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用了十幾分鐘,車子到達了潁縣人民醫院,陳大偉還未待車子完全停下來,便急匆匆的下車了,然後火急火燎的往急診室跑。
周元青看著熱鬨來去匆匆的醫院,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醫院是他最討厭的地方,裡麵有太多的人間疾苦和生死離彆,同時也是鬼差陰神最常來的地方。
因為醫院是生活中死人最多的地方,同時也是很多人死後停留最多的地方 ,所以,鬼差陰神經常來很正常。
但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更多的原因是醫院發生靈異事件頻繁的地方。
比如前段時間雲城鬨得沸沸揚揚的紅鞋子事件,事件的主角是個年輕的女孩,這個女孩在醫院裡動手術住院,因為常年身體不好再加上這次動手術,身體虧損的厲害,很需要,這也給那些心懷不軌的鬼祟可乘之機。
據說這個女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唉聲歎息,總覺得有人掀她的被子,起初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讓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天晚上女孩失眠,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在到了十二點,她就閉上眼睛數綿羊強行讓自己睡覺,忽地之前那種感覺又來了,她聽見了腳步聲,房間裡也彌漫著腐臭味,緊接著溫度也快速的下降,冷的她直哆嗦。
最恐怖的是得是有什麼東西摸她的腳,那東西粗糙的很,她嚇得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一個駝著背的老頭,一隻手抓著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繡花鞋給她穿鞋。
女孩當時就嚇得就試圖尖叫,卻根本叫不出來,那個老頭麵部猙獰,臉上都是死人斑,甚至喉嚨處還有個巨大的傷口,能看出裡麵的血紅的器官,十分的嚇人驚悚。
老頭直接跪在床上,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凶橫的壓在了女孩的身上,掐著她的脖子,想要掐死她,這可不是鬼打牆的幻覺,而是實打實的鬼殺人。
就在女孩要窒息絕望的時候,恰好護士查房,那個老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護士而消失不見。
護士見女孩一臉驚恐還一臉懵的問怎麼了。
而後女孩便將事情簡單的跟護士說了,護士也被嚇得夠嗆,原來這種情況其他患者也有反應。
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可以說是意外,巧合,但這麼多病人都出現了這種狀況,肯定是真的。
這件事情不是周元青處理的,而是一個叫張成的老道士處理的,是醫院從天師教請的人,當天晚上便將那個老頭給抓走了。
後來從老道口裡才知道,那個老頭是個孤寡老人,生病時無人照顧,自己用牙刷戳破了自己的喉嚨自殺而亡,死後怨念很深,嫉妒心起,就一直在鬨事害人,隻要被他穿上繡花鞋就必死無疑。
除了這件靈異事件後,雲城醫院也發生了其他的事件,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這還是在醫院做了各種法陣鎮壓的之下發生的,如果沒有那些八卦陣什麼的,醫院都能上演百鬼夜行。
“走啊,想什麼呢。”晴瑤拍了周元青一下催促道。
周元青回過神來,然後帶著晴瑤和徐陽追著陳大偉走了醫院,頓時一股著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他瞥了一眼地上古怪的圖案,又抬頭看著大廳的天花板,以及狹長的通道和手術室的位置,不由暗自點頭,這個陣法名叫三陽陣。
是玄門中比較常見的陣法,能夠鎮壓邪祟,維持陽氣的濃度,效果很好,隻要不出現惡念太強的鬼,一般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這時陳大偉找到護士詢問情況,然後又一路疾馳來到了重症監護室,這裡的溫度很低,而且隔著房門都能聽見重症監護室裡傳出痛苦的哀嚎聲,聽的人發怵。
進了重症監護室的人基本上是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陳大偉找到了負責的醫生急聲問道。
醫生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有些禿頂,周元青瞥了一眼胸前彆著的牌子,這醫生叫黃亮,是個主任醫師。
黃亮看著陳大偉歎了口氣道,“我們給陳康先生做了詳細的檢查,可是都沒有異常,可他就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對外界的感知壓根就沒有什麼反應。我們現在懷疑陳康先生已經是植物人狀態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聞言陳大偉雙腳一軟,如果不是周元青攙扶了一下,恐怕就直接癱坐在地上,嘴唇囁嚅著,“怎麼辦,小康出事了,我該怎麼辦啊。”
“彆急。”周元青安慰著,然後抬頭看著黃亮道,“我們能看看陳康嗎?”
“可以。但必須穿戴防疫衣服,不然容易夾帶細菌進去,裡麵都是無菌環境,不能害了其他人。”黃亮神情嚴肅的叮囑道。
“好的。沒問題。”周元青點頭道。
“跟我來吧。”黃亮帶著幾人來到了換衣室,繳納了押金後,換上了衣服,然後走進了重症監護室,裡麵很多的氣氛有些嚇人,很多人傷痕累累,甚至是傷口暴露在外麵,用燈正在照射,哪怕是周元青見多識廣,也不免有些頭皮發麻。
還有的包裹成了粽子,根本無法動彈,看見了周元青幾人隻能眨眼睛,看起來有些滑稽。
還有個老奶奶就趴在床上,下半身已經完全的潰爛了,她戴著氧氣罩,麵無表情,一動不動,那眼神沒有一點的光澤和神采,她在等待死亡,亦或者說是期待死亡。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重症監護室,還真是人間地獄啊。
一旁的徐陽是感觸最深的,他之前患有肺癌,瘦骨嶙峋,人雖然還活著,但魂都進了鬼門關了,實在是太痛苦 了。
幾分鐘後,一行人來到了陳康的病床前,此時有兩個年輕的護士正在為其輸液,以及查看著體征,簡答哦餓了黃亮後,兩個護士趕緊過來打交道,“黃主任您怎麼來了?”
“這幾位是陳康的家屬,我帶他們進來探望。”黃亮輕聲介紹著,然後問道,“怎麼樣了,陳康有生理性反應嗎?”
“沒有。”一個護士搖頭道。
聞言黃亮亦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他學醫幾十年了,可以說是見多了疑難雜症,但陳康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有著很強的挫敗感。
“我能看看嘛?”周元青忽然問道。
“嗯,你看吧。不要接觸他。”黃亮點頭回答。
周元青沒有回應,而是自顧自推開兩個護士,然後近距離的觀察著陳康,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右手開劍指不停地在陳康的額頭前劃拉,又到後腦勺等位置。、
“停下,不能接觸患者。”黃亮出聲阻止。
但周元青壓根不理他,而是自顧自的對著一旁的陳大偉說道,“三魂少了一魂,三盞陽火也滅了,所幸七魄還在。如果我猜測正確的話,那少了的一魂應該在祖墳裡。”
“啥?”魂魄?”一旁的黃亮和兩個護士完全是聽蒙了,待回過神來後,看向周元青的眼光都不對了,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神棍,神棍就等於是騙子。
陳大偉聞言趕緊問道,“那還有救嗎?”
“可以,所丟失的那個魂應該還在祖墳裡,歸位就行了,到時自會蘇醒。”周元青緩緩道,這種情況不能用招魂,因為是被困住了,而是要進入祖墳內去找,不過眼下必須趕緊將三把火給點燃,不然熄滅久了,想要在點燃可就難了。
“那就好,那就好。周天師你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啊。”陳大偉聞言是直接喜極而泣,甚至是跪了下來,最後被徐陽給攙扶了起來。
一旁的黃亮見狀忍不住勸說道,“要相信科學,這人肯定是騙子,什麼魂魄祖墳的,都是無稽之談,我們應該堅定的做唯物主義。”
勸說完陳大偉之後,黃亮又對著周元青一陣輸出,“年輕人你學什麼不好,學著騙人,裝什麼神棍啊,趕緊回頭是岸。”
周元青聞言也沒有生氣,這黃亮的反應就跟之前的楊明一樣,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他似笑非笑道,“如果你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為什麼要在醫院裡布置陣法,為什麼手術室的大門朝東不抄襲,為什麼去殯儀館的電梯上寫著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那是他們做的,我不認同。”黃亮沉聲道,他對於醫院搞封建迷信很是不喜很不讚同,多次在會議室提出,最後都被老院長搖頭否決了。
周元青沒有與黃亮呈口舌之爭,而是直接拿出三枚古幣分彆放在了陳康的雙肩和眉心之處,又用朱砂混雜著黑狗血在臉上畫了個符咒。
“胡鬨,這樣會有細菌的,他是個植物人,一旦細菌進入身體的話,會很危險的。”黃亮大聲喊道,他想要上來阻止周元青卻被陳大偉給拉住了,“黃主任,既然你沒有辦法我就自己想辦法了,科學是沒錯,但科學的儘頭是玄學。”
“啊,漂起來了。”兩個小護士忽然驚叫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黃亮順眼看去也是吃了一驚,因為放在陳康的雙肩和眉心處的古幣懸浮了起來,而支撐它們懸浮起來的是三朵妖異的幽藍色火焰,與此同時臉上畫的符咒也散發著淡黃色的光澤。
“這這是魔術還是障眼法?”黃亮喃喃自語道。
兩個小護士更是上手捂住了嘴巴,一臉的震撼。
“我不懂醫術,我沒有發言權。你不懂陰陽之術,所以你也沒有發言權。存在即合理。”周元青淡淡的暼了一眼黃亮,然後道,“陳康的情況穩定下來了,身體裡剩下的魂魄不會渙散了,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可以到普通病房了,在這裡就是浪費醫療資源。而且還浪費錢。”
黃亮聞言還是有些遲疑。
而陳大偉則是直接拍板,“好,黃主任,我們現在立即轉病房,出了事情我們自己負責。”
黃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走吧,我們去祖墳。對了,楊靜呢,她應該在醫院照顧啊。”周元青下意識問道。
一旁的一個護士聞言插嘴道,“楊小姐去大廳繳費去了,她一直都在這裡的。”
“嗯。叫上她一起去。不然她家祖墳在哪都不知道。”周元青說道。
“好的。”陳大偉點頭,然後他又看著黃亮和兩個護士說道,“還請幾位幫忙照顧一下我兒子。”
“放心吧,這是我們的工作責任。”一個護士點頭答應。
而另外一個護士則是看著我周元青欲言又止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情?”周元青反問道。
小護士緩緩道,“我有個表弟,一隻眼睛從小就是綠色,看了好多醫生都沒看好,而且他半夜經常哭鬨不止,發瘋發顛,嚷嚷著會看到很多可怕的東西,我們一直都不相信,但是你剛才的手段讓我相信了,我那表弟或許也跟鬼有關,所以想請你去看看。”
“好,沒問題。等我解決了陳康的事情,我就陪你去看看。”周元青答應的爽快。
“多謝,我叫路遙遙,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小護士笑著道。
周元青也將自己的聯係方式說了出來,笑道,“我叫周元青,先走了。”
說完一行人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重症監護室,陳大偉剛準備打楊靜的電話,便見楊靜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楊靜見到幾人眼淚立即就掉了了下來,看著陳大偉道,“爸,是我連累了小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陳大偉則是搖頭笑道,“你們是情侶,以後是夫妻,理應互相幫助,你都叫我爸了,怎麼還這麼見外啊。而且小康沒事,周天師來了,已經穩定住情況了。”
“真的?”楊靜瞪大了眼睛,語氣有些驚疑不定,她倒不是質疑周元青,而是實在是太害怕太緊張了。
“放心吧, 沒事的。”周元青點頭回應,旋即反問道,“你現在跟我具體詳細的說說陳康是怎麼昏迷的,然後帶我去你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