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玉皇宮的燭火次第亮起。持玄站在新房門前,望著窗紙上搖曳的燭影,記憶突然被拉回十年前的洞房花燭夜。那時她滿心歡喜地等待明霄,卻不知等待她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紅燭滴淚,映照著她逐漸冰冷的期待,而如今,同樣的燭火,卻跳動著截然不同的溫度。
“在想什麼?”懋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他手中捧著一盞蓮花燭台,燭火在鏤空的花瓣間流轉,將他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持玄轉身,看見他發間還彆著她親手為他簪上的紅梅,花瓣上凝結的露水在燭光下閃爍,像極了他眼中的溫柔。
持玄伸手輕撫過燭台精美的紋路,指尖觸到某處細微的刻痕——是個小小的“玄”字。懋清有些局促地解釋:“這是我自己刻的,想著想著能把你帶在身邊。”他的耳朵泛起紅暈,像極了當年在直播間第一次與她對話時的模樣。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想起明霄為她準備的燭台,鑲金嵌玉,華麗無比,卻從未有過這般真摯的溫度。那時她嫌懋清用竹片做的簡易燭台寒酸,隨手丟進了雜物間。而如今,這盞看似普通的蓮花燭台,卻承載著他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夫君,”持玄輕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知道嗎?以前的我,就像這燭火下的影子,看似明亮,實則空洞。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光的溫度。”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懋清的眉眼,那裡還留著當年為她擋劍時留下的淺淺疤痕。
懋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玄兒,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耀眼的光。就算是在幽冥殿最黑暗的日子裡,隻要想起你的笑容,我就覺得,再難的路也能走下去。”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燭火在他眼底跳動,映出一片深情。
兩人相擁坐在榻上,懋清開始講述那些她不曾知曉的過往。他說在幽冥殿的地牢裡,他每天都會在牆上刻下一道痕跡,不是為了計算日子,而是為了記住與她有關的每一個瞬間;他說每次被灌下魔藥痛苦不堪時,隻要默念她的名字,就能咬著牙挺過去;他說即使魂魄即將消散,他唯一的執念,就是再見她一麵。
持玄的淚水打濕了懋清的衣襟。她想起自己曾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甚至惡語相向。而他,卻將這些苦澀都釀成了甜,化作如今滿心滿眼的溫柔。燭光搖曳間,她突然想起那首他為她寫卻從未送出的詩:“燭燼成灰終不悔,隻為照得美人歸。”
“夫君,”持玄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以後的每一個夜晚,我們都要一亮這盞燭火,好不好?”懋清笑著點頭,將她摟得更緊:“好,我們要讓這燭光照亮往後的每一寸時光。”
窗外,夜風吹過,燭影在牆上投下兩人相依的剪影。曾經錯過的歲月,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永恒的溫柔。持玄靠在懋清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漸漸沉入夢鄉。而那盞蓮花燭台,依然靜靜地散發著溫暖的光芒,照亮著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