹陽城第一家族,與丹心閣合作多年。

然而——

程靈素蓮步輕移,朝王家方向走了幾步,卻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突然停下。

"多謝王公子美意。“她盈盈一禮,聲音如清泉擊石,”隻是前日便與顧大少有約,要討論詩詞之道,還望海涵。"

說罷,她轉身走向顧家席位,裙擺如花瓣般輕輕旋開。

姚塵捋須一笑,也跟了過去。

全場瞬間嘩然!

"丹心閣竟然選擇了顧家?"

"程靈素這話聽著客氣,實則狠狠打了王家臉啊!"

王騰臉色瞬間鐵青,拳頭在袖中捏得咯咯作響。

他強壓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既如此,改日再邀程姑娘品茶。"

說完重重坐回席位,眼中寒光閃爍。

丹心閣兩大高層竟然選擇顧家,這一舉動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

原本觀望的家族代表們紛紛起身,向顧家席位靠攏。

一時間,顧家周圍人頭攢動,熱鬨非凡,與王家那邊形成鮮明對比。

“顧家主,久仰久仰!"

"顧少爺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

諂媚之聲此起彼伏,眾人看向顧家的眼神徹底變了。

能讓丹心閣如此看重,顧家必有非凡之處!

程靈素來到顧家席位,先向顧淮洲盈盈一禮:“顧爺爺安好。"

顧淮洲笑得合不攏嘴:”程丫頭客氣了,快請坐。"

她的目光隨即落在紀淩霜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這位白衣女子雖素麵朝天,卻難掩絕色。

尤其是那股清冷如霜的氣質,宛如九天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這位妹妹有些眼生,不知如何稱呼?"程靈素笑問,語氣親切卻暗含試探。

紀淩霜抬眸,淡淡道:“小女紀淩霜。"

"紀淩霜?"程靈素瞳孔微縮,突然想到什麼,“姑娘可是來自攀雲城?"

紀淩霜微微頷首:"正是。"

程靈素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看向顧淵。

攀雲城紀家,那可是赤霄國三大家族之一!

族中天人境強者就有五位,實力遠超丹陽城任何勢力!

這等人物,為何會出現在顧家?還與顧淵如此親近?

她心思電轉,立刻想到顧淵背後那位"神秘師尊",莫非

顧淵似笑非笑地看了程靈素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程姑娘彆瞎猜,紀小姐隻是暫住顧家養傷。"

程靈素俏臉微紅,輕哼一聲:”誰瞎猜了?"

她優雅地在顧淵左側坐下,故意貼近了幾分,香風撲麵。

紀淩霜見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恢複清冷。

兩大美人一左一右坐在顧淵身旁,一個明豔如牡丹,一個清冷似寒梅,形成鮮明對比。

這一幕讓在場無數男子妒火中燒,一些家族子弟更是暗下決心,要在武鬥環節好好"教訓“顧淵。

"聚寶拍賣行到——"

隨著又一聲通報,錢萬貫帶著聚寶拍賣行眾人入場。

這位大腹便便的掌櫃目光一掃,看到丹心閣與顧家同席,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帶人走了過來。

“顧家主,彆來無恙啊!“錢萬貫笑容滿麵地拱手,”上次那批貨物,合作愉快!"

顧淮洲心知肚明。

顧家與聚寶拍賣行哪有什麼大生意?這分明是見風使舵!

但他麵上不顯,熱情回應:"錢掌櫃客氣了,請坐請坐。"

轉眼間,丹陽城頂尖勢力齊聚顧家周圍,形成眾星拱月之勢。

王霸天遠遠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如水:“顧家好得很!"

"城主大人到——"

莊海明攜夫人林慧琪緩步而來,身後跟著城主府一眾高手。

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禮:”參見城主大人!"

莊海明微笑頷首,目光在顧家席位多停留了一瞬,尤其在看到紀淩霜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諸位不必多禮。"他朗聲道,"今日重陽佳節,群英薈萃,本城主先祝各位才俊大展宏圖!"

簡短開場後,莊海明示意師爺柳開上前。

柳開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諸位,重陽群英競秀大會曆史悠久,自赤霄國立國之初便有。今日比試分文爭與武鬥兩大部分。"

"丹陽城人士,三十五歲以下皆可參與。"

“首先開始的是文爭,考官由莊城主,姚塵大師以及柳某擔任。”

“下麵,請參加文爭的各位才子佳人上文台!”

柳開一聲令下,丹陽城的才子佳人們紛紛登上文台,個個躊躇滿誌,欲展風采。

即便是在武風盛行的世界,文道依舊受人敬重。

以文會友,以詩言誌,若能在此展露才華,不僅能博得佳人青睞,更能為家族增光。

丹陽城的才子,大多出自幾大家族。

如呂家的呂文正、秦家的秦少遊、王家的王騰與王威,皆是文采斐然之輩。

“顧家怎麼沒有人上場?”

當參賽者陸續登台後,有人發現顧家竟無一人上場。

顧老爺子聞言,臉色微僵,心中暗歎。

顧家後輩習武居多,能拿得出手的文道才子幾乎沒有。

他自己雖喜好詩詞,但年齡已超,無法參賽。

就在此時,程靈素忽然輕笑一聲,道:“顧大少你怎麼不上場,你那首送給莊小姐的情詩,當初可是驚豔了整個城主府呢。"

她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周圍人都能聽見。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她悠悠念出這兩句,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

全場一靜。

莊曉夢原本正坐在城主府席位上,聞言頓時俏臉微紅,下意識地低下頭。

而紀淩霜原本清冷的神色,卻在這一刻微微一滯。

她心中莫名刺痛,轉頭看向顧淵,眼神複雜。

顧淵正想開口推辭,誰知——

"砰!"

紀淩霜突然抬腿,一腳踹在他的椅子上!

顧淵猝不及防,整個人從椅子上跌了下來,狼狽地摔在地上。

"噗——"

周圍人見狀,頓時哄笑出聲。

王騰更是抓住機會,高聲笑道:

“顧大少,你這是要代表顧家參賽嗎?"

他語氣譏諷,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然而,高台上的莊海明和嶽橫江卻眼前一亮。

嶽橫江捋須笑道:"老夫還記得,顧小友那首《蝶戀花》寫得極妙,今日若能再展才華,必是一樁美事。"

莊曉夢也忍不住抬頭,目光鎖定顧淵,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林夫人見狀,打趣道:“曉夢,你該不會是看上顧家那小子了吧?"

莊曉夢頓時羞紅了臉,低聲道:”娘!您胡說什麼呢!"

顧淵無奈,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站起身來。

既然已經被推了出來,他索性不再推辭。

他冷眼掃向王騰,淡淡道:"王兄既然這麼期待,那我便獻醜了。"

說罷,他大步走向天台,姿態從容,風度翩翩。

柳開見顧淵上台,微微點頭。

隨即清點人數,將眾人分為十六組,每組兩人,進行詩句比拚。

顧淵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

然而,他剛一落座,周圍的參賽者便紛紛湊了過來,想要與他同組。

畢竟,誰都不想和那些真正的才子競爭,能少一個強敵是一個。

就在這時,王威一把推開眾人,坐在了顧淵的對麵。

王威是王騰的堂弟,雖不如王騰那般鋒芒畢露,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

見顧淵看向自己,王威輕蔑一笑,道:“顧大少,待會兒可彆接不上來,丟人現眼啊。"

顧淵嘴角一勾,忽然用極低的聲音道:”王兄放心,我若接不上來,大不了學你爹,當場放個屁充數。"

"噗——"

周圍人一聽,頓時噴飯!

三十年前,王家二爺王成德在文爭上因緊張,當眾放了個響屁,一直是丹陽城茶餘飯後的笑談。

王威聽到顧淵當眾提及自己父親當年的糗事,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顧淵!你——"

"第三組準備!"柳開的聲音及時打斷了這場衝突,"接龍主題——‘菊’!"

王威強壓怒火,陰惻惻地盯著顧淵:"我倒要看看,你能接出什麼好事!"

當即,王威念出了他在家裡推敲了許久的詩句,“霜裡黃花不避秋!”

“自開自落也風流。”

顧淵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王威臉色一僵,沒想到顧淵接得如此從容。

他冷哼一聲,繼續道:"金蕊流霞映晚照!"

顧淵折扇輕搖,不假思索:"暗香浮動月黃昏。"

此句一出,滿座嘩然。

姚塵大師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精光閃爍:“好一個‘暗香浮動月黃昏’!意境深遠,用詞精妙!"

王威額頭滲出冷汗,咬牙念出苦思三日才得的原創詩句:”金風染菊韻,玉露潤詩心!"

此詩一出,台下頓時響起一片讚歎聲。

王家席位中,幾位族老滿意地捋須點頭。

這首詩確實不俗,金風玉露的意象搭配,將秋菊的韻味與詩人的心境完美融合。

顧淵卻隻是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最後落在紀淩霜清冷如霜的麵容上。

她今日一襲白衣,宛如謫仙,正靜靜注視著這場比試。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顧淵聲音清朗,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這句詩一出,連一向穩重的莊海明都忍不住拍案叫絕:“好一個‘悠然見南山’!意境超然,已入化境!短短十字,道儘隱逸之樂,返璞歸真之趣!"

王威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再也擠不出半句詩來。

他原以為自己的原創詩句足以震懾全場,沒想到顧淵隨口一句,便如高山流水,將他襯得如同初學稚子。

"王公子,該你了。"擔任評判的柳開提醒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王威額頭冷汗涔涔,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這算什麼詩!根本不通!"

他惱羞成怒,竟要掀桌而起,全然不顧世家公子的體麵。

顧淵眼疾手快,折扇輕輕一壓,竟將整張紫檀木桌牢牢定住。

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壓,卻讓重達百斤的木桌紋絲不動。

"王兄,文爭講究的是才學,不是力氣。“顧淵似笑非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若接不上來,認輸便是。何必失了風度?"

王威羞憤交加,突然眼前一黑,竟氣得當場昏厥過去!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才子名聲,今日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毀於一旦。

"王公子!"王家眾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將王威抬了下去。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顧大少深藏不露啊!"

"這詩才,丹陽城怕是隻有呂文正能與之較量一二了!"

"誰說顧家少爺隻會吃喝玩樂的?這分明是文曲星下凡!"

王騰站在台下,臉色陰沉如水。

他死死盯著顧淵,眼中殺意凜然。

原本計劃讓堂弟在詩會上大放異彩,沒想到反而成就了顧淵的威名。

接下來的比試中,顧淵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

無論是"詠月"還是"懷古",他都能信手拈來,妙句頻出。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顧淵舉杯輕吟,月光灑在他俊逸的麵容上,恍若謫仙。

"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流人物。“他負手而立,聲音渾厚,仿佛穿越千年時光,將曆史的滄桑儘數道來。

姚塵大師激動得胡須亂顫:”此子詩才,堪稱絕世!老朽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聽過如此佳句!"

莊曉夢癡癡地望著台上的顧淵,眼中異彩連連。

她原以為顧淵隻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竟有如此驚世才華。

就連一向清冷的紀淩霜,此刻也不禁微微動容。

她凝視著顧淵挺拔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文爭最終比試,顧淵對呂文正!”柳開高聲宣布。

呂文正是呂家嫡子,素有"丹陽第一才子"之稱。

他走上台來,向顧淵拱手:"顧兄詩才,令人歎服。不知可否以‘劍’為題,即興賦詩一首?"

這是要考校顧淵的急智了。

台下眾人屏息以待,連紀淩霜都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顧淵微微一笑,略一沉吟,朗聲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四句詩鏗鏘有力,豪氣乾雲!

尤其是最後兩句,仿佛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令人不敢直視。

呂文正聽完,呆立當場,半晌才苦笑著拱手:“顧兄大才,呂某甘拜下風!"

他竟直接認輸了!

全場沸騰!歡呼聲幾乎掀翻屋頂。

"文爭魁首,顧淵!”柳開高聲宣布,聲音中難掩激動。

顧淮洲激動得老淚縱橫,顧家多少年沒在文爭中奪魁了!

程靈素美目流轉,輕聲道:“顧大少,藏得夠深啊。”她手中團扇輕搖,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紀淩霜看著台上被眾人簇擁的顧淵,心中某處似乎被輕輕觸動。

然而,就在這歡慶時刻,王騰突然躍上高台,厲聲道:“顧淵!你這些詩,真的是你自己所作嗎?"

他這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王騰冷笑道:”據我所知,顧大少平日隻知吃喝玩樂,何時有過如此詩才?這些詩,怕是從哪位隱士高人那裡偷來的吧?"

顧淵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你娘的狗屁,說我剽竊,你有證據嗎?"

"證據?"王騰獰笑,"很簡單,你若真有才學,敢不敢與我當場比試?題目由城主大人出,你我即興賦詩!"

莊海明皺眉,正要說話,顧淵卻已朗聲應道:"有何不敢?"

王騰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好!那就請城主大人出題!"

莊海明沉吟片刻,道:"今日重陽佳節,不如以‘登高’為題。"

王騰早有準備,當即吟道:

“獨步南山外,茱萸鬢上稀。”

“遙知故園菊,猶向舊籬欹。”

詩句一出,贏得滿堂喝彩。

王騰得意地看向顧淵,卻見他神色淡然,毫無慌亂之意。

顧淵負手而立,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時空。

他前世記憶中的詩句如泉水般湧出,經過他的斟酌篩選,化作最適合此情此景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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