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瑟作為局裡的編外人員,對於她的穿著,隻要不是過於誇張, 局長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她今天將頭上的大波浪盤了起來,幾縷碎發彎彎曲曲留在耳側。
輕薄西瓜色唇釉,襯的她整個人明豔不妖。
本就纖細的腰身,在警服裡晃蕩。
杭時內心為薑瑟扼腕。
多美啊。
可惜,喜歡個彎的。
為彎傷心,為彎哭,大好年華都錯付。
不過,現在醒悟,還不算太晚。
在杭時同情的視線中,薑瑟緩緩走來。
趙大鵬不知死活:“薑警官,你看許隊多好,知道大鵬喜歡吃櫻桃!”
櫻桃樹雖然還躺著。
在趙大鵬心中,卻已經立了起來,樹高八米。
薑瑟紅唇微抿,看向許肆:“許隊給大鵬種了棵樹?”
杭時捅了捅趙大鵬,二人乖覺的閉上了嘴。
四周隻剩風聲。
薑瑟的語氣神情,都不像在問樹。
就差把:許隊你愛我還是愛大鵬寫在臉上了。
趙大鵬和杭時吃瓜的眼神像是四道激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事不關己,吃瓜悅己。
許肆擰眉,看了杭時一眼:“杭時愛吃,給她種的。”
杭時:“噗~”
有賤人害吾。
這是讓她一下得罪兩個啊。
好劍好劍,殺人不見血的劍。
薑瑟嘴角漾過一絲苦笑。
她研究許肆的心理這麼多年。
怎麼會看不出他這段時間的反常。
雖然杭時說她沒有。
可不代表,許肆沒有。
原來啊。
他不是不會愛人。
他愛一個人的時候,會將人牢牢護在身後。
會給她在院子裡種櫻桃樹。
雖然早就猜到了,親耳聽到許肆說出口。
心臟還是傳來撕裂般的痛。
杭時怒衝衝伸手推了許肆一把:“不是,你彎任你彎,你拉我擋什麼槍?”
聽說陽間有種男的,為了隱藏自己是彎的 ,會娶個老婆回家。
叫什麼協議結婚。
杭時著實沒想過,許肆也是這樣的人。
她挎住薑瑟的手臂:“薑警官,咱們走。”
薑瑟又看了許肆一眼,任由杭時拉著往辦公室走。
趙大鵬尬笑兩聲,摸了摸頭:“那個,許隊啊,你人挺好的,就是吧,俺要是帶個男朋友回家,俺哥會打死俺的。”
收到趙大鵬好人卡的許肆。
深深汲了一口氣。
真的, 要被杭時氣死了。
眼看眼的,就要被氣死了。
趙大鵬默默往後退:“那個,許隊啊,俺先去上班了啊。”
說完, 見鬼似的轉身就跑。
許肆:“……”
他現在看見櫻桃樹,就好像看見了自己是彎的鐵證 。
可買都買了,再不種,就折騰死了。
商家說,這是老品種, 死一棵少一棵。
許肆咬了咬後槽牙, 憋著滿心滿眼的火氣,在院子裡挖坑種樹。
杭時坐在薑瑟的辦公室裡,喝著薑瑟給她泡的咖啡。
有奶基底,還有椰奶,濃鬱奶香衝淡了咖啡的苦澀。
她捧著杯子,盯著外麵種樹的許肆,悠悠開口:“水鬼姑娘,我勸你上岸, 岸上有大好風景。”
人類的花期很短,薑瑟的花期全用來等一個結果。
結果出來了,對方是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