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到達醫院,用時很短,開的比救護車猛。
秦於澤推開車門滾下去,在花壇邊吐了個昏天暗地。
他發誓再也不坐…嘔……大嫂的車…
舒蕙下車,神經一放鬆才發覺不對勁,秦於深今生壓根沒坐過她的車,怎麼會知道她開車習慣不好?
尚未深想,口袋手機又響起,舒蕙進醫院的腳步不停,掃了眼來電備注。
‘最好的陶女士’
她立馬接聽。
“喂老媽,有什麼事嗎?”
“蕙蕙!”陶衛紅聲音很急:“你在那邊過得到底好不好?”
舒蕙納悶看了下手機,再舉回耳邊:“很好啊,前天通視頻你不是還說,我氣色變好很多嗎。”
“可我夢見你在吃苦頭,過得不好。”
“老媽~夢都是反的啦。”
舒蕙嬌聲哄了媽媽幾句,又道:“我過兩天就帶著您的胖胖孫女回家,現在不聊了,還有事。”
陶衛紅可不依:“彆總喊人家胖胖,視頻裡寧寧都瘦了,肯定你這當媽的,又管著不讓我孫女多吃飯。”
“得了吧,她要再無節製的吃喝,真要胖成圓球了,老媽真不跟你聊了,我到地方了,還有事,下次聊拜~”
通話被掛斷,手機屏幕熄滅。
陶衛紅坐在床邊,午睡一覺到現在才醒。
全屋供暖,周身暖烘烘,她卻打心底發涼。
揩一把額頭虛汗,眼底擔憂濃的散不開。
當初那些記者找來麵館,想要采訪問問題,擾亂了她店麵的經營秩序,導致暫停營業。
港城秦家也派人來商談,有意接回寧寧,陶衛紅也漠然拒談。
記者能找進麵館,卻沒膽子蹲守軍區大院。
她們住在大院裡,上下都是戰友鄰親互幫互助,不懼這些蒼蠅跳蚤。
可網上輿情愈發滾大,真真假假,褒貶不一。
更加激動,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徹底影響到了,她們外出的正常生活。
陶衛紅了解女兒,蕙蕙還是想讓寧寧去見親生父親的,想讓他們有相處。
去父留子於她們而言,經濟上不是難題。
但隨著寧寧長大,懂的更多,敏感的難題也會更多。
‘爸爸是誰?’
‘沒有爸爸嗎?’
‘這是個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小孩。’
生之前,覺得寧寧有母愛、姥姥的愛、上下樓鄰居奶奶們的愛。
便足夠,寧寧會幸福快樂。
生下後,與小娃娃朝夕相處,才發覺愛是遠遠不夠。
一個健康的家庭,父愛對孩子是不可或缺的。
‘英勇犧牲的父親’與‘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兩者情況天壤之彆。
寧寧一旦上學,那些難題不可避免會被提及。
陶衛紅原本說動了舒蕙,讓女兒去相親。
剛有所動作,記者媒體便鬨了上來,給她們把寧寧的生父都找了出來。
正常情況下,生父再怎樣比繼父強。
舒蕙同意了秦家提出親子鑒定的要求,以及赴港協議結婚,共壓輿論的商談。
去港城前還好好的,到港第一通視頻電話。
陶衛紅一眼就看出舒蕙不對勁,變得畏縮,不大方。
以為女兒是到了新環境,心下懼怕。
她當時急得就要訂機票,想飛去港城,卻拖了一天又一天,每每想起又忘記。
像是有個無形的屏障,在約束她的行為。
直到領證結束後一天,陶衛紅再次和舒蕙視頻,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樣子,神采飛揚。
她才放下心來,隻當之前是自己老糊塗。
可今天午睡,陶衛紅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
夢到舒蕙住在秦家的小房間,采光通風都不好,獨立衛浴也沒有。
她的蕙蕙就經常坐在床邊,日複一日發呆,神情狀態就跟那次視頻通話裡一模一樣,畏縮又脆弱。
看的陶衛紅心狠狠揪起。
還有夢中一晃出現的男人,她見過照片,曉得他是秦於深,寧寧的親生父親。
陶衛紅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
在夢裡產生如此大的恨意。
秦於深,他做的不好嗎?
如若夢是暗示,這是在告訴她,蕙蕙這樁協議婚姻並不正確嗎。
陶衛紅眸底思慮沉沉……
待產室,術前監測了姚姍姍的體溫心率、白細胞計數,還有胎兒的胎心情況,數值皆良好,
不過因是未足月胎膜破裂,宮縮乏力,子宮頸不擴張,胎兒體型過大。
自然分娩幾乎不可能,對於這種貴夫人來說,痛的吃虧且風險大,進行剖宮產手術是必然。
問題姚姍姍現在不配合,忍著疼痛也非得等舒蕙過來。
“二嫂…趕緊進手術室打麻醉,你也少吃點苦頭啊,大嫂等手術結束你能見到的。”
萬晴口水都快勸乾,醫生護士守在一側沉默無語。
見過那麼多待產孕婦,產前有想見媽媽的、想見老公的。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吵著要見大嫂的。
“我我…等大嫂來…”姚姍姍躺在病床上一抽一抽吸氣,心裡打著小算盤。
救護車上姚姍姍就想通了,她得搶在秀圓那賤人之前,把事情原委說清楚。
她是讓秀圓進主臥,但沒想真算計大哥,必須提前解釋,不能讓秀圓抹黑她。
姚姍姍還藏了點小心思,她現在慘痛躺在病房上,說出那些跟舒蕙道歉,會不會容易受到原諒。
她也痛,但她得這麼做。
經過今天,痛到現在,姚姍姍還有什麼想不透的。
她沒能力,連自己樓裡的傭人都管不好,被手中棋子反將一軍。
從始至終的謀劃,像一場咎由自取的笑話。
一直以來對舒蕙的看低輕視,在薄衫脫下蓋在她身上那刻。
宛如狠狠一巴掌抽上姚姍姍的臉,將她抽得清醒。
年少闖蕩進娛樂圈,想著賺大錢給家裡還債,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她事業運不行,卻靠著另一股勁,成了秦於澤戀愛最久的女友。
如願嫁入豪門,得到富貴…
僅僅不到六年,她怎麼就汲汲營營,變成見不得彆人好的怨婦了。
姚姍姍扭頭看向病房窗外,海風拂動樹梢,天際僅存的一線霞光即將隱沒。
她在等舒蕙,其實是等自己抓住最後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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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能夢回前世的隻有秦於深和媽媽,‘原因’後續會填坑。
對待愛情,秦於深一直再學習變好,但該有的逼瘋追妻環節不會少。
愈愛愈深才會更瘋。
先讓蕙寶收服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