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伸手掐住了紅毛猩猩的脖子。
奄奄一息的紅毛猩猩在杭時手上,眼皮微顫,失去了呼吸。
許肆將紅毛猩猩挪到解剖室,又將猴子送去醫院。
王晨也回來了。
林非將現場痕跡采集完畢,紅毛猩猩又被當場抓獲。
他們就可以收隊了。
“師父,你是沒見著,佛門聖地出了這樣的事兒,那些和尚的臉有多難看。”
王晨回來後,就跟在杭時身邊嘰嘰喳喳。
杭時丟了件防護服給他,準備對紅毛猩猩進行解剖。
王晨繼續道:“回來的時候,我還聽他們說,現在的佛教都成立了專門的事務管理局,
裡麵的很多和尚都是公務員,怪不得現在都收門票了!”
杭時嗤笑:“人總要有點信仰。”
“可是師父,我覺得佛祖這回事兒吧,收門票,就不真了。”王晨對於這種行為,非常反感。
杭時穿戴好,站在紅毛猩猩麵前,執起手術刀:“幾十塊的門票,對於想許幾千萬願的人,當然不真。”
杭時這話,將王晨說愣了:“師父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他像個好學的寶寶,滿眼問號的看著杭時。
杭時舉著手術刀,側頭看向王晨 。
“佛祖最大的慈悲,是垂憐深陷泥潭之人,幾十塊的門票對於那些人來說,是在賭一個希冀,既是賭,便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王晨就那樣望著杭時。
眼前好似豁然開朗。
師父說的對,對於希望渺茫之人來說,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足以支撐他們活著。
“所以,佛祖的眼睛,總是向下看的……”他嘴唇囁嚅。
佛祖的存在,從不關乎真與不真,隻是為迷失在黑暗中的人,點亮熒光。
是精神層麵上的寄托。
這才是寺廟存在的意義 。
冰冷的手術刀,劃破紅毛猩猩的皮膚。
溫熱的血,順著解剖台的凹槽緩慢下流。
她明明滿手鮮血,卻在訴說佛祖慈悲。
“有信仰是件好事,但,不可迷信。”
杭時將注意力放在紅毛猩猩的內臟上,話說的隨意又不走心。
紅毛猩猩剛咽氣,內臟還殘留著體溫。
她將其胃扯出來,對王晨道:“拿個托盤來。”
二人很快沉浸在解剖中。
紅毛猩猩胃裡的東西,全被掏了出來。
裡麵是一團團黑乎乎的,還未來得及消化的東西。
用鹽水衝洗後,杭時將那些碎塊用鑷子夾出來。
動物進食方式和人類不同。
人類習慣細嚼慢咽,才能下咽。
動物往往是撕扯入嘴後吞下去。
所以,胃裡的食物,還能依稀辨認是什麼東西。
杭時一塊塊尋找。
有腸子殘片,有肺子碎塊,唯獨沒有見到心臟的蹤影。
那隻猴子騙了她和許肆。
如果訓練紅毛猩猩,隻是為了殺戮。
屍體的心臟為什麼會不翼而飛?
現場,除了紅毛猩猩外,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所以,這也就解釋了死者死前為什麼沒有掙紮。
杭時判斷,死者體內,肯定被注射了毒素。
而注射,是紅毛猩猩無法單獨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