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宮,
一位模樣極儘妖嬈的女子,看著一行人去了胡美人那邊,她眼角勾起一絲探究之意。
如今後宮最受寵女人有兩位,其中一位是胡美人,另外一位就是此人——明珠夫人。
明珠夫人招來下人打聽,聽到是胡美人招了兩個人入宮侍疾,她眼裡閃過一絲興致。
“醫署裡的太醫不用,卻從外麵找了兩個人,有意思,那兩個都是什麼人?”
下人深知這位夫人的手段,不敢隱瞞,直言道:“回夫人的話,其中一位聽說是紫蘭軒的一位琴姬,另外一個好像是一個極善言談的小孩子,尤善講故事。”
明珠夫人聽到此話,眉頭一皺。
一個琴姬她能理解,琴聲可以舒緩一個人的心情,不過另外一個,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一個小孩子講故事?怕不是胡美人講故事哄孩子吧?
“還有沒有彆人??”
明珠夫人沉默片刻,再度問道。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沒了,就兩個人,還是許內侍親自去的。”
許內侍是韓王身邊的人,這一次由他前去,看來是韓王的意思,一方麵能夠相看這兩個人是否靠譜,另一方麵估計是那個小孩子,畢竟後宮之中最是忌諱成年男子出現。
想到這裡,明珠夫人搖了搖頭,有許內侍把關,估計也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就在這時,有個宮女快步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夫人,侯爺來了。”
明珠夫人眉頭一挑,隨後轉身離去。
下人口中的侯爺不是彆人,正是血衣侯白亦非,這個執掌雪衣堡的男人是她的表哥。
她在宮裡有此等地位,除了身懷絕技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白亦非,所以對於這位表哥,她從來不會怠慢。
另一側,陳修緣和弄玉在許內侍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院子。
許內侍腳步一頓,轉身對陳修緣和弄玉兩人輕聲說道:“兩位能被胡美人看重,想必都有過人之處,此次若是能治好美人心疾,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一開始的時候,對於陳修緣和弄玉,許內侍還不以為意,不過是兩個小家夥,他隻以為是胡美人一時興起,但來到王宮之後,他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若是一般人來到王宮,不說忐忑不安,那也會緊張,但這兩個小家夥表現的太鎮定了,是故他便多說了兩句。
不待陳修緣和弄玉回話,他繼續說道:“你二人先在此等候,我去通報一聲。”
片刻後,許內侍便返回此處,帶著兩人往大殿中走去。
“美人,弄玉姑娘和修緣小先生已經帶到。”
胡美人此時正坐在一張榻上,她抬起頭看向陳修緣和弄玉,輕輕點了點頭。
“勞煩許內侍了。”
許內侍聞言趕忙說道:“都是替王上分憂,何來勞煩一說,若是兩人當真能讓美人舒緩心情,想來王上也會高興的。”
將人交給胡美人之後,許內侍也沒有久留,畢竟他還得去韓王安那裡彙報情況。
等他離開之後,大殿之中便隻剩下胡美人和在她跟前侍候的兩名宮女了。
隨意找了一個借口支開了兩個宮女,胡美人便看向了弄玉。
“你叫弄玉??”
“快些上前來”
看著對方腰間的火雨瑪瑙,胡美人眼底閃過一絲追憶,自己的姐姐胡夫人,也有一顆火雨瑪瑙,無論是樣式還是大小,與這顆一模一樣。
“你的眉眼與姐姐很像。”
胡美人拉著弄玉一起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輕輕一歎。
弄玉坐在一旁並沒有說話,對於這位第一次見麵的親人,她似乎並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打交道。
“姐姐的事情修緣已經跟我說了,苦熬了這些年,終於苦儘甘來,她也算是圓滿了。”
提起胡夫人,胡美人的語氣有些複雜,當年的愛而不得,讓自己的姐姐整日以淚洗麵,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胡美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轉而看向修緣,她有些歉意地說道:“修緣,一會兒我讓小蓮帶你去守藏室”
陳修緣輕輕點了點頭,對於胡美人的真情流露他並不意外,忽然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後輩在,有如此反應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很快,那個宮女便回來了,聽到胡美人的安排,她並沒有多嘴,拿上了胡美人的腰牌便帶著修緣離開了。
一路上,陳修緣並沒有說話,而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起附近的景致。
不一會兒,小蓮便帶著陳修緣來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宮殿前,她轉身對陳修緣說道:“小先生,這裡便是守藏室了”
說起守藏室,小蓮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同情,在宮裡,這處地方最是荒涼,平日裡隻有一個守藏史在,但自從去年那位守藏史身體每況愈下之後,差不多三兩天才能來一次,這裡便更加沒有人氣了。
方才她出去了,並不知道胡美人與這個小家夥之間發生了什麼,是講的故事不好聽,還是得罪了胡美人,被胡美人直接攆來了這裡。
“小先生,胡美人心地善良,若是之前你真的惱了美人,下次見麵就多說兩句好話,胡美人一般是不會計較的”
聽到小蓮的話,陳修緣微微一愣,隻是隨後他心思一轉,便猜到了對方的意思。
可對方卻不知道,來這裡並不是胡美人的懲罰,而是他自己打算過來的。
若是有可能,他還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在這裡做一個好夢。
另一處大殿之中,血衣侯白亦非與明珠夫人相對而坐。
“表哥,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又是什麼事兒?”
對於白亦非,她可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白亦非很隨意地坐在一側,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搭在了桌案上。
“倒是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那個劑量,一般人可承受不住,表哥不再想想了??”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寒意。
“有些人覺得自己離開了牢籠就不再是棋子,這一次,我需要幫他回憶一下,到底誰才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