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和無涯帶著明紫和雪靈狐來到集市上,找了一家酒館吃飯。
無涯問道:“南煙姑娘,你計劃如何去取五嶽真形圖呢?”
南煙沉思片刻,回答:“盈克與金如虎狼狽為奸,他用的上清攝龍五雷法是元降大法,正好破你的青龍飛天訣,這種法術彆說是他,即便是你師父都不可能接觸到,這是當年太上老君創製五嶽真形圖時,為五行相互克製而傳授給五個靈族每一絕學,用來防止一方神山獨大;以他的實力,不可能會這種法術,隻有金靈族掌門會,一定是金如虎教他的,你想報仇,咱們就從金靈族守護的西嶽華山開始。”
“好得很!我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此時,酒館外來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隻見他手持竹竿,竹竿上竟用朱砂畫著密密麻麻的的符咒,最上麵是卦幡,卦幡上大大的寫著“靈棋占卜”,係在竹竿頂端的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音,聲音清得像山澗裡滾落的泉眼。老者雖然身穿素樸,但是雙目有神,走路帶風,隻見老者坐下,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子,放在桌子上喊店家點了碗熱茶。
南煙對無涯說:“這個算命的可不簡單,你看他身上的補丁。”
無涯回頭看見老者身上打的補丁,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太極混元圖”嗎?
南煙微微一笑,說道:“你還可以,不完全是個廢物。這太極混元指玄圖本是道家內丹修煉訣圖,混元圖中又有秘傳胎息圖、龍虎單訣圖、內觀仙凡圖、煉氣成神朝元圖等十種仙圖。這一個算命的老者能有這般見識,肯定不是普通走江湖的術士。”
無涯對著南煙“噓——”了一下,小聲說:“你看他卦幡上寫的‘靈旗占卜’,我聽我師父說過,這靈棋占卜出自《靈棋經》,早就失傳了,這老人家還能會?”
他倆正說著,此時旁邊桌一位客人吃魚被魚刺卡住了,正痛苦的扯著嗓子。有人高喊到:“快拿醋,把醋拿來”店家驚慌失措,趕忙把醋拿來,此人拿半碗醋便喝了下去,結果更加難受。就在此時,隻見那位老者邁步走上前來,讓店家取來一張紙,手中沾了點他喝的茶,口中念念有詞,在紙上比劃了幾下,然後對客人說:“來,你對著紙‘哈’一下”。客人嗓子疼痛難忍隻能照辦,隻見他對著老者的白紙‘哈’了一口氣,瞬間嗓子的魚刺順下去了,嗓子也不疼了。
其他客人都拍手稱讚,那客人趕忙向老者行禮,驚呼:“您可真是老神仙呐!謝謝您救命之恩。”隻見老者抬手還禮,說道:“救人於危難之中,不足為謝。”那客從腰中掏出一錠銀子,準備給老者。老者連忙擺手,說:“萬萬不可,我隻是舉手之勞,千萬不要客氣。”說罷,老者轉身坐了回去,繼續喝茶。
旁邊客人此時都擠到老者桌前,前來占卜,老者說道:“請我占卜,一要看善緣,無緣者不予占,二是我占卜要一百兩銀子一卦。”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哪有這麼貴的,你剛才不是分文不收嗎?怎麼現在這麼黑心?”老者聽而不聞,繼續喝著茶。人們見此便無趣的走開。
無涯急匆匆便走了過來,想算算自己和南煙的姻緣。給老者行禮,然後虛心的說:“老人家,如果我沒猜錯,您這袋子裡裝了十二枚棋子對吧?”老者抬頭看了看無涯,捋了捋胡須,哈哈大笑。
“年輕人,你居然認識靈棋占卜啊!太難得了,你我有善緣,不過找我占卜還要一百兩銀子,你有嗎?”
無涯說:“我有!”便掏出一百兩銀票交給老者,老者收下銀票。問無涯要算什麼。無涯小聲說:“您幫我看看姻緣,和那位姑娘的……”用手悄悄指向身後的南煙,此時南煙走了過來,對無涯說:“我們該趕路了,你才多大,算得哪門子命啊!”老者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彆急,我與這位公子有緣,看他這麼心誠,我就幫他算一下,不準不要錢。”
南煙冷冷的說:“我從來不信命,老人家,我隻是敬你剛才心地善良幫助彆人。”
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這位公子讓我算一下和姑娘的姻緣,看來他對你是有情。”此話一出,無涯羞愧難當,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南煙也麵帶難堪。
老者從袋子中取出十二枚棋子,按照上天、中人、下地分三組開始卜卦,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老者緊鎖眉頭,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卜卦有個原則叫‘留卦不留情’,你既然問我姻緣,我必須跟你實話實說,你和這位姑娘已有九十九世姻緣,此生是第一百世。”
“那太好了,我說我見了南煙姑娘,總感覺很久以前就認識。”無涯開心地跳了起來。
南煙哼了一聲,說道:“老人家,你可彆胡說。”老者歎了口氣,接著說:“但是你倆的姻緣如六月飛雪,終難成啊!”老者站起身來,在南煙耳邊小聲說道:“這位公子對你恩情重,你可彆心狠手辣把他瞞。”說罷,老者拿起卦幡,邊走邊吟唱:“大廟常開不燒香,禍到臨頭許豬羊。任憑你把頭磕破,自古人忙神不忙。”唱完變哈哈大笑。
南煙聽了老者的話心中產生一絲愧疚,此時斷情訣發動的作用,南煙覺得身體一陣陣痛,像千萬根鋼針紮向自己,搖搖晃晃的倒下了。老者見狀急忙俯身扶起南煙,檢查之後,驚呼:“怎麼會如此殘忍!”說著從兜中掏出一粒丹藥,給南煙服了下去。一會兒功夫,南煙便蘇醒過來,老者小聲問到:“姑娘,是誰如你狠心……”南煙一下子拉住老者,示意他彆往下說,然後說道:“道長,我是個苦命人,我今生隻想在見到我父母,其他的都不重要,請您幫我保守秘密,我所虧欠的,來世做牛做馬還吧。”
“浮生無量天尊!”老者口念聖號,歎息著,搖搖頭便不再多說。此時無涯也趕緊把南煙扶起來,並對老者行禮致謝。無涯說:“老人家,您真是救命恩人,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我叫王塵仙,法號晟竹。”
“那我們就叫您晟竹大師吧。”無涯尊敬的說道。
“大師不敢當,可以叫我‘晟竹道長’。”
接下來,幾人便攀談起來,晟竹道長介紹自己本在正一派門下修道,本是純陽萬壽宮的方丈,因自己修行幾十年,仍無法找到真正的“道”,便與師門告彆,把道觀交給師弟打理,自己雲遊天下,尋找“大道”,但至今仍無法找到。
當老者聽說了無涯的經曆以及和南煙的計劃,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彆人都叫我王瘋子,沒想到你們倆比我更瘋。你們知道嗎?自古以來,彆說普通人的肉體凡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根本不可能拿到五嶽真形圖,彆說取得,就是見到都不可能。五嶽神山除了五大靈族保護外,還有五個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還有勾陳,哪個是普通凡人能打贏的,你們能戰勝神仙?真是不自量力。”
無涯看著南煙,南煙堅定的說:“我不管什麼神仙,我一定要見到我的父母,哪怕粉身碎骨!”無涯也在一旁附和著。
晟竹道長輕聲的說:“粉身碎骨?那是你最好的歸宿了。輕則灰飛煙滅,重則墮入餓鬼道,永世不得超生,你不怕嗎?”無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南煙依然麵無表情,說道:“道長,即便摧毀我的肉身,毀滅我的靈魂,我也無所畏懼!”
晟竹道長點點頭,無涯急忙說:“大師能否與我們一同前往?”
晟竹道長微微一笑,“罷了,我有幸結識南煙姑娘和無涯公子,也是命中注定之事。兩位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我也沒見過五嶽真形圖,正好與你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無涯非常開心,趕忙行禮。晟竹道長擺手道:“咱們約法三章,你們同意了我便同意與你們一同前往:一、不能濫殺無辜;二、關鍵時刻要聽我派遣;三、我會隨時退出。”二人雖有疑慮,但還是都點頭同意。
現在是春天,根據五行在四季中總體規律來說:“當令者旺,令生者相,生令者休,克令者囚,令克者死。你們想找金如虎報仇,金靈族守護的是西嶽華山,並且有白虎星君守護,所以你們要等到夏季,夏火最旺,金最衰的時候攻打他,才有可能取勝。”
南煙和無涯聽得入迷,非常佩服晟竹大師如此縝密的分析。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從這裡走過去也得一個多月。”無涯說道。
“不著急,有個叫七星鎮的地方,都是被五靈族流放的人,那裡還有兩個道長,是我的同門師弟,守護著陽鼎陰爐,我們要以凡人之軀進入五嶽之聖地,必定粉身碎骨,所以一定要在陽鼎陰爐裡錘煉自己,能從陽鼎陰爐裡活著出來,再說去五嶽仙山的事情。”
無涯倒吸了口冷氣,第一次感覺到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