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下,你給我停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視頻那頭何夢氣急敗壞的吼道,聲音都破音了。
晴瑤扯了扯嘴角,麵色平淡,語氣卻頗為挑釁,“你的聲音太大了,本姑娘不爽,道歉。”
“給你道歉,你休想。”何夢怒聲道。
“你不道歉,我就脫褲子。”晴瑤慢條斯理的說道。
何夢直接氣壞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我數三聲,你不道歉我就脫褲子。”晴瑤豎起白皙的手指,緩緩道,“一。”
周元青來了精神,在心裡祈禱何夢不要認慫不要道歉,這樣他就可以大開眼界了,但表麵上卻裝著滿臉嚴肅,試圖勸阻道,“晴瑤你彆衝動啊,你是個女孩子啊,你要自愛啊。”
“二。”晴瑤沒有理會周元青,隻是緩緩伸出了兩根白皙的手指。
三還沒有喊出來時,晴瑤的左手已經放在了腰帶上,作勢欲脫褲子,周元青瞪大了眼睛,心裡嘀咕著,“脫,快點脫。”
但周元青失望了,隻聽何夢咬牙切齒道,“好,我道歉,我錯了。你彆脫褲子了行嗎?”
噗嗤。
晴瑤抿嘴忍不住笑出了聲,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那還不是手拿把攥,而這時何夢敏銳的覺察到周元青一臉的失望,頓時大怒,“王八蛋,你是不是很想看。”
“沒有,我一點都不想看。”周元青打死都不承認,否認的乾脆,拿著手機對著何夢發誓,“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該看的我絕對不看。”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傳來了晴瑤慌張的聲音,“哎呀,這褲子怎麼自己掉了。”
此話一出,周元青下意識看了過去,卻發現晴瑤的褲子好好的呢,也就是說他被耍了,晴瑤似笑非笑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周元青你個王八蛋。”何夢是徹底炸毛了,隔著屏幕威脅道,“你死定了,等你回到雲城我要咬死你。”
周元青一頭黑線嘴角抽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我們要外出遊玩了,姐妹你放心吧,我對你男朋友沒啥想法。”晴瑤衝著何夢說道。
周元青撇嘴,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女人也差不多,昨晚倆人可是睡在一個被窩,罵他禽獸不如呢,說著他起身上廁所去了。
“我相信姐姐。”何夢則是信了晴瑤的鬼話,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後話鋒一轉忽地小臉一紅,放低了聲音道,“照片你拍了嗎?”
“什麼照片”晴瑤一臉疑惑。
“你不是說周元青屁股白嗎?我也想看看,你拍照片了嗎?”何夢羞答答的問道。
噗嗤。
晴瑤直接笑出聲了,這丫頭看著乖乖的,原來也這麼汙啊,然後道,“拍了,從洞裡往外跑時我偷拍的。”
說完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加了何夢的微信,然後將照片發了過去。
“哇哇哇。真白。全場焦點,跟燈泡似的。”何夢聲音驚歎,而後哈哈大笑,笑出了鵝叫。
晴瑤挑眉問道,“你現在怎麼不吃醋,不生氣了。”
“你不懂。當著周元青的麵我肯定要表現出生氣吃醋的模樣,這樣他就會感覺到自己被重視,就會很感動,更喜歡我。”何夢嘿嘿笑著,“戀愛寶典上就是這麼寫的。”
“談個戀愛你都用上兵法了?”晴瑤不由瞪大了眼睛,旋即想到自己剛才的口是心非,偷梁換柱,好像也是兵法。
然後兩人又是對著周元青的大白屁股一陣評論調侃,再次笑出了鵝叫。
等周元青從廁所出來後,晴瑤掛斷視頻將手機扔了過來,笑道,“走吧,陪我出去遊玩。”
“好。”周元青點頭,然後兩人下了樓走出了酒店,來到路邊揮手攔了輛出租車,但出租車停下後,他暼了一眼目露詫異,“這麼巧,是你啊。”
這輛出租車的司機就是之前那個司機,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叫什麼陳大偉。
陳大偉神情同樣詫異,然後笑道,“是啊,真巧,兩位想去哪,我免費送。”
“免費就算了。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就當導遊帶著我們在陽城遊玩一趟。”周元青拉開車門和晴瑤一同坐了進去。
司機聞言笑著回答道,“好的。交給我了,我可是土生土長的陽城人,對陽城的環境很熟悉。”
說完便發動了車子。
而後看著周元青和晴瑤說道,“我從新聞上看到龍崗區的黑雨停了,一切恢複正常了,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們出手的功勞,你們可是我們陽城的救星,大功臣。”
“上新聞了?我來看看到底怎麼報道的。”周元青說著便拿出了手機搜索新聞,待看清楚報道後,麵色精彩。
新聞報道上說是化工汙染已經被處理好,這點在周元青的意料之中,將靈異事件歸咎化工事件是常規操作。
陽城的領導請了各學科專家,出示了權威的意見,簡單概括來說就是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也不影響人的正常生活。
令周元青大跌眼鏡的是,此次解決‘化工汙染’的最大功臣是一個青澀的年輕人,不是周元青,不是晴瑤,也不是慈尚和尚和薑長青。
這特麼有點不要臉。
陳大偉吐槽道,“太無恥了。這是搶功啊。”
周元青搖搖頭倒是沒說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較真的話,你會發現活著挺絕望的,難得糊塗。
陳大偉先帶著晴瑤和周元青來到了陽城的明信片——天鵝湖,此時正值深秋,天鵝湖的四周是血紅色的楓葉,水天一色,岸邊還有很多錦鯉,一個個被喂成了錦豬,不少女孩在這裡打卡拍視頻。
周元青暗自點頭,“風景確實漂亮啊,名不虛傳。”
“這天鵝湖是人工湖,占據數千畝,平均水深七米左右,據說當時挖掘的時候還出現了很多怪事。”陳大偉輕聲道。
周元青來了興趣,追問道,“發生了什麼怪事?說來聽聽。”
“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陳大偉遞給了周元青一根煙,自己點不燃後緩緩道,“據說當時挖掘天鵝湖時,挖到了一條七米長的青蛇,蛇頭被挖掘機重傷慘死,而開挖機的工人當他在回家的路上便出了車禍,最邪門的是,腦袋都被壓扁了,腦漿都出來了。”
“後來天鵝湖建成之後,好多人都看到湖水裡有個猩紅的黑影,像是人,又像是傳說中的水猴子,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發出詭異的聲音。而且每年都有很多人跳湖自殺,等屍體打撈上來後,都是腦袋被魚啃咬,身體其他部分完好無損,都在言傳是青蛇報仇。”
“青蛇報仇?不太可能,也不像是水鬼找替身,水猴子倒是挺有可能得。”
周元青打量著麵前的天鵝湖,在心裡快速的思考著,然後下意識問道,“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後來來了一個衣著邋遢的道士,渾身都散發著臭味,他說如果當時挖掘天鵝湖的時候打生樁的話,就沒有後來那麼多事了。”陳大偉緩緩道。
“打生樁?“周元青皺眉,打生樁這個術法怎麼說呢,主要用在工程建造出現詭異問題時使用,簡單來說,就是澆注,活埋,分屍等等方是,是實打實的邪術。
但這個邪術能確保工程建成後安全運行,利國利民,從這個角度來說,又不能算是邪術。
所以打生樁一直沒有被嚴令禁止,不過目前用的也少了。
周元青緩緩道,“天鵝湖竟然需要打生樁,那也就是說,天鵝湖跳湖自殺的人與慘死的青蛇沒有關係,應該是其他方麵的原因。”
“是的。”陳大偉極為佩服的看了一眼周元青,然後解釋道,“據說天鵝湖以前是一個工廠,這個工廠因為操作不當,發生了爆炸火災,很多人被埋在了地下,一直無法投胎,上上不去,下不下來,一直這麼不上不下的循環著。”
“而後又將天鵝湖挖在了這裡,相當於將屍體一直泡在湖水裡,當然怨念旺盛,怨念順著湖水蔓延,體質稍弱,八字較輕的人進入湖水中遊泳就容易出事。”
周元青點點頭,簡單來說,就是將人工湖建在了一群冤魂的棲息地,從而出現了怨念擴散,導致發生了多起‘自殺’事件,跟之前何濤那個商場差不多,商場是建在丟棄嬰孩的土地之上。
陳大偉繼續道,“當時的陽城領導請求邋遢道士出手相助。”
邋遢道士提了個條件,“一頓飽飯,二百塊錢,三頓飽飯。”
“這個條件挺低的。”周元青下意識回答。
“可不低了。”陳大偉解釋道,“那時候可是八零年代,二百塊錢簡直是天價了,我爸爸那時候一個月工資才幾塊錢。”
“草率了,要價確實不低。”周元青點頭糾正,“陽城的領導同意了?”
“是的,同意了,大家一起湊的錢。”陳大偉沉聲道,“後來那個邋遢道士用青石親手雕刻了一頭張口大獅子,在上麵寫上了符咒,沉入了天鵝湖的中心。”
“自此之後,天鵝湖再也沒有發生過詭異的事情,不過每年還是會淹死人,但那都是意外落水。那個紅色像是水猴子的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現在夏季乾旱的時候,湖水退卻,偶爾還能看見那尊青石獅子呢。”
周元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個邋遢道士將那些冤魂鎮壓了下去,這隻是治標不治本,一旦青石獅子上的符咒因為時間和水流的侵蝕變得模糊不清時,那些冤魂就會脫困而出。
而且因為鎮壓的緣故,怨念更深,會鬨出更大的動靜。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放焰口的方法超度,但這個方法對道行有一定的要求,那個邋遢道士大概是做不到吧。
不過周元青目前不想管天鵝湖的事情,一則這是薑長青負責的,天鵝湖的事情他應該知道,他不便插手。
其次,超度這些冤魂動靜很大,很可能需要將湖水抽乾,將屍骨挖出來,太麻煩了。
這時晴瑤大聲喊道,“周元青過來給我拍照。”
“好嘞。”周元青應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開始給晴瑤拍照。
但他拍照的技術實在是不怎麼樣,拍了幾張照片晴瑤都不滿意,這照片簡直是不忍直視,氣的晴瑤直接給了他兩腳,然後氣呼呼的自拍去了。
陳大偉則是閒著無事的與周元青閒聊,他輕聲問道,“我是開出租車的,去過很多城市,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奇怪的現象?”周元青又點燃了一根煙,然後分給了陳大偉一根。
陳大偉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麵露驚訝,仔細看著香煙的品牌道,“千裡江山香煙果然好抽,又綿柔又夠勁,可惜不好買。”
“我也不多了。”周元青目光閃爍,等回到雲城後再去何濤家裡打秋千。
陳大偉又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後緩緩道,“我發現好多城市都有些一些奇奇怪怪的建築,比如像是墓碑似的樓,每一棟樓都像是一塊巨大的墓碑,幾十個墓碑聯合在一起,小區就像是墓地一樣。”
“還有的房頂造型像是放著一個棺材,每到刮風下雨時就極為的陰森嚇人,甚至有的地鐵口都搞得像是棺材,就跟人從棺材裡走出來的那般。”
“我還在隔壁的城市中見過三棟樓,這三棟樓平日看著沒啥特殊的,但是一旦在陽光的照射下就會通體泛黃,就像是點燃的三柱香,連香彎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當地人說這三棟樓對應著不遠處的一座廟,好像在供奉著什麼。”
“還有的小區或者是醫院裡都繪有八卦圖像,你說是不是都有問題啊,那些開發商白天拿著圖紙研究什麼容積率,綠化率,到了晚上是不是研究風水什麼的啊。”
陳大偉說到此頓了頓道,“這些建築如此扭曲奇怪,到底是為了什麼啊?難道每一個地方都鎮壓著惡鬼或者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