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專業角度上,秦於深選出來的人皆有實力依據。
但如秀圓這種有能力,卻在參與工作接觸後,才顯露小心思的。
起初沒看穿,讓她漏進來也正常。
不是誰都同姚姍姍一樣,有一雙鬥小三多年的火眼金睛。
最初見秀圓,積極搶話自我介紹,舒蕙心裡留了異樣,麵上卻也是淺笑點頭。
總不能憑空就質疑人家,後續相處下來,才徹底認定秀圓的不對勁。
至於秦於深,他同秀圓就沒有過接觸,早出晚歸上班,飯局應酬常有。
人的精力有限,做不到方方麵麵俱到。
舒蕙沒有要把這事怪他頭上,這會提及是想倆人先商量好,明天也好更快解決。
那些人都自發攪到一塊了,收線當然要一網打儘,免得整日在跟前蹦躂。
“王媽那邊,不僅僅這一件事……”
舒蕙將一直在調查獲得的證據,同內心的解決計劃,一道和盤托出。
秦於深認真聆聽。
隨著話音,他看向舒蕙的眼神也愈發亮。
細碎的光閃入深黑眸底,溢出愛重與笑意,欣賞屬於他的珍寶。
“…大概就是這樣,你有什麼意見?”舒蕙話落,吃了一口飯。
秦於深搖頭,唇角上彎,嗓音透笑:“沒有意見,你說的解決方案特彆好。”
“?”舒蕙抬眸盯他,腮幫子嚼動,咽下嘴裡的飯,才開口。
“沒有意見,那你傻樂個什麼勁?”
秦於深笑意一滯:“……”
有些時候,這女人比他還要不解風情。
吃飽喝足,回到主臥洗漱完,身體累了亦或是暈碳,舒蕙躺進大床沾枕就睡。
秦於深洗完澡出來,見這連頭都找不見的睡姿,眉峰微挑。
輕手輕腳上前將蜷縮一團的人兒,從被子裡挖出來。
大手擱置在她腹部左上,打圈輕揉,促進胃部消化,以防她夜半會因積食而醒。
手腕不慎擦過胸前柔軟,秦於深動作一頓,雙眸閉了又閉,僵硬著繼續……
半小時後,舒蕙依舊睡得踏實,主臥浴室再次亮起燈。
深夜零點四十三分,飛機落地海城。
海耀航空專機接送的培訓小隊,歸國。
機組車內陣陣笑語歡聲,海耀航空費時費錢,培養出的學員精英,將在年後開工,成為一名優秀的副機長。
年前這段時間,照樣有課程與考核等待他們,但這並不妨礙小年輕們,此刻的歡呼雀躍。
“霍隊,孫副隊,下了車火鍋約起啊!”
“蕪湖~!”
孫副隊起身扭頭‘瞪’了眼後方,笑嗔:“一群毛小子。”
坐回位置,他用手肘去杵旁邊男人。
“哎,霍隊去不去,宵夜蹦迪一條龍啊,我已經看到美女的微信在向我招手~”
霍長佑揮開他的手,輕嗤:“你又想像上次那樣?當酒吧裡要幾十個微信,過後一條都沒人通過的小醜?”
“……”
孫副隊磨了磨牙,心中默念,這貨一貫毒舌,還是個黑老大,不要同他計較。
“那你不去玩,不倒時差,直接就回公寓,雙眼瞪圓看天花板啊?”孫副隊還是沒忍住回懟。
“我連夜回冬城。”
“??”孫副隊看傻子一樣瞅他。
“你沒看消息?後天國際線,海城直飛慕尼黑,原定機長手腕崴了,楊姐讓你頂一班。”
他們倆帶隊回來有休假,年後再上崗。
霍長佑屬於意外的加班,孫副隊很樂嗬,幸虧他不是飛國際線的。
“……?”
霍長佑滑開手機,調度部門的楊經理,的確給他發了消息,群裡也發了。
今明兩天休息調整,後天頂一班飛德國也行。
霍長佑回了個‘好’過去。
往上滑,置頂群聊半點動靜都沒有。
「冬城傑出代表(3)」
「霍長佑」:起飛回國了,什麼時候聚一下?
起飛前發的消息,整整十二個小時如石沉大海,他盯著屏幕又敲下一段話。
「霍長佑」:我跟兩具屍體待在群裡這麼長時間,連腐爛味都聞不到,神奇。
熄掉手機,仰頭靠回椅背,霍長佑思索一番,其實沒人回複也正常。
盛逸前段時間說進深山拍戲,指不定早被野人活剝了。
至於舒蕙……
她看手機的頻率,跟野人也沒區彆。
算了,他也試著體諒那倆人。
這麼一想,霍長佑重新摁亮手機,又添一句發送。
「霍長佑」:詐屍的話,吱一聲。
次日,又是豔陽天。
秦歲寧一大早爬起來,去隔壁敲門。
“耀耀!耀耀起床,上學!”
小朋友往往在需要上學的早晨,最困。
房內壓根沒反應,不需要上學的秦歲寧咚咚地敲門。
湖邊洋樓的傭人,一早送來了幼稚園校服。
金姐守在旁邊,笑吟吟圍觀這場麵,轉念想到秀圓,她嘴角一抿,笑不出來了。
做領隊的職業生涯,慘遭滑鐵盧,誰能想到這麼個年輕優秀的姑娘,不要事業要爬床。
金姐暗歎一氣,瞥眼見來人,忙打招呼:“秦總早。”
舒蕙還在主臥洗漱,秦於深換好衣服上三樓,就是來找金姐。
抬眼衝她示意,借一步說話,倆人走到拐角處,遠離了咚咚敲門的雜音。
“秦總,您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金姐嗓音略緊。
秦於深頷首,淡聲道:“重新規劃課表,合理留出時間,我要給寧寧新添一門課程,培養她的自我管理能力,及團隊領導意識。”
“好的,秦總。”
金姐凝著的一口氣漸鬆,還以為秦總是就秀圓的事,找她算賬來了。
等等……啟蒙階段增添管理課程?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金姐心頭萌生。
她扭頭去看快樂敲門的寧寧小姐,又扭回來看了眼秦總下樓的背影。
金姐抬手按住心口,壓下震驚。
若猜想屬實,那她哪還用在乎秀圓這麼個滑鐵盧。
她後半生的職業生涯,必將因秦歲寧添上輝煌一筆!
從三樓兒童房下來,秦於深拐道進主臥,耐心等待還在梳妝台前的妻子。
通常家宴或者外出,舒蕙皆是自己化淡妝,刷子拍拍掃掃的手拿把掐。
到最後的腮紅,有些難以抉擇,不塗感覺少點氣色,塗的話這兩塊都還行。
兩塊腮紅置於掌心,舒蕙仰頭隨口一問:“你選哪個?”
秦於深:“……”
兩塊小圓盤,一模一樣的顏色,怎麼選?
他應該站在門口等的。
“這個?”秦於深猶豫兩秒,選了右邊。
“行。”
舒蕙轉回身,很乾脆地留下了左邊那塊。
動作很快暈開腮紅,淺淡豆沙色。
“………”
…
湖邊洋樓書房,無聲凝重的氣氛,讓人自覺放輕呼吸。
有資格來的、必須來的、不想來被摁頭來的人,都來了。
秦英坐在秦老爺子身邊,毫不掩飾瞪著秦於澤。
平常在外花心不著調,躲藏著來也就罷了,合族家宴上還敢鬨出這種難堪事,冇用嘅嘢!
譯:沒用的東西!
“哼!”秦老爺子拐杖重重一敲。
秦於澤嚇得緊忙走到中間,撲通一聲利落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