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單手舉起千斤鼎,你說他是狀元郎? > 第119章 侯府的臉,都被他丟儘了

第119章 侯府的臉,都被他丟儘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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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偏廳內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分。

鄭源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他看著徐鋒那張年輕卻沉穩得過分的臉,心中暗自感歎:好個徐鋒,這份膽魄,這份眼界,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隻是,這鎮國侯府……

他沉吟片刻,帶著幾分過來人的“好意”,壓低了聲音。

“徐禦史,鎮國侯府乃開國元勳之後,趙家世代鎮守南疆,勞苦功高,聖眷正濃。其門生故吏遍布朝野,盤根錯節,勢力之大,遠非尋常勳貴可比。你……你年紀輕輕,前途無量,有些事,還是莫要……陷得太深才好。”

他鄭源在大理寺摸爬滾打多年,深知這潭水有多深,有些龐然大物,是輕易動不得的。

徐鋒卻緩緩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眸中沒有絲毫退縮,反而閃爍著一種近乎執拗的光芒。

“鄭少卿此言差矣。”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鏗鏘,“我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更當為民請命,匡扶正義。倘若人人都因畏懼權貴之勢,便選擇明哲保身,緘口不言,那朗朗乾坤,青天何在?這大乾的天,怕是遲早要被那些烏雲徹底遮蔽,再也見不得半分光亮了!”

鄭源神情陡然一變,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繼而是一陣劇烈的震動,最後化為一片駭然與深思。他看著徐鋒,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監察禦史。

這大乾的天……還能看得見嗎?

這句話,讓他早已有些麻木的心房。

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意氣風發,想起了自己入仕之初的錚錚誓言,那些早已被歲月和官場風霜磨蝕得模糊不清的棱角,此刻竟隱隱有些刺痛。

王老禦史渾濁的老眼中,此刻卻迸發出一抹異樣的光彩。他欣慰地看著徐鋒,心中百感交集。

好小子,有種!這股子銳氣,老夫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

也不知這股銳氣,能在這吃人的官場中,保持多久。

但至少此刻,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寒光奪目!

“哈哈哈……”鄭源突然仰頭,發出一陣朗聲大笑,笑聲中帶著釋然,帶著久違的暢快,甚至還有一絲自嘲。

他止住笑,對著徐鋒深深一揖,神情肅然。

“徐禦史,受教了!鄭某汗顏!想我鄭源,汲汲營營半生,方才坐上這大理寺少卿之位。今日方知,我乃是為了踐行心中道義,才曆經萬般艱難坐上此位,而非為了此位,才去蠅營狗苟,曲意逢迎!”

“你點醒了鄭某的初心!這樁案子,我大理寺,管定了!便是那鎮國侯府,本官也要親自去稱一稱他的分量!”

這一刻,鄭源仿佛年輕了十歲,眼中重新燃燒起名為“正義”的火焰。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戒備森嚴的鎮國侯府內。

書房中,名貴的紫檀木書案被一腳踹翻在地,上好的狼毫湖筆、端硯、宣紙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廢物!一群廢物!”

鎮國侯世子趙帆,麵色猙獰,額上青筋暴跳,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他一把抓起手邊價值千金的汝窯茶盞,狠狠砸在地上,碎瓷四濺。

“一個小小的葛英全,竟然就這麼折進去了!本世子的臉,侯府的臉,都被他丟儘了!”

他麵前,一名身著青衫,留著山羊胡的中年文士,躬身侍立,大氣也不敢出。

此人乃是趙帆的心腹幕僚,錢先生。

待趙帆稍稍平息了些怒火,錢先生才小心翼翼地抬眼,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世子息怒。葛英全被拿下,固然是奇恥大辱,但眼下更要緊的,是如何應對這後續的麻煩。那徐鋒,來者不善啊。”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此事若處置不當,恐怕……侯府的聲名,將一落千丈,甚至會引火燒身。”

趙帆聞言,怒氣更盛,一雙充血的眸子死死盯住錢先生。

“那你說怎麼辦?!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仗著得了陛下幾句誇讚,就敢捋我鎮國侯府的虎須!難道真要本世子咽下這口惡氣?!”

他咬牙切齒,眼中凶光畢露。

“若不是看在他剛在禦前露過臉,不好直接下手,本世子早就派人……”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錢先生聞言,嚇得魂不附體,臉色瞬間煞白,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變了調。

“世子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動此念頭!殺了徐鋒,侯府就真的完了!徹底完了!”

他頭磕在冰涼的金磚地麵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語氣急切無比。

“世子明鑒!如今這京城內外,多少雙眼睛盯著此事!那徐鋒雖看似魯莽,被許多人當做‘初生牛犢’看笑話,但他文武雙科狀元及第,又新任監察禦史,本身就代表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新銳勢力,更是陛下有意簡拔的清流表率!”

“更何況,這些年,朝中對勳貴之家不滿者,大有人在!他們隻是缺一個契機,缺一個領頭之人!若是侯府此刻悍然對徐鋒下殺手,無疑是將自己擺在了所有清流言官,乃至天下讀書人的對立麵!屆時,群情激憤,便是陛下,恐怕也保不住侯府了!”

“那徐鋒,殺不得!至少,現在絕對殺不得!”

錢先生那句“引火燒身”澆得趙帆暴跳如雷的心火略微收斂了幾分,但也僅僅是幾分而已。

他猩紅的眸子依舊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錢先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那依先生之見,本世子就該夾著尾巴,任那徐鋒小兒騎在頭上拉屎撒尿不成?!”他不耐煩地一腳踢翻旁邊一個矮幾,上麵的玉器擺件碎裂一地,“給本世子一個痛快話!到底如何是好!”

錢先生額頭冷汗涔涔,卻不敢擦拭,他知道這位世子的脾性,此刻若再進諫些什麼“韜光養晦”,怕是自己先要遭殃。他深吸一口氣,腦中念頭急轉,終於,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世子息怒!硬碰硬,我們確實不占便宜。但此事,也並非全無轉圜餘地。”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聲音壓得極低。

“我們不能直接攻擊徐鋒查案本身,那隻會顯得我們心虛,坐實了葛英全背後有人的猜測。但……我們可以攻其一點,不及其餘,直接攻擊徐鋒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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