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杭時共事多年,從來不知道杭時還有這種身手。
工地用的鐵鍬,加厚加寬, 不低於五斤。
在杭時手裡,被她舞的像是電風扇。
這樣的武力值,放在解剖室是不是屈才了?
“看什麼看!快去幫忙啊!”趙大鵬見著杭時背心挨了一肘。
背心距離心臟很近,可大可小。
萬一出個什麼事,他們這些看西洋景的就都老實了。
眾人如夢初醒,朝杭時這邊衝了 過來。
打狼似的。
世上武功,唯快不破。
世間拳法,亂拳為上。
刑警隊抓人,從來不講單打獨鬥。
是兄弟一起上。
張碩空有一身蠻力和各種補習班,在刑警隊這些專門練習抓捕的人手上,補習班教的那些,根本施展不開。
畢竟,比武先抱拳。
等你抱完拳,人已經躺下了。
杭時居高臨下看著被摁在地上的張碩,蹲下身子,壓低了聲音:“為什麼要液氮殺劉燕,液氮是誰給你的, 許肆的車究竟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杭法醫,彆跟他廢話了,抓回局裡慢慢審就是了!”趙大鵬將銀手鐲給張碩戴上。
杭時眸光微閃。
她不能讓張碩被審訊。
萬一他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全招了怎麼辦?
思及至此。
杭時揚起手掌, 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張碩的腦袋上。
黑氣在張碩額頭暈開,漸漸消散。
一如。
張碩帶著的輪回記憶。
杭時脖頸的吊墜也逐漸失去了溫度,神力退去。
後知後覺的疼, 從後背蔓延至心口。
她疼的齜牙咧嘴。
沒了神力。
杭時這才發現,全身好幾處火辣辣的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警員們越看杭時越覺得怪異。
剛才強的像年豬,張碩這個練家子都摁不住她。
現在又弱的像隻趴窩的瘟雞。
簡直是。
看不懂一點兒。
趙大鵬嘴唇蠕動,欲言又止。
被拷住的張碩忽然發出大學生的疑問:“你們……抓著我做什麼?”
趙大鵬:“???”
眾警員:“???”
剛才那個凶神惡煞的張碩呢?
張碩:“警察叔叔,我是不是犯法了?”
張碩:“你們有話好好說,我改就是了。”
趙大鵬抬頭看向天空。
火紅的日頭懸在天上。
是人間沒錯了。
他覺得當初的懷疑是對的。
杭法醫一定是接觸了某種遠古不知名病毒。
這種病毒會傳染。
許隊被她傳染,變的奇怪。
張碩跟她交過手後,也被傳染,變的癡癡傻傻。
昨天他看見杭時變成黑衣黑袍的鬼,也許就是發病征兆。
他低頭看向杭時。
剛才,跟張碩交手的時候,他又看到了杭時身上的黑氣……
“你盯著我乾嘛?”杭時瞪了趙大鵬一眼,撐著膝蓋,從地上爬起來。
牽扯的心口一陣疼痛。
那一肘的力量不容小覷。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心脈,都在隱隱作痛。
眾人大夢初醒般,七手八腳將張碩拉起來。
杭時視線若有似無的掃一眼張碩清澈的眼神。
關於地府的輪回記憶,已經被她那一巴掌抽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