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持玄與懋清在後山練劍。月光如水,灑在兩人翻飛的劍影上。持玄使出一招“星河倒懸“,劍鋒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銀杏葉卷上半空。恍惚間,她仿佛又看到十八歲那年的比武大會。
那時明霄故意在她的劍上塗抹了麻痹散,導致她在對戰中失利。懋清發現端倪後,偷偷去找明霄理論,卻被打得遍體鱗傷。當持玄看到他一瘸一拐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還強裝鎮定地說“隻是摔了一跤“時,她卻輕信了明霄“他想趁機上位“的讒言,連句關心都沒給。
“小心!“懋清的呼喊將她拉回現實。持玄這才發現,自己因分神差點被劍氣傷到。懋清已閃至她身前,手中長劍精準格開攻擊,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想什麼?“收劍入鞘後,懋清用袖口輕輕擦去她額角的汗珠。持玄望著他關切的眼神,心中滿是苦澀。她想起那次比武後,懋清默默為她配製解藥,連續三夜未合眼,而她卻在明霄的陪伴下,將懋清的付出拋諸腦後。
“想起以前的事了。“持玄低聲說,“想起你為我受的傷。“她伸手撫上懋清左手臂的劍疤,那是為她擋下明霄偷襲時留下的。當時明霄假意與她切磋,卻在招式中暗藏殺招,是懋清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軀護住了她。
懋清反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輕輕一吻:“這些傷痕,是我對你的心意。“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就像這把劍,即便有了缺口,也依然願意為你出鞘。“
兩人並肩坐在石階上,望著漫天繁星。持玄靠在懋清肩頭,聽他講述在幽冥殿的日子。他說那些被折磨的夜晚,支撐他的是對她的思念;說每次被灌下魔藥時,都在心裡默念她的名字;說即便魂魄即將消散,想到能再見她一麵,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持玄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她多希望時光能倒流,讓她回到過去,推開明霄的欺騙,看清懋清眼中的深情。她想起自己曾將懋清送的護心鏡當廢品賣掉,而那麵鏡子,是懋清用三個月的月俸換來的,背麵還刻著“護玄兒平安“。
“夫君,“持玄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以後換我為你遮風擋雨,換我來守護你。“懋清笑著將她摟緊,月光下,兩人的影子緊緊相依,仿佛再也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