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宮寒。
大姨媽不準時,每次來都帶著搞死宿主的怨念。
不疼的時候如墜冰窖。
疼的時候, 像有人拿她肚子當沙袋。
一碗熱乎乎的紅糖燕窩粥,簡直是中毒後的解藥。
“付嬸,我要給你養老送終,真的!”杭時端著燕窩粥,熱淚盈眶。
誰能想到,付嬸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燕窩粥 裡竟然加了自己煮的珍珠和芋圓。
付嬸看著杭時,臉上溢滿笑意:“這孩子,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杭時衝其甜甜一笑。
付嬸伸手想要摸摸杭時的 頭。
猶豫了一下, 想到自己的身份 ,尷尬的攥緊了 圍裙。
杭時察覺到,將腦袋小狗似的伸過去。
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身的磁場。
磁場相同的人,會互相吸引,待在一起,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舒服。
付嬸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杭時的頭。
渾濁的劃過一抹哀傷,像是感受到了遺失的親情。
杭時整理好下樓時,許肆已經坐在車裡等她了。
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仿佛太陽都能曬死的人。
他抿了抿唇。
是他莽撞了 。
今早幸虧沒有拉著她跑步。
不過……
許肆盯著她有氣無力往車上爬的小身板。
還是得鍛煉。
他姐姐許儀生理期時,拎著板凳能追的他滿院子跑。
這個怎麼就這麼虛?
“杭時,等你好了,還是得跟我跑步。”說著, 他發動汽車。
杭時:“???”氣血瞬間足了,且有頂翻天靈蓋之感。
她被許肆的這話 給氣笑了。
“女孩子要 的是會撒嬌,而不是會單挑,再者說,許先生, 請問你 是我的誰呢 ?”
她 對著中央鏡, 嘴角勾著淺淺的微笑。
雙手攤放於胸前:“嗯?你是我的誰 呢?”
這話把許肆問住了。
汽車緩緩前行,路邊樹木在車窗外倒退。
他忽然被自己的莫名其妙驚住。
是啊。
他是杭時的什麼人?
一直以來,許肆認為, 對杭時的在意,都是基於同事立場。
可仔細思考,真的是 這樣嗎?
聯想到還未送到的快遞。
他好像早就過線了。
這個問題,許肆一直思考到局裡。
杭時全身疲憊,整個人很是嗜睡。
在車上補了一覺,剛到局裡,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身影。
徽市派出所的實習法醫,手上抱著個保溫杯禮盒,站在大廳門口來回踱步。
看見杭時來了,就像看到了親人。
捧著保溫杯上前:“師父師父,我申請來跟你實習一段時間 ,這是孝敬師傅的!”
實習生 將保溫杯送到杭時手上 。
杭時:“你?來跟我實習?”
實習生樂的像朵向陽花:“是啊是啊,我主動申請 的, 我覺得跟著師父,能學到很多東西。”
杭時:“……”這聲師父聽著好怪異。
讓她不知該用看 八戒的眼神,還是看 猴子 的眼神去看實習生。
“上次你都沒 問我名字呢, 我叫王晨,剛參加工作一個月。”
杭時了然。
怪不得身上還散發著 大學生的單純青春氣息。
感情這是剛加入牛馬集中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