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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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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家越來越熱鬨了。

隨著大小官員越聚越多,看熱鬨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餘令望著這群人心裡很煩,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說呢。

朱縣令也來了。

他如今對餘令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餘家在京城到底是做什麼的,太子贈書,東廠有人,竟然還和石柱土司有關係。

這餘令在京城到底是乾嘛的?

突然間,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就如野草般瘋狂的蔓延。

東廠?

對的,一定是東廠。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而且還是太子那一派的。

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得太子贈書,南宮對他還如此的親昵。

就如對待家裡的晚輩一樣。

去年的時候餘家和煤場分成是二八分,今年悄然無息的變成了三七。

這可是顧全親自說的。

今年已經開始向衛所提供蜂窩煤了,一次都是五百兩銀子的大單。

就算偏愛,也沒有這個偏愛法吧。

餘令不知道朱縣令已經把自己想成了東廠的番子了,他和秦家有交情,那純粹是人家秦家人心善,記得自己這個無名小卒。

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原因在裡麵。

可如今這局麵,望著石榴樹下一群群捧著茶的官吏,餘令心疼的肝都在疼。

這都是一群“茶仙。”

餘令每次喝茶都是放一丟丟,這群人就不能叫做喝茶,應該說是吃茶,半碗茶葉,半碗水。

那茶水比中藥還苦。

一個人的量是餘令一個月都達不到的高度。

想想也是……

呆在衙門沒事乾,不喝茶做什麼?

這群無聊的人先誇石榴樹,誇完了石榴樹再誇狗,誇完了狗之後開始誇悶悶。

一個個閒的沒話找話說。

當知府底下權力最大的一把手同知來到餘家的時候,所有的官員都安靜了下來。

這場麵縣令級彆的已經插不上嘴了。

秦、馬兩家派來的艾管事和同知要商談蜀錦銷路的事情。

雖是商賈貿易,但拆開來說也是民生大事。

川府那邊的的氣候條件非常適合桑蠶養殖和絲綢生產‌。

種桑養蠶織布是那邊百姓賴以生存的手段。

絲綢有銷路,百姓就有活路,銷路越廣,百姓的生活也就越好。

長安需要絲綢,因為往北賣可以賣的很好。

這個問題就是商道互通的問題。

朱縣令雖然身為縣令,但也僅僅是縣令而已,這種大事情他隻能聽著,聽艾管事和同知商議。

他根本就插不上話。

朱縣令都插不上話了,餘令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老爹和二伯在渭河邊上的煤場裡乾活,四五日才回一次家,這個家如今就由餘令當家。

倒水,倒水,倒水……

等同知和艾管事知道這裡不是說事的地方,兩個人邊走邊聊,走出家門時,那些官員也都走了出去。

一群人穿著官衣,搞得像視察的一樣。

而地位崇高的秦郡王就像是一個不合群的孩子,沒有人主動跟他說話,也沒有人往他身邊湊。

大家不是傻子,餘令也不當傻子。

南宮來了,說了幾句話就牽著悶悶去釣魚了,說句實在的,他比秦郡王還招人嫌。

他站在那裡,有的官員腿都在打哆嗦。

他知道他招人嫌,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離開,根本不摻和。

他雖然不招官員喜歡,但南宮卻和悶悶合得來,兩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就是那個顧全沒有眼色,坐在那裡不離開。

望著大家都跟著出去了,餘令不想去,他此時迫不及待的想看戚少保的書。

秦家所贈的兩本書分彆是《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

餘令這些年一直在找戚繼光的書,奈何市麵上根本就找不到。

一聽找戚少保的書,統一回複都是沒有。

這事要怪就怪萬曆。

他把自己的老師張居正抄家了,皇帝釋放了這麼一個信號

而作為張居正愛將的戚繼光自然也被朝堂上的那群人給記恨上了。

他被當作“張黨的殘餘”進行了清算,晚年淒慘至極,

朝堂上的那幫子人也奇怪,明明嘴上把戚少保貶低的一文不值。

私下裡卻把戚少保撰寫的兩部軍事書籍當作了珍藏。

躲在家裡偷偷的看,拆開來當作自己的心得,偷偷的讓自己家裡的子嗣學。

種種原因彙合到一起,戚少保所寫的兩本軍書在市麵上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

要麼是不敢印刷怕被清算。

要麼就是那群人怕被更多人的看到。

餘令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這兩本書寫的是兩種不同的作戰訓練體係。

《紀效新書》主講的是水戰以及平倭寇,是戚繼光對於東南沿海平倭戰爭期間練兵和治軍經驗的總結。

開篇第一句話就是“兵之貴選”。

《練兵實紀》是戚繼光在薊鎮練兵時所寫的治軍經驗,這本書主要寫如何跟關外的韃子作戰。

如何大兵團練兵。

這兩本書不是那種紙上談兵的兵書,而是戚少保他練兵的經驗,是實用型,側重於實戰和因地製宜。

餘令一看就迷上了。

這兩本書秦良玉應該是完完整整地細讀過,在空白處她還寫有自己的心得。

像小學生做筆記一樣寫的很認真。

餘令知道現在不是看書的時候,忍著性子把書放到一邊,深吸一口氣之後打開了秦良玉的親筆書信。

信裡內容很少。

多是慰問和噓寒問暖,中間還夾雜著馬祥麟對自己說的話,他借著信件問自己什麼時候去他家玩。

在信的最後,餘令看到了秦良玉加重筆跡的三個字。

多讀書。

信餘令很快就讀完了,很普通的一封信,可餘令的心卻是暖暖的。

自己一個毛頭小子,能讓名垂青史的大英雄囑咐多讀書。

餘令決定把這封信好好地珍藏起來。

院子裡又熱鬨了起來,不用想,一定是那些官員回來了。

餘令拍了拍臉,擠出笑容,準備繼續去做自己該做的活。

倒水,倒水,倒水……

京城裡蘇家的院子也熱鬨了起來。

二十匹矯健的軍馬一字排開,仆役忙忙碌碌地往馬兒身後的車架子上堆放各種箱子,然後用麻繩綁得緊緊的。

蘇懷瑾跪在蘇家老爺子麵前。

在兩人之間的地磚上,瓷器碎片遍地都是,這樣的場景幾乎每隔幾日都會上演一回。

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輸,誰也不低頭。

“為什麼偏要我去長安府!”

蘇家老爺子歎了口氣,怒喝道:

“蠢貨啊,你去年都及冠了,你不去外麵轉一圈,我死了,千戶之位你能坐穩?”

“要去那也該去遼東,那才是男兒立功的地方!”

蘇老爺一聽這話氣的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逆子。

熊廷弼去了遼東,遼東巡撫趙楫和遼東總兵李成梁喪權辱國已成事實。

清河堡到鴉鶻關失地七十裡,孤山新堡失地八十裡,寬奠、大奠、永奠、長奠、新奠五堡失地三百裡。

六萬四千餘軍民內遷,死傷無數,為了內遷,遼東總兵李成梁把刀子砍向了自己人。

熊廷弼彈劾趙、李二人八項罪狀,並要求將趙、李二人處斬。

結果萬歲爺留中不發,這件事到如今依舊還壓著。

所以,遼東現在已經是一個爛攤子,誰進去誰完蛋。

現在遼東是朝堂上浙黨說的算,他們與齊黨、楚黨相互勾連,和東林黨鬥法呢。

(s:浙黨主要成員有大學士沈一貫、給事中姚宗文、禦史劉廷元,最後投靠了魏忠賢。)

這個時候往遼東鑽,整個錦衣衛必然會受到這群人的打擊。

這逆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非要我請家法是吧!”

家法二字讓蘇懷瑾脖子一縮。

多年的挨打經驗讓他明白,一旦父親說請家法了,自己若是還不低頭。

那接下來肯定是要躺一個月的。

“長安有什麼功勳!”

蘇老爺子知道兒子服軟了,心裡鬆了口氣,但麵色不變,語氣依舊森嚴。

“年初的時候長安來信,礦監沈毅以萬歲爺的名義重修佛教祖庭大慈恩寺為萬歲爺祈福,萬歲爺很開心,也很期待!”

“那我去做什麼?”

“笨蛋,你去做什麼,你都不看箱子是什麼?”

“黃金啊!”

“對,就是黃金,你去了什麼都不乾,去表孝心,給佛像鍍金箔,讓大慈恩漂漂亮亮,給萬歲爺祈福!”

“啊,這就是功勳啊!”

蘇老爺歎了口氣,淡淡道:

“這就是功勳,這是你老子花了二千兩從曹公那裡買來的,你不乾,有的人乾。”

“不去,不是殺敵的活我不乾,我要在戰場上立功。”

蘇老爺子聞言渾身又開始發抖。

他不理解,什麼都不乾都能拿功勳的活,彆人求都求不來的活。

為什麼到了自己兒子這裡就行不通了。

“聽我說完!”

“父親您說。”

“女真和我大明劃分了國界線,見女真如此我朝並未出兵討逆,韃靼也想試一試,到了長安府查衛所……”

蘇老爺子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他也撒了謊,這些是衛所的事情,自己的兒子去了根本就碰不著。

蘇懷瑾聞言猛地抬起頭:“當真!”

“千真萬確!”

“那我這次以什麼名義去長安!”

“探親!”

“探誰?”

“長安縣茹讓!”

蘇懷瑾想了想忽然道:“茹家?就是那個在雲南險些滅族的茹家?”

“對!”

蘇家父子之戰結束,府裡麵有了歡聲笑語,蘇懷瑾望著鼻青臉腫的吳墨陽忍不住道:

“你也跟著我去?”

“對!”

“你老爹花了多少錢?”

“一千兩!”

蘇懷瑾深吸了一口氣:“值得麼?”

吳墨陽笑道:“這一次成功,我爹就能世襲百戶。”

蘇懷瑾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想去,在那邊連個熟人都沒有,這天底下哪有京城舒服。”

“誰說沒有,餘令不是在長安麼,去了找他玩啊!”

蘇懷瑾一愣,忽然想到了那個什麼“法相天地”,忍不住笑道:

“對哦,他在長安,去了總算有個能說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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