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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 章 孩子要讀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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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雪停了。

餘令望著筆直的曹毅均是一肚子氣,長安都要過年了,說好的要帶夭夭和悶悶去周至的樓觀台玩的。

如今怕是去不了。

望著眼前薄薄的一張紙,餘令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這張紙蓋著的是大都督府的軍印,是任命書,也是軍令。

麵對彆的可以商量,麵對軍令,唯有服從。

這就是三邊都督的權威。

“大都督還說了什麼麼?”

“大都督說,你在長安做的很好,他希望看到更好的長安!”

餘令點了點頭,眼睛有點酸澀。

這麼多年,總算遇到了一個說人話的高官了,總算碰到一個說自己做的好的了。

“大都督還說,他說你的學問低了,你這麼做雖然很好,但容易給彆人做嫁衣!”

“大都督說,進士一定要考,你成了進士,你遇到的人都是進士,好好學習吧!”

曹毅均走了,老葉給的“辛苦錢”他沒拿。

也不知道是嫌少了看不上,還是他就是一個正直的人。

錢沒拿,但饅頭卻是連吃帶拿。

望著桌子上的任命書,餘令覺的這上頭真是逮住一個能用的人往死裡用。

一個衙門負責兩個縣的事情就算了。

自己一個好好的地方官,如今還要去操心衛所。

如果是大官餘令也不說什麼,俸祿錢雖然沒有,但最起碼官大。

走出去外人一看就知道這位是大人物。

可經曆司……

它是衛所職能設置中每個衛所都有,級彆很低又不能忽視的一個文職小衙門。

它本身就有缺陷。

在地方軍事和地方行政部門之間出現了脫節。

他在衛所裡可以管衛所,但又同時可以插手地方。

能“查舉府中一應輕重政務,稟堂施行”,影響地方決策。

它還監管教育等雜務。

衛所覺得經曆司管的太寬,地方衙門覺得經曆司手伸的太長。

因為這些,就處於一個兩者都不喜歡的尷尬地帶。

正德年間兵部和吏部聯手開始對這個部門進行改革。

折子層層過,到了正德爺麵前,他看了一眼就留中不發了。

因為這個部門是洪武爺設立的,囿於祖製,改革這事也就算了。

現在的經曆司屬於都司,但他又不受都司節製。

每到歲末,都司會派巡撫都禦史都要對都司官員進行考核,決定官員的升遷。

但他考核不了經曆司。

最頭疼是經曆司在衛所的地位雖然尷尬,但沒有人不怕。

不光衛所的人怕,地方的官員也害怕。

管的太寬了。

因為軍需物資的收支和軍餉的發放都是他們來。

而且它還管軍民詞訟,辦案以誥,對司法還有乾預權。

餘令知道這些,所以一肚子氣。

長安這邊官員缺的厲害,自己還要去衛所任職。

雖然職位有權,是一個好活,但進去了就脫不了身。

而且離長安還有小半天的路程呢。

長安這邊也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一個長安都讓自己心力交瘁,再加一個衛所,餘令覺得自己就是頭驢子。

不光要拉磨,還要配種……

軍令難違啊!

餘令煩躁的推開窗,寒風瘋狂的湧入。

閣樓下夭夭和悶悶有說有笑。

廚娘嬸嬸扶著師娘在院子裡慢慢的活動著身子,抱著煤的王輔臣從側門進進出出。

餘令覺得所有人都很快樂,唯獨自己快樂不起來。

門開了,小寶嘟著嘴巴進來了,張口就要借書,而且還都是關於練字的書。

他的字寫的不好看,王興很不滿意。

雖然才來這個家,但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跟著那個叫做肖五的荒廢下去。

自己書香門第,哪有字寫不好的。

餘令的字王興很滿意。

在他看來餘令不愧是他爹唯一的弟子了,那一手字跟老爹的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

他哪裡知道,餘令的一手好字那都是被王秀才拿棍子打出來的。

餘令站起身,從書架上挑了幾本練字的書給了小寶。

小寶捧著書,腳底像是生了根一樣站在那裡不動。

“小寶,怎麼了?”

“哥,我大兄過了年就走對嗎?

他就是來咱們家走親戚的對嗎,等過了年,住上一段時間就會回他們的家是嗎!”

麵對這連珠炮似的發問,餘令揉了揉小寶的頭,笑道:

“瞎說什麼呢,這就是他的家啊!”

“啥,我大兄不走了?”

“對!不走了!”

“啊!”

小寶哭了,他覺得這個結果太慘了,這怎麼是大兄的家啊!

按照如今這個樣子,自己今後得挨多少頓打啊!

他有些不能接受,抱著書,一邊哭,一邊離開了書房。

望著小寶離開,餘令笑了。

還好,這個家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開心。

餘令把自己不能去樓觀台的消息告訴了悶悶,家裡不開心的人又多了一個。

片刻之後兩匹馬衝出了家門。

不用想,悶悶這一定是去找茹慈去了。

隨著年齡增長,悶悶現在有什麼事都不敢來麻煩哥哥餘令了。

隻要被老爹發現,悶悶就會挨罵。

望著悶悶和夭夭跑遠,餘令拿起書,他覺得大都督說的對。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自己之所以缺人,就是因為自己的圈子太小了。

“中舉,中舉,我要考舉人,我要考舉人啊~~~”

正在忙著升爐子的老爹聞言趕緊洗手,然後一直衝到供桌前,強忍著喜意,開始了碎碎念: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我兒總算開竅了,開竅了”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餘員外牽著驢,朝著大慈恩寺衝去。

在沈毅的目送下,劉敏寬離開了,朝著延安府而去。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沈毅這才慢慢的直起了腰。

作為三邊最具權勢的人物,他給沈毅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事情辦妥了?”

曹毅均聞言趕緊道:“回大人的話,事情辦妥了!”

“誰說的是真的!”

“回大人的話,沈公說的話是真的,武功衛所存在殺良冒功,雖然人頭是賊寇的頭,但都是婦孺和孩子的!”

“多少人!”

“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共有四人,一千戶,三百戶,他們供認不諱,殺良冒功人數一百二十七人。”

馬車裡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

“你怎麼處理的!”

“人數太多,事發當日衛所也的確沒警示,這是大錯;殺良冒功為再錯,欺上瞞下為三錯,按照軍法,斬!”

劉敏寬再次歎了口氣。

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這劉武德是先前指揮斂事劉州的侄兒,人殺了,仇怨也就結了。

問題還是和自己沾親帶故,這事啊!

劉州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會對自己說什麼,可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他一定會怨恨自己沒有手下留情。

“大人為難了!”

劉敏寬笑了笑:“我有一點點為難,對了,那個餘令你見了,我安排的差事他沒有什麼怨言吧!”

“對著軍令發了好一會兒呆!”

“哈哈,發呆好啊,老夫在邊關都愁的沒人用,一個人身兼多職。

他年紀輕輕,不乾一點,怎麼對得起易逝的韶華。”

曹毅均聞言跟著一起笑了,等馬車裡的笑聲落罷,他壓低嗓門道:

“大人,我在衛所裡看到了東廠的人!”

“有東廠的人才對,這次不是殺了一群手無寸鐵的流寇,而是防衛出了大紕漏。

你想啊,要是一隊草原騎兵……”

“這事要是被朝堂裡的那群隻會耍嘴皮子的清流知道,彆說衛所的那群人逃不了一刀。”

劉敏寬頓了一下低聲道:

“我這個新上任不到一年的總督也難辭其咎。”

曹毅均咬了咬牙繼續道:“餘令餘大人和內侍的關係很好!”

“這有什麼關係呢,霍去病還是平陽侯府的女奴衛少兒與平陽縣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呢?”

劉敏寬大聲道:

“我們做人啊最怕就是聽彆人說他是某某人,我們其實應該看他做了什麼事,長安你也看了,你覺得如何!”

“很新!”

“百姓呢?”

“眼睛裡有了光!”

劉敏寬笑道:“這不就得了麼,閹黨裡都是壞人麼?彆信清流的那一套,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毅均懂了,忍不住道:“大人很看好他!”

“對,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我的確欣賞他!”

劉敏寬幽幽道:“他的那個保安隊很有意思,行伍之法,配三才之陣,可生萬象,戚少保的學問有人繼承了!”

曹毅均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是對的,萬一他今後成了三邊總督呢?”

曹毅均聞言猛的瞪大了雙眼,一時間忘了淩冽的寒風。

他?

三邊總督?

曹毅均使勁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餓昏了頭,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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