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和林非對視一眼。
許肆繼續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保姆猶豫了下, 打開鐵門:“三樓是我們老板的私人區域,不讓任何人進。”
杭時走進客廳,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人的血和魚血一樣,味道很重。
即便清理過,那股味道也需要時間才能揮發乾淨。
常年接觸命案的三人,對人血極為敏感。
不約而同的順著樓梯往上看。
“可以給我們倒杯水嗎?”許肆對保姆道。
保姆怔了一下, 顯然沒遇到自己主動要水喝的客人。
而且,他們……也算不上客人。
保姆臉上多了幾分輕視,“行,你們在這裡等著,不要上三樓啊。”
杭時心底暗笑。
許肆正是因為想上三樓,才把保姆支開。
果不其然。
保姆剛走,許肆大步朝樓梯走去。
杭時亦步亦趨跟著, 林非留在樓下等著跟保姆周旋。
推開三樓的門,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這裡的裝修和樓下截然相反。
所有的窗戶都拉著遮光窗簾,昏黃的壁燈散發著可憐的亮光。
地麵整體鋪著褐色地毯,血腥味直衝鼻腔。
“她心理應該挺陰暗的。”杭時湊到許肆身邊,壓低了聲音蛐蛐。
許肆側了下頭:“杭法醫呢, 內心陰暗還是陽光?”
許肆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試探她。
杭時頓感無語,壓低聲音咬牙道:“我就是太陽,火紅耀眼,驅散陰霾,閃瞎狗眼。”
“人到了一定位置,擁有一定的財富,內心總有些見不得光的地方。”許肆難得認真解釋。
內心的陰暗,無處釋放, 便會腐爛發黴,變成病灶。
三樓明顯是富婆專門為內心陰暗角落準備的。
二人順著血腥味繼續往前走。
“咦?”杭時忽然停下腳步。
她腳下的那塊褐色地毯,踩上去腳感濕黏,細看發現那塊地毯的顏色明顯加深。
加深的顏色一直蜿蜒至房內。
許肆將杭時護在身後,從腰間拔出配槍,輕輕推開了房門。
他個高腿長肩寬,將房間景象擋的嚴嚴實實。
杭時好奇,矮身扒著他的腰,從他腰側往裡張望。
隻來得及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腦袋就被許肆壓了回去。
杭時:“……裡麵是屍體?”
許肆聲音冷沉嚴肅:“你無法忍受的屍體死狀,是什麼樣的?”
杭時思考了一下:“嗯,爛成湯的,像豆腐腦,拿不起來,稍微一動,就骨肉分離。”
房內沒有腐臭,就算是屍體,應該也是新鮮的。
許肆為什麼要這樣問?
“杭時,你做好心理準備。”許肆聲音冷如寒冰。
杭時聞言,眉眼都亮了,好奇心到達頂峰,她扒拉開許肆,朝房間看去。
房間的一切,撞入眼簾。
杭時倒吸一口涼氣。
心頭好像堵了塊石頭,拉扯著她的心臟,一沉再沉。
杭時覺得,很多法醫,直至退休都沒有見過這麼慘烈的現場。
房間內,粉色的床幔,紅色的床單,圓形的水床。
床頭櫃上整齊擺放著鞭子蠟燭和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