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簡樂困得直打哈欠,再加上房間裡一直沒有動靜,便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簡樂忽然感覺有些冷,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但依然還是感覺到冷。
而後簡樂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準備起身去開空調,但下一刻,簡樂便愣住了,緊接著麵色蒼白,眼睛裡儘是驚恐,因為借著手電筒蒼白的光澤中,能看見那個紫紅色的衣櫃不知何時竟然打開了。
簡樂記得很清楚,他睡覺前記得很清晰,這個紫紅色衣櫃是關上的,裡麵有鎖扣,所以,衣櫃是怎麼打開的?
腦海裡不由想起了之前妹妹說的那個穿著白色衣服披頭散發的怪物,難道是真的有怪物,而且還出來了。
簡樂的牙齒似乎都在打顫,她強忍著恐懼,緩緩的下了床,慢慢的靠近衣櫃,然後用手電筒照在衣櫃裡,裡麵除了掛著幾件衣服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讓簡樂不由鬆了口氣,緊繃的心略微放鬆了,然後再次將櫃門給關上了,實在是不放心,然後又找個把鎖,將櫃門給鎖住了。
緊接著簡樂打開空調,又裹著被子躺在了床上,但迷迷糊糊睡的並不踏實,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這讓她自我安慰的給自己洗腦沒事,然後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但又過了會,簡樂忽然聽到了水滴的聲音,一滴一滴的墜落,在夜色中更為清晰,難道是空調漏水了?
緊接著又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簡樂的身體陡然僵直了起來,因為聲音來自那個紫紅色的櫃子。
剛上鎖的櫃門砰砰直響,像是有什麼東西似乎要推開櫃門,上麵的那把鎖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簡樂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去開燈,但開關按了下去,但燈卻沒有亮,不知道是停電了還是怎麼了,就連手電筒的燈光似乎都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擠壓,隻能發出微弱的光澤。
借著這股微弱的光,簡樂看見那些水滴不是水,而是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迅速的擴散開來,不到片刻,整個房間似乎都變成了鮮血的世界。
這還不算最恐怖的,因為櫃門上的那個鎖忽然掉落在地,櫃門正在緩慢的打開,發出輕微卻刺耳的咯的聲。
簡樂的瞳孔猛地一縮,因為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跟妹妹描述的一模一樣,白色的衣服,披頭散發,分不清男女。
人影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像是膝蓋沒有辦法彎曲似的,直挺挺的走出來,然後一步一步的靠近簡樂,最後站在了簡樂的麵前,彎著腰,低著頭,披頭散發的一動不動。
呀呀。
自窗邊忽然又傳出一陣怪異的聲音,簡樂下意識望了過去,隻見原本關閉的窗戶忽然也打開了,而後一個綠色的嬰孩趴在窗台上好奇的看向屋內。
這個嬰孩手指還沒有分開連在一起,麵部輪廓勉強能夠看出人形,極為的詭異與害怕。
簡樂幾乎嚇得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然後手忙腳亂的撥打了周元青的電話,電話估計十幾秒方才接通,傳來了周元青帶著明顯鼻音的聲音,“簡樂是吧,這都淩晨了你給我打電話,是家裡櫃子裡的東西出來了嗎?”
“是的,好恐怖啊,屋子裡全是血,你快點來救我啊。”簡樂說話斷斷續續,聲音中帶著哭腔。
“好,我現在就過去,大概需要半小時。”周元青言簡意賅的回答,然後道,“如果那東西不追著你,你就躲在其他房間,如果是纏著你,你就找個牆角躲著。”
“左手中指無名指小拇指屈握,右手無名指中指食指屈握,嘴裡念叨著,左眼地氣哢鬖窯,右孔閻羅不見經,神鬼莫相見,急急如律令。”
“這樣的話尋常的惡鬼就看不見你了。”
簡樂聞言追問道,“如果這鬼很凶還管用嗎?”
“那就不管用了。不過應該不是特彆凶的鬼,不然的話你妹妹和你早就完蛋了。”周元青輕聲猜測道。
“我可以直接逃出房子嗎?”簡樂反問道。
“當然可以了。”周元青回答道,“不過,根據你描述的情況,你應該無法離開房子了,再過一段時間,電話都打不通了。”
聞言簡樂下意識的看向了那間房間,隻見滴落的血越來越多,極為詭異的直接覆蓋住了客廳地麵,然後順勢將大門都給淹沒了。
櫃子裡的東西不想她離開?
簡樂被這個猜測嚇了一跳,趕緊對著電話催促道,“周元青你可要來快點啊。”
但並未得到周元青的回答,電話裡反而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
還真沒信號了。
簡樂氣的直接將手機扔在了地上,目光驚恐的看著房間,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動靜,隻有鮮血不停滴落的聲音。
簡樂不敢耽誤時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找了個牆角,頭往裡雙膝跪下,按照周元青電話裡說的那樣做,左手和右手都結印,嘴裡念念有詞。
嘎吱。
房門忽然嘎吱一聲被推開了,那個穿著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走了進來,簡樂身體一顫,牙齒都在打顫,這個東西竟然從妹妹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簡樂嚇得閉上了眼睛,瘋狂的念著咒語,讓她心安的是,這個穿著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好像真的沒有發現她。
穿著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在房間裡慢慢走動,像是在做慢動作般極為的緩慢,但又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就這麼一直在做著重複性的動作。
這時那個綠色的孩童也從窗戶外跳進了房間,它興奮的吱吱亂叫,在房間裡像是壁虎般快速爬動,衣櫃裡,被子下麵,床底下,似乎在幫忙尋找什麼。
最後甚至是爬到了簡樂的身上,感受著那陰冷黏糊的氣息,簡樂的心中的恐懼終於是到了巔峰,直接破防了,尖叫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刷。
下一刻,綠色的孩童直接看向了簡樂,孩童繞著簡樂上躥下跳,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興奮聲音,好像在說找到了,我幫你找到了。
而那個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也抬起了頭,然後慢吞吞的看向了簡樂,這次簡樂是終於看清楚它的真麵目。
這個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是個女人,麵部蒼白的詭異,就像是在一張白紙上畫了個輪廓而已。
女人似乎是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然後吃力的伸開了手臂,似乎想要觸碰簡樂,眼角和鼻孔等地方不斷地有鮮血流淌而出。
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液在地板上擴散。
啊啊啊啊。
簡樂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尖叫著直接跑了出去,剛跑到客廳,就聽見了敲門聲,緊接著周元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簡樂,你沒事吧。”
說也奇怪,隨著周元青的聲音傳來,屋子裡的詭異全部消失了,鮮血,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女人,綠油油的孩童都消失不見,好像一切都隻是錯覺。
簡樂趕緊打開了房門,然後身體顫抖的抱住了周元青的胳膊,結結巴巴道,“好可怕啊,女人,那個東西是女人。”
簡樂的身體很有料,隔著衣服周元青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麼柔軟,乾咳兩聲,輕輕推開簡樂,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著他目標明確的走進了簡樂妹妹的那間房子,陰氣很重,牆麵甚至都有水珠凝結,溫度很低,是那種陰冷的低,無論你穿多少衣服都會感覺到冷。
簡樂躲在周元青的身後,指著那個紫紅色的衣櫃道,“就是這個衣櫃,那女人就是從這裡出來的,而且剛剛明明櫃門被打開了,但現在又完好無損了。”
“嗯。”周元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直接打開了衣櫃,裡麵還是隻掛著幾件衣服,沒什麼異常。
周元青皺眉皺眉,然後直接將腦袋伸了進去,鼻孔嗅了嗅,神色有些驚異,然後又摸了摸衣櫃裡的那層稀薄的膜,一臉的若有所思。
“那個女人是鬼嗎?她躲哪去了?”簡樂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元青輕聲道,“那個女人確實是鬼,但並沒有什麼危害,危險程度並不高,如果你一直按照我的吩咐念著咒語,她發現不了你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這個女鬼不是要害人,而是有事求你。”
“求我?”簡樂瞪大了眼睛,“有這麼求人的嗎?它快將我嚇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周元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點了一根煙,然後敲了敲櫃門,右手抓住一口煙霧,然後砸在了櫃門,沉聲道,“出來吧,彆躲了。”
但周元青的話像是石沉大海般,衣櫃一點動靜都沒有,簡樂有些懷疑,他也有些尷尬,然後右手開劍指,直接在櫃子裡畫了個簡易符咒。
下一刻,櫃子開始晃動,就像是發生了某種地震般,緊接著簡樂不由瞪大了眼睛了,因為衣櫃裡麵最外麵的那層‘油漆’亦或者‘膜’正緩緩脫落,或者是剝落。
然後一個像是人形的‘油漆’就這麼飄在了兩人麵前,似乎是有些害怕,不停地飄動,似乎是想遠離,但是卻又離開不了。
“這這究竟是什麼?”簡樂忍不住後退幾步。
周元青緩緩解釋道,“古時候有一種刑罰叫剝皮抽筋,就是在正午時,技術超高的匠人用魚鱗刀一刀一刀的將人皮給完整的剝離下來,肉體更是將身體裡的筋絡給抽出來,整個過程中人會受儘錐心的痛楚,卻不會死亡。”
“剝皮抽筋後,人皮要曬乾,有的作為帝王陪葬,有的會被作為工藝配,而肉體會被掩埋,並且用石頭墳。石頭墳壓冤魂說的是其中一種。”
簡樂聽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指著那個還在漂浮的‘油漆‘,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是,這個櫃子裡麵的裝飾品不是油漆刷的,而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沒錯。”周元青點頭道,“所以,它不會說話,也基本上不會害人,所造成的詭異畫麵鮮血等等也都是類似鬼打牆。”
頓了頓周元青繼續解釋,“它之所以一直向你求救,就是想讓你幫她找到她的身體埋葬處。”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簡樂點點頭。
周元青問道,“你這衣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你從哪弄來的?”
“我從二手市場買來的,價格很便宜的,我看著又漂亮,就給買了,哪曾想裡麵竟然是人皮。”簡樂心有餘悸的說道。
周元青聞言直翻白眼,又是貪便宜導致的事情,之前的朱雯買個銅鏡,結果惹到了鏡靈,這個簡樂買了個古老的衣櫃,裡麵結果是人皮。
然後他輕聲叮囑道,“記住了,許久沒住的房子不要住,太老又太便宜的物件不要留,晚上陌生人喊你不要回頭,陌生人給你的東西不要要,陌生人問你的生辰八字不要說。”
“知道了。”簡樂小雞捉米般回答,出了這檔子事,他以後可不敢在貪小便宜了。
然後又問道,“那窗戶上之前還趴著一個綠油油的孩童呢,那是什麼?”
“綠油油的孩童?”周元青聞言皺起了眉頭,他走到窗戶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而後看著簡樂道,“你將你妹妹之前畫的畫拿給我看看。”
“好,等我下。”簡樂聞言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左右,拿著一張畫紙走了過來。
周元青接過僅僅看了一眼,麵色便忽地陰沉了下來。
馬上初八了,教諸位一個解黴運的術法,信則有,不信則廢。
男左女右,取小拇指大拇指中指三個手指的指甲,然後耳朵後三根頭發,放入紅包內,在初八那天朝東邁入土裡,在心裡連喊三聲,“晦去晦散,財來財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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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