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薑雲徹選擇拒絕插導尿管。
醫生來勸,他說要去死。
護士來勸,他讓護士去死。
林城薑家的ceo,院長怕他真被尿憋死在濟壺,思前想後,決定致電薑老爺子。
上次薑瑟給他打電話,是因為薑恒住院了。
這次濟壺醫院院長給他打電話,是因為薑雲徹住院了。
薑海峰有種兩個兒子都折在江陽的錯覺。
薑海峰說話很慢,習慣性的一句三思:“活人不會被尿憋死,傅院長放心,那個逆子既然不願意插,便隨他吧。”
傅院長長舒一口氣:“我們會繼續做薑少的工作,隻要他同意,我們絕對不會讓尿憋著他。”
薑海峰覺得, 這話乍聽難聽, 細聽也不好聽。
跟傅院長商業寒暄幾句,掛了電話。
薑家祠堂內,薑海峰坐在酸枝木皇家風沙發上。
沙發正對麵是一個個佛龕,佛龕供奉著薑家的列祖列宗。
正中間的佛龕,明顯比其他的要大。
透過昏黃的油燈,隱約可見香壇後麵的畫像,畫著的是一個人身狐麵的人。
薑海峰為自己沏了杯茶,高高舉過頭頂,麵對佛龕,語氣卻像是跟活人對話。
“江陽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為什麼雲徹和阿恒去了江陽,運勢皆頹?”
話落,薑海峰將盞中茶水,一飲而儘。
抹了一把精致的美髯,歎息一聲:“阿恒的病,不知是否能痊愈,薑家,還要靠列祖列宗庇佑才是。”
油燈燈芯無風自動,昏黃的光線微微晃動。
麵前的茶桌上,擺放著黑底白字的卡片。
薑海峰捏起一張上麵寫著“杭時”的卡片,陷入沉思。
事實證明,大活人是不會被尿憋死的。
薑雲徹的腰傷好的奇快,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沒有插導尿管。
本來需要躺七天的,他三天就下了床。
恢複狀態護士小姐姐直誇他的身體強。
杭時吃一塹,長一智。
在網上淘了隻裂空爪甲套。
深海的藍色, 泛著金屬的鋒利光澤。
把她的中指牢牢保護起來。
許肆覺得頭更疼了。
嚴重懷疑濟壺醫院上次給杭時做的腦ct,沒有查出病灶。
又或許是,病灶擴大了?
這段時間,杭時化身專業牛馬,白天帶著裂空爪在刑警隊上班。
晚上帶著裂空爪在家裡給人算命。
掙到錢了就到處逛吃逛吃,不著家。
好像她上班掙錢,隻是為了吃吃吃。
許肆本以為她這段時間,勉勉強強算是正常了 。
剛準備下班就收到了片警打來的電話。
杭時在一家夜市餛飩店吃餛飩的時候。
嫌老板餛飩包的不像餃子。
餃子包的不像餛飩。
為此,跟老板起了爭執。
爭執中,她一巴掌拍在老板的腦門上。
裂空爪都被拍變形了。
老板當場被拍暈。
一群打抱不平的大學生, 把杭時摁住,報了警。
許肆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是杭時是不是吃虧了。
畢竟,杭時雖善於表達。
但表達的驢頭不對馬嘴,這樣的性格在外麵容易被人欺負。
餛飩包的不像餃子。
餃子包的不像餛飩。
這個打人動機,民警是咬著牙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