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裡伸手不見五指,沒有盜墓電視裡那些什麼白磷自然是啥的,空氣也是渾濁不堪,還帶著刺鼻的臭味,周元青和晴瑤還能忍受,但是徐陽陳大偉楊靜三人卻受不了了,捂著鼻子不停地咳嗽。
最後楊靜乾脆戴上了口罩,才算好點。
“給我個口罩。”徐陽嚷嚷道。
楊靜搖頭,“就這一個,是我在醫院戴的,沒多餘的。”
“口罩作用不大,這味裡麵不但有渾濁的空氣,還有怨氣,屍氣混雜在一起,不過危害不大。除非是長期病重的人。”周元青插了句嘴,然後嘿嘿道,“如果要避免危害的話,將內褲脫下來反過來套在頭上就ok了,辟邪的,紅內褲效果更佳。如果是本命年的話,效果最好。”
聞言楊靜和晴瑤皆是小臉一紅,狠狠瞪了周元青一眼,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而徐陽和陳大偉聞言則是麵色糾結,竟然真的在考慮周元青的提議,但最終需要考慮到自己是黑道大佬的身份,還是要麵子的,再加上那個身體內還有僵屍血,所以最終沒有套內褲。
但是陳大偉就沒啥節操了,這貨本來臉皮就厚,再加上兒子陳康還躺在醫院裡昏厥,他肯定不能在出事了,不然的話這家就徹底毀了,所以,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套上了內褲。
終於是聞不到墓穴裡的屍氣臭味了,因為聞到的全是內褲的臭味。
周元青走在最前麵,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已經全部打開,所以,光線雖然昏暗,但還是能勉強看清的墓穴內的情況,牆壁上雕刻著像是蛟龍或者是蟒,看起來很有氣勢,看起來像是元末明初的風格。
“嘖嘖”周元青四處打量著似笑非笑的對著楊靜說道,:“你家祖上確實很有實力,木門上雕刻的是雄鷹,這還說得過去,說明是位高權重,擁有軍權,但是墓室裡竟然刻著蛟龍,這就逾越了啊,你家祖上說不定有造反的心思啊。”
楊靜笑著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啊。”
“哎呦。”
這時陳大偉發出一聲哀嚎,抱著左腳發出了慘叫。
“怎麼了?”周元青下意識問道。
“墓室裡視力不好,踢到東西了,疼死我了。”陳大偉齜牙咧嘴的說道。
“你特麼內褲套頭上,彆說是路你看不見,就算是鬼你也看不見。”徐陽嗤笑道,然後用手電筒向著地麵照射而去,直接爆粗口了,“哎呦臥槽。”
手一哆嗦,手機都飛了出去。
“什麼東西給你嚇成這樣。”周元青回頭走了過來,然後他手裡的手機照了過來,不由眉頭一挑,深深的歎了口氣,是人彘。
所謂的人彘就是用活人做的蟬蛹,又叫桶人,或者是缸人,顧名思義,就是放在木桶裡或者是缸裡的人,是古代殉葬的一種陋習。
一般選用的是未成親的丫鬟,以及不超過六歲的童男童女。
眼前這一眼望去,至少有十幾二十個,實在是讓人心疼。
楊靜徐陽一開始還覺得恐懼害怕,但聽到這些都是可憐的哇哇,一個個都難過了起來,確實是太可憐了。
楊靜甚至還跪下來磕了幾個頭,嘴裡嘀咕著,“我替祖先給你們賠罪了,希望你們來世不要再受苦了。”
周元青搖搖頭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往前走,不得不說古時候的權貴人士墓建的就是大,走了好十來分鐘才將墓道走完,麵前出現了一座橋,這橋造型是鐵索橋,不過起稱重作用的並不是鐵索,而是兩根胳膊粗細的繩子,上麵鋪滿了木板。
繩子已經破損,而木板也腐朽的厲害,上麵落滿了灰塵,而下麵則是黑漆漆的洞,看不出到底有多深。
徐陽咽了咽口水,有些打退堂鼓說道,“這橋還能走嗎?這要是掉下去簡直是屍骨無存啊。”
陳大偉也嚇得的夠嗆,順便將內褲給摘了下來,這要是看不見路掉下去,當真是要摔成肉泥啊。
“你們仔細看,這橋上有腳印。雖然已經被灰塵重新覆蓋老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端倪的。”周元青指著橋麵繼續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些腳印就是那些掉包祖墳的人乾的。”
楊靜點頭讚同,“應該是的。”
周元青率先走到了橋上,橋頓時搖晃了起來,灰塵四溢簌簌的往下落,並且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咯吱聲,引得徐陽陳大偉的驚呼,“快點回來。”
但周元青卻仿若未聞,甚至還在橋上使勁踩了踩,估量了一會,然後轉身對著幾人道,“沒問題,很牢固。承受住那我們幾個。不過你們最好跟緊我,這樣有什麼意外的話,我也能及時救助你們。”
“好。”陳大偉率先走了過來,然後直接抱住了周元青的左胳膊,還未待他掙紮,右胳膊又被徐陽給抱住了,兩人抱得很緊,左邊是一股著臭內褲味道,右邊是一股緊張的產臭味。
周元青黑著臉,心裡好像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那表情跟便秘似的,惹得晴瑤哈哈大笑,然後她轉身跟著楊靜道,“姐妹,跟緊我。”
“好的。”徐靜乖巧的點點頭,然後也抱住了晴瑤的胳膊。
就這樣一行人就這麼慢吞吞在橋上走著,橋劇烈的晃悠了起來,那種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越來越明顯,就跟催命符似的。
“喂你倆乾脆騎我頭上算了。”周元青都無語了,他快要爆炸了,這倆人抱得他都邁不動腳了,尤其是陳大偉都快坐他懷裡了,簡直是忍無可忍。
“哎呀。”這時楊靜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她腳下的橋板也‘啪嗒’一聲斷裂,她半條腿卡了進去,又疼又害怕劇烈的掙紮,橋搖晃的更加厲害了。
“喂,美女,不要亂動,要忍住,你再叫橋要塌了。”徐陽趕緊出言阻止,但見沒有什麼效果,他直接急眼了,“你再叫,我用陳大偉的內褲塞你嘴裡了。”
一旁的陳大偉不願意了,“彆胡說八道,那是我兒媳婦。你要這麼乾了,我兒子醒了會跟我拚命的。”
“那你讓他閉嘴。”徐陽沒好氣道。
“我說話不管用。”陳大偉回答道。
周元青都快被吵死了,他何德何能遇到這對臥龍鳳雛啊,簡直太極品了,然後直接不耐煩道,“都給老子閉嘴,吵死了,再吵我全給你們丟下去。”
一句話幾個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而晴瑤也彎腰將楊靜給拉了起來,安慰道,“彆害怕,沒事的。掉不下去的。”
“謝謝。”楊靜結結巴巴的道了謝,然後有些肉疼的搓了搓腿,她的腿有些劃傷了,有些鮮血流了下來,不過問題不大。
接下來還是慢慢的走,周元青的耐心實在是用完了,他左咯吱窩夾住陳大偉,右咯吱窩夾住了徐陽,然後瘋狂的跑動了起來。
啊啊啊啊。
徐陽和陳大偉發出了殺豬般的驚恐聲,而橋亦是劇烈的搖晃,跟外麵的網紅橋一樣,搖的楊靜怎麼都站不住了,同樣發出了驚恐聲。
但讓她更驚恐的是晴瑤看她的目光,躍躍欲試,還帶著興奮與壞笑,她結結巴巴道,“你不會也想跑吧。”
“回答正確。”晴瑤笑的露出了小虎牙,然後攔腰將楊靜給抗在了箭頭,以更快的速度狂奔了起來,後發先至,竟然追上了周元青,“哈哈,你這太慢了啊。”
“慢?我還沒發力呢。”周元青咧嘴一笑加快了速度。
“那比一比。”晴瑤不甘示弱同樣跑了起來。
而徐陽陳大偉和楊靜三人在心裡瘋狂的罵娘,這倆人實在是太顛了,癲公癲婆,這特麼不是演電影啊,這樣跑不怕掉下去嗎?
就這樣,一條又長又破敗的橋在兩人狂奔的速度下,隻用了幾分鐘便跑完了,等到了橋對岸,徐陽陳大偉楊靜三人直接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我坐車都不暈,竟然被夾著跑跑吐了。”徐陽邊吐邊說道。
陳大偉點頭道,“我可是出租車司機啊,竟然也吐了。”
“刺激,太刺激了。”楊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比她在遊樂場玩什麼蹦極,過山車都要刺激。
周元青沒有理會三人,而是打量著四周,麵前是一個大坑,這是墓坑,坑裡麵擺放著很多的瓦罐什麼的,很多都碎裂了,看起來慘不忍睹,還有泥人甚至都化掉了。
陳大偉這時走了過來,看了看疑惑道,“一堆破爛,裡麵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他不是古代的大官,權貴人士嗎?這陪葬品也太寒酸了吧。”
“你剛才是不是將腦子吐出來了。”徐陽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旋即道,“之前都說了墓穴裡的祖宗都被掉包了,裡麵的陪葬品自然被偷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值錢的。”
“沒錯。陪葬品都被搬走了。”周元青說著,從坑裡的泥土裡捏了一塊金幣,擦了擦上麵的灰塵,笑道,“這玩意現在應該值個幾萬。”
說著便將金幣塞進了自己的兜裡。
晴瑤沒好氣道,“人家祖墳裡麵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撿?臉皮咋這麼厚呢。”
“東西都被其他人偷走了,我撿個金幣怎麼了,而且我這次出手都沒收錢,我可是窮人。”周元青翻著白眼,他還欠黃鼠狼黃恩一座廟宇,還要給村裡人修條路,這錢差的多了。
楊靜則是很大方道,“見者有份,誰撿到就是誰的。”
“大氣。”周元青豎起了大拇指,旋即笑道,“這墓穴裡的金幣,尤其是黒龍癱地這種風水格局的金幣,都帶有財氣和水氣,能旺財趨吉避凶。”
此話剛出,徐陽和陳大偉甚至是楊靜都跳進了墓坑裡開始刨土,尋找著金幣銅幣,看的晴瑤直搖頭,然後她也加入了尋找金幣的大軍,因為她也缺錢。
幾人就這麼刨了幾分鐘,收獲很小,隻有楊靜找到了一枚金幣,其他人一無所獲。
這在周元青的意料之中,畢竟人家將祖宗都掉包了,陪葬品肯定是給運乾淨了,能找到兩枚都算是意料之外了。
“這是我的了。”晴瑤悄悄靠近周元青,然後直接將他兜裡的金幣給搶走了。
“你土匪啊。”周元青沒好氣道。
晴瑤則搖頭晃腦一點都不講道理,“我就是土匪怎麼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周元青直翻白眼,惹不起,完全惹不起,而後話鋒一轉道,“走,前麵就是棺槨了,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誰掉包了你家祖墳祖宗。”
說著便率先向前走去。
楊靜徐陽等人趕緊跟上,不多時一個由青銅鑄成的巨大棺槨出現在麵前,棺槨被四根巨大的鐵鏈子支撐住,懸浮在半空中。
地麵上落了一層灰,周元青用腳在地麵上搓了搓,露出了複雜的紋絡,仔細瞅了瞅,勉強能辨認出是八卦的方位。
每一個方位的儘頭都立著一個青石柱子,上麵環繞著蛟龍,栩栩如生。
青石柱子的頂端立著個端著蠟燭的異獸,這是十二生肖裡的申猴,再往旁邊分彆是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酉雞、戌狗、亥豬等等。
“這是十二生肖啊。有什麼用啊。”徐陽也認出來了,疑惑問道。
周元青則是語氣驚歎道,“這十二生肖配合著底部的八卦陣,形成了一個翥陣。代表著人間最有靈性的十二種動物,而棺槨裡的屍體則是人,萬靈之長。翥陣加上人形成了一種風水格局叫長暝鎖。意思是能死後安詳不老不化,在配合著外麵的黒龍癱地,內中有外,外中有內,形成了風水格局中的閉環。”
“沒聽太懂。”專業名詞太多,徐陽聽的是一頭霧水。
周元青總結道,“簡單來說,埋在這個棺槨裡身體不但不會腐爛,還能永葆青春,為後世之人帶來財富和好運,甚至民間傳聞能起死回生。當然了,這種傳言是假的,再好的風水寶地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哪怕是霸王卸甲,金線吊金鐘這種頂尖的風水寶地也不行。”
“哦,原來如此,懂了。”徐陽和陳大偉點頭。
楊靜則是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開棺。”
“現在就可以。”周元青點頭道,“棺槨明顯有被撬過的痕跡,機關什麼的都是一次性的,現在沒什麼危險,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我來開棺吧。”
“辛苦了。”楊靜一臉感激,旋即又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躺在我家祖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