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田被打得鼻孔竄血,眼睛都冒花了。
“你打我乾啥?”趙保田捂著鼻子低吼。
“來,躺我邊兒上。”梁春梅拽了他一下。
趙保田:“”
看老婆子這操作,是想訛人呐。
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趙保田也順勢躺在梁春梅身邊。
老兩口整整齊齊。
正在被扇耳光的邱翠珍見狀,一臉錯愕,“不是,他咋自己躺下了?”
誰動他了?
手都打酸的趙二鳴回頭看了一眼,見爸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做為老師,他不可能像爸媽那樣去訛人。
但是他可以教訓邱翠珍。
“啪啪!”
又是兩個大耳光下去,邱翠珍尖叫一聲坐在地上。
李海山心疼得不行,怒聲喊道:“你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她不是女人。”趙二鳴搖搖頭,“她是賤人!”
始亂終棄的東西,他早都看這狐狸精不順眼了。
奈何老四把她當成大寶貝,如今被戴上綠帽子才醒悟過來。
趙四鳴耗光了力氣,已經打不動了。
李海山也被打得滿臉開花,全身掛了彩。
衣襟、袖子和脖領子上全是血。
圍觀群眾越聚越多,看到眼前血腥的場景,眾人一陣唏噓。
“哎呀,最近政府可是在嚴打呢,他們還敢聚眾打架,不怕蹲進去啊?”
“這種事不打一架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這叫啥話?”
“喏,那個女的不正經,跟彆的男人扯犢子,還慫恿那男的毆打自己對象,不欠削嗎?”
“是夠賤的哈,那也不能動手啊,你瞧把人打得跟血葫蘆似的,萬一鬨出人命可咋整?”
“那還不快報案?”
人群騷動,有腿快的已經去派出所報案了。
沒到五分鐘,一大群公安就衝進現場,吹響口哨,疏散群眾。
“都給我住手,誰先打的人?”
“民警同誌,是他。”老二鬆開邱翠珍,指了指李海山,“是他帶人毆打我弟弟,還砍死了我爸我媽。”
“什麼?死人了?”民警們滿臉驚駭。
在嚴打期間,他們轄區如果死了人,他們所長都得受處分。
李海山睜開腫成包子的眼皮,“民警同誌,那兩個老東西是裝死的。”
那一刀他根本沒砍到要害處,怎麼可能死人?
還有那老頭,他壓根碰都沒碰,是他自己躺下的。
邱翠珍也捂著臉控訴,“民警同誌,他打我,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他是二中老師,我記得他。”
民警聽後,看向眾人,“打沒打?”
如果打了,他這人民教師也做不成了。
有了黑案底,今後找工作都費勁。
然而群眾們卻集體搖頭,裝聾作啞。
教師樓內住著得都是在職教師或已經退休的老教師。
這群正義群體怎會維護一個水性楊花、不正經的女人?
“我沒看見,你們呢?”
“我也沒有,我隻看見那小夥子挨打時,那女的在旁邊偷笑。”
“呸,真不是東西,你爸媽咋養出你這麼個狐狸精,呸呸呸。”
一陣陣聲討如海浪般湧向邱翠珍,臊得她滿臉通紅,大聲狡辯,“你們才是狐狸精,我沒勾引男人。”
“誰說你勾引男人了?不打自招了?”
邱翠珍:“”
民警被嚷嚷得腦仁生疼,見傷者還在地上躺著,便招呼同事,“馬上送醫院搶救。”
具體誰對誰錯,得經過調查審問才知道。
“你們倆跟我們走。”民警掃了趙二鳴和邱翠珍一眼。
“民警同誌,我臉都被打腫了,他們是不是得賠錢啊?”邱翠珍追上來問。
“誰打的?”
“他啊!”
“誰看見了?”
邱翠珍:“”
趙四鳴一瘸一拐地撲到擔架前,哭咧咧地問,“媽,你咋樣了,死沒死啊?”
梁春梅怒火中燒,“滾!”
這個蠢貨。
盼她死是吧。
“爸,你咋也上擔架了?”趙四鳴看了眼躺在擔架上‘半死不活’的老爹,直接無語了。
趙保田半眯著眼,小聲罵了句,“滾遠點!”
趙四鳴:“???”
誰把他爸打成這樣的?
好像沒人吧。
到了市醫院,梁春梅傷情嚴重,直接被抬進急診室。
趙保田嚷嚷著頭疼屁股疼,也被送了進去。
四鳴被小混混打得夠嗆,一到醫院就昏迷過去,眼下在重症病房處理傷口。
做為始作俑者的李海山和邱翠珍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民警直接在走廊審問起來,“就是說,是你們倆找來混混,故意毆打趙四鳴的?”
李海山深諳自己不占理,忙把二舅搬出來,“同誌,宋廠長你們認得吧,那是我舅。”
“現在嚴打,彆說宋廠長了,就是宋徽宗來了,我們也不慣著。”民警一臉嚴肅。
李海山直接無語了。
這民警油鹽不進,回頭他得讓二舅找所長單獨談談。
趙二鳴憤憤道:“同誌,那些地痞流氓還在外麵逍遙法外呢,你們可得把他們捉拿歸案啊。”
“這事不用你操心,來,在上麵簽字。”
很快,雙方家人得到通知,都匆匆趕到醫院。
趙一鳴聽說爸媽和老四被打進了急診室,當即掄起拳頭要揍李海山。
“奶奶的,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一鳴長得壯實,個子也高,走道都帶風。
李海山嚇得雙腿打顫,全身抖如篩糠,“同誌同誌,他要打人。”
“消停點。”民警推了老大一下,“再敢鬨事,把你也拘起來。”
“同誌,我爸媽和四弟不能白挨打啊,他們總得給個說法吧。”
李海山弱弱地解釋,“我、我隻砍了你媽,你爸是自己倒下的。”
“你放屁,我爸身體比我都好,你不打他他能倒下嗎?”
“那誰知道了,沒準他是想訛我錢呢。”
“誰踏馬稀罕你的臭錢?”
我稀罕,縫合完傷口的梁春梅被送進病房,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邱大成看著他那不正經的女兒,惱羞成怒,衝過去又扇了她兩耳光,“丟人現眼的東西,我沒你這個女兒。”
此事一經鬨開,他以後還怎麼在三輪車界混?
人人都罵他養了個水性楊花的女兒,他如何抬得起頭?
邱翠珍今晚都不知挨了多少耳光了。
她抽抽噎噎不服氣道:“沒有就沒有,我現在有李哥照顧我,以後我再也不回家了。”
誰料正在氣頭上的李海山皺緊眉頭,“誰說我要照顧你了?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