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你管的有點多了。”薑海峰聲音涼沁入骨。
薑瑟感覺像是有一條毒蛇,順著網線,攀向了她的脖頸。
那種莫名的畏懼和窒息,太過真實,以至於她脖子上的皮膚泛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你是女孩,父親不想像罰你大哥那樣罰你,但是瑟瑟,你最近好像有點不聽話。”
薑海峰的聲音繼續從聽筒傳來。
有那麼一瞬。
薑瑟想將電話掛斷。
她實在受不了來自薑海峰的心理折磨。
可她不敢。
在那個家裡,薑海峰就是天。
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家裡就是他的一言堂。
誰都不能忤逆他,不能在他麵前說一個“不”字。
薑瑟抿緊唇瓣,麵色蒼白如紙:“是,父親,我知道了。”
薑瑟的乖順,令薑海峰很滿意。
他聲音緩和許多:“嗯,最近多關心關心阿恒和你大哥,那兩個兔崽子,到了江陽就沒有動靜了。”
“是,我知道了父親。”薑瑟麻木的順從。
就在她以為薑海峰要掛電話時。
薑海峰忽然話鋒一轉:“瑟瑟,江陽,有什麼反常的嗎?”
不知為何,薑瑟聽到這話時,腦海裡湧現的是杭時的反常。
薑瑟聲音弱了弱:“沒有,瑟瑟每天都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沒有發覺什麼反常。”
薑海峰那邊足足沉默了有兩分鐘。
這兩分鐘對薑瑟來說,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等薑海峰掛斷後。
薑瑟整個人虛脫了般,出了滿身冷汗。
她眸底閃過一抹嘲弄。
父女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普天之下,也就隻有薑家了吧 。
外麵,許肆已經摘完了櫻桃。
樹剛種下, 根基不穩,許肆也隻摘了邊緣枝條上的果子。
看啊,他對一棵樹都那麼溫柔。
是因為那棵樹是給杭時種的嗎?
薑瑟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大塊,呼呼的漏風。
杭時出院的日子,像是早晨剛從窩棚裡放出來的大白鵝 。
住院這種事,對於牛馬來說,日是享受,七八日的話,就可以享年了 。
很不幸的。
杭時住了一周的院。
一周的時間,和蘑菇生長周期差不多。
杭時覺得自己頭頂上長滿了蘑菇 。
許肆來接杭時出院,出院後沒回許宅,而是直接回了隊裡。
杭時不解:“許隊,我不需要休整一下再上班嗎?”
牛馬也得給時間吃口草料的時間吧。
更何況,她還是一匹受傷的牛馬。
“出案子了,你沒時間休息了。”許肆略帶心疼的掃她一眼:“趕緊將王晨帶出來,你休假的時候,好有人替你。”
法醫這個職業,太缺人。
很多時候,幾個隊共用一個法醫。
這種情形之下,無形中,就剝奪了杭時休假的權利 。
杭時癱坐在車上,整個人是被剝削後的孱弱。
許肆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頭 。
將案子大概情況講給她聽。
今早接到報案,市中心高檔小區樓裡,死了一名男性。
派出所初步了解,該男性為混跡視頻圈的八塊腹肌擦邊男。
經常跳一些暗示性的舞蹈,在直播間吸引女性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