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準備好了。黃紙,畫了眼睛的紙人紙馬,樹爻香等東西都來了。”陳凱喘了口氣,然後指著背後的貨車道,“紙人紙馬都在車裡麵,而且是特殊的紙人紙馬。”
“特殊的紙人紙馬?”周元青有些疑惑,然後走到了貨車旁邊,打開車廂的門,引入眼簾的是十幾個紙人紙馬,紙人像是古代的士兵,穿著鎧甲,而馬高大威武,同樣披著鎧甲,這應該是重騎兵。
周元青麵色精彩,這玩意鬥法時可是橫衝直撞極為的牛逼,這卓十三這次給力啊,旋即麵色微變,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多少錢。”
陳凱有些不不好意思道,“七萬多,卓叔說都是熟人零頭就抹掉了。”
“七萬。”這數字周元青聽得嗓子都破音了,他咬牙切齒,這個卓十三也是趁火打劫坐地起價,跟黃鼠狼和劉宇那老頭都是一個德行,這癟犢子上次五指魂香質量不過關,他還沒找他算賬呢,結果現在又宰他,等著吧,遲早是連本帶利的都要他吐出來。
“來,都過來幫個忙,將這些紙人紙馬都搬到法壇的兩邊,整齊排好,然後在上麵潑上烏鴉血。”周元青衝著劉宇陳凱康瑋等人說道。
幾人點頭走過來將紙人紙馬給搬了過去,並且潑上了烏鴉血,腥臭難聞的血腥味立即擴散了開來,烏鴉雖然不是報喪鳥,但它的血確實夠邪夠惡,在鬥法上的作用比黑狗血和公雞血更強。
緊接著周元青便忙活了起來,他將樹妖米倒在碗裡,插上了三株樹爻香,樹爻香是桃樹樹梢做成的,燃燒時會有獨特的氣味。
而這三株樹爻香,前麵兩根很短,隻有正常香的一半,而最後一根則是格外的長,並且沒有香頭,看著極為的詭異。
這三株香叫天地香,本是敬侍天地的香,後來演變成玄門鬥法時必點的香。
而後周元青又用一個大盆舀了滿滿的水,放在了法壇上,這個水就是鬥法時他和邋遢道人對視的媒介,而白鏡到時就會變成銅鏡進入水中,借助白鏡的能力,這樣他能看的更清楚,同時有機會摸清楚邋遢和尚的前世今生,弄清楚底細。
緊接著周元青又從背包裡拿出了符咒,金錢劍以及那枚從七鷹道人那得來的古秦幣,這枚古幣在鬥法中有著重要的作用。
周元青很慎重,但事實上沒有那麼太擔心,因為他是僵屍,哪怕是鬥法失敗的反噬也不會死,但會害死不少人,所以才會慎重。
一切準備就緒,周元青又席地而坐的抽煙,劉宇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開始鬥法?我還準備看好戲呢。”
周元青翻了翻白眼,無奈道,“等對方的第二封戰書,鬥法由對方而起,自是也由對方開始,等著吧,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那就等等,就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劉宇抽著煙搓著手嘖嘖道。
與此同時,邋遢道人也在為鬥法做著準備,他沒有人幫忙,隻有一個人忙活,他選擇在雲城偏僻的一個橋洞裡,擺了一個小型極其簡陋的法壇,法壇上插著很多五顏六色的旗子,還有很多粗壯的香,這是根骨香,一種獸骨磨成灰做的香,而後也是按照天地香的方式插在了糯米裡。
緊接著邋遢道人又搬出來了三個豬頭,一個小豬頭,一個稍大點的豬頭,還有一個更大的豬頭,豬頭上還有鮮血不停地往下滴,顯然是剛殺沒多久,並且都少一個耳朵,沒有舌頭,眼珠子更是被挖了出來。
邋遢道人將三個豬頭放在了法壇上,緊接著他竟然將周元青的畫像貼在了豬頭上,並且拿起朱砂筆在眉眼處點了點,力氣很大,墨汁直接浸透畫像印在了豬頭的眉心處。
這一幕要是被周元青看見,估計臉會黑成炭,要是被陳凱劉宇等人看見能笑周元青一輩子。
將豬頭擺放好後,邋遢道人拿出一塊牌位大小的墓碑,墓碑是黑色的石頭製成的,他拿出一罐烏鴉血,用朱砂筆在墓碑上畫上了周元青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周元青七竅流血,在陰森昏暗的環境裡極為的詭譎,緊接著邋遢道人開始對著周元奇怪的墓碑上香彎腰行禮,就像是祭奠那般。
這個做法叫生人死祭,如果知道對方的具體姓名和生辰八字,在配上黑白照片在墓碑上,連續七天在十字路口拜祭,七天後,地方就會離奇死去。
邋遢道人不知道周元青的生辰八字,隻有相似的照片,即便他不是僵屍,也不會出大事,但那些跟周元青長得相似的人就倒黴了,身體會很難受。
事實上邋遢道人也隻這麼做奈何不了周元青,依然選擇這麼做,純粹就是惡心周元青,但也是動了真怒,開始傷及無辜了。
拜祭完墓碑後,邋遢道人又拿出了一個鈴鐺,這鈴鐺與周元青的不同,與鬼差陰神用的攝魂鈴也不同,一個頂兩個吊子看起來不倫不類,這玩意叫喪魂鈴,一旦搖起來可以強行拘役人的魂魄。
邋遢道人又準備了一會,也是一切準備就緒,然後他拿起朱砂筆在一張黃紙上開始筆走龍蛇的勾畫了起來,很快一張看起來不倫不類像是孩童塗鴉的戰書就成型了,上麵有道觀,有五行八卦,看起來很繁瑣複雜,緊接著他嘴裡念叨著,“日有人氣三隻波,霹靂雷行帶我來,道之法隨沾天地,一柄陰陽化無形。急急如律令,去。”
話音剛落,邋遢道人拿起桌子上的喪魂鈴搖晃了起來,而後戰書自動燃燒了起來,並且迅速的騰空,穿過了橋洞,像是孔明燈般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