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武警,和拄著拐的杭時一起將屍體抬上了車。
不是因為自己扛不動。
隻因杭時說,屍體會被她扛的腸子撒滿地。
上了車, 用衛星電話給其他二人彙報過後,開著車回了基地 。
杭時跟武警將屍體安頓好,就來到了許世勳房門口。
此時已是後半夜。
歲數大的人,這個點剛進入深度睡眠。
許世勳睡得正酣。
便聽門口有人敲門。
“咚咚咚”
“世勳呐!”
“咚咚”
“小世勳!”
“咚咚咚”
“世勳起床了!”
杭時後知後覺, 這一幕,好像當初許肆喊她起床晨跑。
果然,一報還一報,子債父償。
許世勳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喊他。
半睡半醒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在朝他招手。
不是因為想死一死。
而是因為他太奶就喜歡這樣叫他。
“砰”的一聲巨響。
杭時可沒有許肆的耐心。
喊了一會兒沒見開門。
她直接用自己的拐杖開始砸門。
“砰砰砰”
“許世勳!”
“砰砰”
“你給我滾出來!”
許世勳大腦還沒開機,眼睛已經瞪得像銅鈴。
心臟幾乎跳進了嗓子眼。
他捂著心口,連滾帶爬跑去開門。
門剛打開,就見杭時拄著拐,一步一步,走的氣勢洶洶。
許世勳怕杭時用拐掄他。
默默的。
離杭時一拐範圍以外。
杭時和許肆他們忙到這個點。
這些本該是許世勳的活。
結果他自己躲在房中呼呼大睡。
杭時看見許世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拄著拐,走的比正常人還快。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著臉:“給我倒杯水!”
“噢噢,好好。”許世勳穿著睡袍,臉上還帶著被吵醒的困頓。
忙不迭的去給杭時倒水。
杭時喝下一大杯水後,將褲兜裡的鐵牌掏出來,拍在茶幾上, 眯眼盯著許世勳 :“你乾的?”
許世勳小心翼翼走上前,跟小時候考試沒及格,被父親訓似的, 雙手從茶幾上拿起鐵牌。
對著光線看了一會兒。
鐵牌上的字跡,刻的不大清晰,像是用刀刻的。
上麵還沾著黑黢黢的汙垢。
許世勳將其放在掌心擦了擦。
對著光去看。
在看清上麵寫的什麼時。
整個人麵色大變。
膝蓋直打哆嗦。
“這這這,我也不知道是誰乾的啊?”
想到杭時連夜找來。
感受著杭時審視的眼神。
許世勳隱隱有要給杭時跪了的衝動:“大人懷疑是我?”
許世勳顧不得一拐距離,忙不迭走到杭時對麵,猶豫了一下,屁股試探性的坐下。
“大人,我怎敢挑釁您啊,如果是我的話,我又何嘗在見到您的第一眼,就說出您的身份啊?”
裝作不認識多好。
那他就還是許伯伯。
杭時也隻是故友遺孤。
杭時沉思著看他。
許世勳在杭時的充滿壓力的視線下,整個人畏縮的像是個孩子。
“大人,您再想,如果是我的話,我又怎會提議讓您住進許宅?”
“為了防止被您發現,我肯定是離您越遠越好!”
“許世勳!”杭時一拍桌子:“你給我說這個?你個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