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青趕緊按照周國正的要求將三牲五畜什麼的都擺好了,而後又從祭壇下拿出了一個牌位,這個牌位是白色,上麵沒有寫名字生辰八字,隻是畫著一個黃鼠狼的模樣,還歪歪扭扭的寫著‘黃’字。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等待午時三刻的到來。
為什麼是午時三刻呢,因為這時候天地間的陽氣和正氣最濃,邪祟不敢作祟,甚至古時斬首都是選在午時三刻。
周元青還記得在陰陽五術中記載過的一件事,說當時有個被冤枉的書生即將被斬首,劊子手心懷不忍誤了午時三刻,行刑前便對書生說道,“一會我揮砍砍斷你脖子上的繩子,然後你起身就跑,不要回頭,這樣就能跑掉活命。”
書生點頭答應。
隨著劊子手揮刀砍下,書生隻覺脖子一鬆,然後起身就跑,使出吃奶勁的往前跑,他跑過了樹林,跑過了小河,然後一直跑到了家。
妻子見書生回來後又驚又喜,害怕官差追捕,夫妻倆連夜逃到了其他的縣城,隱世埋名的生活了下來。
直到多年後,書生再次遇見了劊子手。
書生驚喜的拉著劊子手感謝他當年的不殺之恩,而劊子手則是一臉驚恐,連連後退,“當年我就將你的腦袋砍下來了,當時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緩解你的恐懼,你已經死了。”
劊子手說完轉身就跑,而書生則是呆立當場,當年被斬首的場景忽地的在腦海裡浮現,失去的記憶回來了,他顫顫巍巍的來到銅鏡前,看到的是自己脖子上有一圈刀痕,他喃喃自語,“原來他真的已經死了。”
很快午時三刻便到了,周國正緩緩的站直身體,沉聲道,“開始了。”
而後又用桃木劍指著黃鼠狼道,“蹲在那個坐墊上,然後隨著我的施法,你就像人類般站直身體。”
黃鼠狼既興奮又緊張的點點頭。
周國正深吸一口氣開始敕封,而周元青則在是在不遠處旁觀,學會了,等他以後道行到了,也就可以敕封了。
周元青右手持著桃木劍,左手開劍指夾住蠟燭的燭焰將敕封香緩緩點燃,嘴裡念念有詞,“一炷香敬天,二炷香奉地,三炷香侍己,敕三豐五常,秩序陰司,城耋敬頌,急急如律令,給我開。”
話音剛落,平地起風,吹得那兩個橫幅呼啦啦作響,附近的小河出現了很多漩渦,天空中白雲綿綿,雷聲陣陣。
周國正用桃木劍穿透幾張黃紙,並用劍尖蘸了蘸朱砂,而後在黃鼠狼的額頭上畫了個符咒,像是跳大神般自言自語的再次念道,“山精妖物,自有靈意,擅做善疾,稟敕化形。今天我紫袍天師周國正告知天地,以魂擔保,敕封此黃化形,須寰忘語,敬答天聽。”
這次咒語念完之後,天空中的雷聲更加的狂暴,扭曲的閃電不停地蔓延,看的周元青目瞪口呆,這敕封的動靜太大了,不知道五雷正法要是修煉到一定道行,能不能有這效果和威力。
啪嗒。
一道閃電直接劈在了黃鼠狼的身上,黃鼠狼直接一哆嗦,直接慘叫出聲,皮毛根根倒立,直接冒黑煙了。
“臥槽。”周元青看的目瞪口呆,看來這所謂的敕封就是人為的幫助黃鼠狼渡劫啊,怪不得叫敕封呢。
啪嗒。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而且這道閃電更粗更扭曲,極為準確的落在黃鼠狼的身上,這下黃鼠狼叫的更慘了,原本黃色的毛發現在都發黑了,一股著燒焦的味道開始彌漫,這樣下去的話,不知道黃鼠狼會不會被劈熟了。
思索間又是幾道閃電落下,黃鼠狼已經被劈的奄奄一息了,周元青眉頭微皺,再這樣下去的話,黃鼠狼絕對撐不住,看來,給黃鼠狼敕封是有點勉強,他的道行和功德都不夠啊。
但周國正卻麵色淡然,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桃木劍揮舞,戳著幾張符咒貼在了黃鼠狼的身上,將那些閃電給擋了下來。
周元青目光閃爍,仔細的看著在符咒上跳動的閃電,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五雷正法,跟著慢慢的修煉了起來。
天空的烏雲越聚越多,周圍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整個後山似乎都在抖動,而山裡的那些有靈智的山精都悄悄的靠近,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黃鼠狼。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動靜方才慢慢的停止,周國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目光卻是看向了那個白色的牌位,上麵原本刻著黃鼠狼的模樣和寫著‘黃’字,但現在上麵卻什麼都沒了。
緊接著周國正衝著被劈的還未緩過神的黃鼠狼大聲吼道,“此時不化形更待何時。”
聞言黃鼠狼掙紮著站起了身,然後身上出現了一圈黃色的光澤,然後身體不停的蠕動,忽大忽小,忽高忽瘦,最後一個穿著光著身體的少年出現在麵前,他的皮膚很黃,長相也有些尖嘴猴腮,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黃鼠狼的模樣,那玩意隻是根牙簽,嘖嘖,這化形挺失敗的。
“成功了,我化形成功了。”黃鼠狼很開心,眉宇間儘是興奮,敕封可是比討封好太多了,這在黃鼠狼一族中可是百中無一了。
周元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彆興奮了,趕緊把衣服穿上,真是辣眼睛。”
說著扔了身衣服過去,自從上次見識過鏡靈化形後,他便有了經驗,早早的給黃鼠狼準備了衣服。
“謝謝。”黃鼠狼很有禮貌,接過衣服,然後笨手笨腳的穿了起來,隻是把袖子當褲筒穿,極為的滑稽,費了好半天勁方才成功。
周元青笑道,“既然化形了,就給自己起個名字吧,不然我可真以後就叫你大黃了。”
聞言黃鼠狼沉思了片刻,衝著周元青拱手道,“我能敕封,全因為你師徒二人,大恩大德不敢忘記,我就叫黃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