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於深嘴唇微動,告訴她……以她的性子,不讓她去肯定不高興。
沒什麼好講,不過是個年年無趣,按部就班的生日宴。
“沒事,明晚我有個應酬。”
舒蕙拆積木包的手一停,扭頭看了男人一眼,辨不出情緒。
“是嗎?你彆耽擱了上午帶寧寧去玩就行。”
“不會。”
“……”
林文冉正在挑選明晚參加生日趴的小禮服。
話是放出去了,說生病休養不接受任何邀約,但秦於深的生日宴她怎麼可能不去。
連樟邀請的她,林文冉就算真的病死,她也要爬過去,給舒蕙添添堵。
【宿主,你現在需要攻略的對象是連樟,不要搞錯方向。】係統提醒。
林文冉不以為意:“連樟還需要攻略?他暗戀我十幾年,我勾勾手指他不就乖乖爬過來了?”
【……連樟喜歡的是原主…你不認真的話,當心露餡引起反感。】
托這具身體原主的福,連樟對林文冉的初始好感度非常高,足足有70,超過85便可判定攻略成功獲得獎勵。
係統可不想這麼簡單的攻略對象,還出現岔子。
手中的抹胸小禮服摔出去,林文冉不耐煩爆出火氣:“少跟我囉嗦,我穿書過來,靈魂調換的事誰能發現端倪,慫包。”
她穿書過來三年多,原主家人都以為她是在外留學受挫,回國才導致的性情大變,擔心她心理健康,反而加倍金尊玉貴的供養她。
所以有什麼可慌的,誰還能有火眼金睛看透她不成?
被砸出去的禮服裙,掛倒了木櫃上的花瓶,瓷器墜落應聲而碎,營養液流淌出來,玫瑰花瓣摔的東零西落。
係統再次無語咂舌,人前甜美,人後瘋癲。
林文冉不當回事,讓傭人掃乾淨不就行了。花瓶碎了,卻意外讓她看到掉在花瓶後的信封。
稱不上信件,信封裡就裝了一張留言硬卡片。
邀請函她都查看過啊,這東西是從哪漏掉的?
林文冉嘖一聲,翻到信封正麵,寫著連敏芳的名字……
她皺眉想了會,才憶起事情始末。
這東西早一月前就到了她手上,當時正在接受懲罰,她渾身劇痛難忍,腦子都快炸開,哪有心情管這破爛,直接一扔丟出去。
連敏芳能給她寫什麼留言卡?
林文冉摸出硬卡片,沒放在心上,敷衍去看。
老太婆有事不知道發wa,還學八百年前搞送信,真low。
看清內容那瞬,林文冉嘴角的恥笑戛然而止……
她扶正卡片,緊著又往眼前送了送,瞳孔愈發擴大,震驚不解憤怒恐懼,一刹那各種情緒湧上來。
“空口胡說!!!”
林文冉驚怒吼出聲,尖厲可怖!
用力去撕扯那張留言卡,方方正正的硬卡片毫發無傷,她又瘋了一樣去翻找打火機,嘴裡念念低咒。
“怎麼可能……她怎麼知道…這一定是故意恐嚇……那老太婆是想死嗎…死老太婆去死……”
打火機轟的點燃硬卡片,火光照亮了卡片上的文字。
[上次一見,冉冉同以前判若兩人,真不愧是女大十八變,伯母差點沒認出來,有空常來玩。]
舒蕙讓連敏芳傳達的原話是:上次一見,感覺文冉同以前變化很大,有空常來玩。
舒蕙不可能想到,‘聰明’的敏芳同誌,會在傳達的每一句話上進行加戲,還用上了成語。
這下好了,敲山震虎的試探,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恐嚇。
林文冉驚疑著臉左看右看,感覺連敏芳這個死老太婆,就躲在房間某個角落盯著她。
“啊!!!!”
卡片上的明火,一下燙到她指尖,本就一顆心吊到嗓子眼的林文冉。
再次被嚇的尖叫。
她當即甩出卡片,落到羽絨大床上,火舌猛地躥高,整張大床瞬間被火勢吞沒。
係統cu也跟著一塊燒了。
【救火、快走、喊人來救火!!你是蠢豬嗎!!!】
好幾聲尖叫傳出,林爸林媽放心不下女兒,直接破門進來,房間內火光衝天。
“冉冉!”
“…燒死她……燒死老太婆…”
林文冉這下是真的病了,當夜便起了高燒。
次日一早,竹樓主臥門,咚咚兩聲輕響,聲音很小,因為敲門人的力氣很小。
秦歲寧身上還穿著小豬佩奇的睡衣,粉粉嫩嫩的一顆軟團子。
“爸爸、爸爸!快點起床啦!”
“去看聖誕老人!”
“爸爸!”
小拳頭捶在檀木門上,裡頭靜悄悄的,父愛沒得到一絲喚醒。
秦歲寧拍的手都痛了,小嘴委屈一扁,站在主臥門外哇哇大哭。
“媽媽……我要媽媽,爸爸騙人…不出來……”
劉媽隱隱聽到哭聲立馬趕過來,嚇了一跳,才七點都不到時間,小小姐居然自己醒了,還從兒童房跑了出來。
劉媽抱著她哄:“爸爸媽媽在睡覺呢,時間還早,小小姐再去睡一會好不好?”
“不要……嗚嗚嗚嗚聖誕老人嗚嗚…”秦歲寧仰著頭哭唧唧掉眼淚,小嘴一叭一叭。
這種情況也隻有嬰語十級的舒蕙,能聽明白她在講什麼。
劉媽一頭霧水,以為她是沒睡醒鬨脾氣找媽媽,又哄她回去睡覺,哄也沒哄到點子上,秦歲寧眼淚泛濫成河。
“嗚嗚嗚嗚啊……媽媽!!”
大清早的是誰在擾民?!
舒蕙翻了個身,往男人懷裡鑽,試圖隔絕噪音。
秦於深昨個半夜起來洗冷水澡,軟玉溫香在懷,卻什麼也不能做,硬生生熬到淩晨兩點才睡下。
這會他睡的正沉,下意識順著舒蕙的動作摟緊,安撫輕拍她的後背。
門外噪音逐漸轉變為清晰哭聲,舒蕙眼睫顫了顫,猛地睜眼。
是寧寧在哭!
舒蕙連忙翻身坐起,男人懷抱一空也被擾醒,深邃眉眼半睜開,人還沒徹底清醒,關心的話先問出口。
“要喝水?”
舒蕙這幾天生病一直有點咳嗽,晚上會有喝溫水的習慣。
她睡覺又愛黏著人,睡在秦於深身上,倆人擠到一側是常有的事。
大床空著大半沒人睡,保溫杯自然也放在秦於深那側床頭。
秦於深反手就要去拿水杯,比他更快的是舒蕙的手,纖瘦雙手捏他的臉。
發現捏不起什麼肉,又轉變為暴力揉搓洗臉。
“秦於深!你清醒一點還睡……寧寧在外麵哭呢,肯定是等著你帶她去看聖誕花車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