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造景的油菜花很高。
杭時蹲在裡麵沒問題,許肆個高腿長,蹲著還冒著個頭。
杭時擰眉,伸手將許肆的腦袋壓了下去。
手不小心碰到許肆的後腦勺。
疼的他咬了咬後槽牙。
杭時輕拍兩下他的肩頭,算是安撫。
許肆:“……”回頭就把杭時爬牆的監控截出來,問問局長能不能把杭時調走。
雖然他不知杭時為什麼性情大變,但他可以肯定,杭時腦子壞了。
“咦?”耳邊又傳來杭時壓低的疑惑。
許肆皺眉側頭看去。
杭時的警服外套還在局裡,她現在隻穿了警服裡麵的藍襯衫,襯的她脖頸修長。
她揪著眉心,抿著殷紅的唇瓣看著自己的手心。
手心裡,沾著一片血跡。
那是他的血。
她嗅了嗅掌心的血,用氣音疑惑道:“許隊,你的血有問題。”
許肆眸光微眯,淩厲的黑眸死死盯著杭時的臉:“什麼問題?”
杭時感受到了殺氣。
麵上保持冷靜從容,上下嘴皮子開始胡謅:“顏色有點淡,你可能貧血。”
這還沒說呢,就想殺人滅口。
要是說了,還能有活口?
她隻是來人間出公差的,管你血有問題還是肉有問題,跟她有什麼關係?
許肆見杭時麵上沒有一絲波瀾,緩緩的收回了視線,看向不遠處的黑影。
黑影沿著油菜花田踱步,雙手背在身後,氣質極佳。
從背影判斷。
此人就是vcr裡的嫌疑人。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
出現在vcr裡,又重返現場,許肆都有理由將其帶到局裡問話。
他膝蓋微動,剛想起身。
杭時用手指捅了捅他的後背:“快!上!”
許肆:“???”當他是狗?
他沒工夫跟杭時掰扯, 咬了咬後槽牙,竄了出去。
暗夜裡,他形似獵豹,矯捷敏銳迅速。
黑影察覺身後有人,逃跑的指令還沒下達到雙腿,人已經被摁在地上。
摁他的人還非常惡劣的壓著他的臉往濕土地上懟了兩下。
他剛想反抗。
背後傳來冷漠至極的聲音:“彆動!警察!”
他心弦一緊,卸了全身的力氣,爛泥般趴在地上:“警官,你抓我乾嘛?我又沒犯法!”
杭時也衝了過來,她撇嘴,拍著手上的灰塵,居高臨下的在他臉邊踱步:“白天來參加婚禮,晚上來檢查現場,還舔著臉說自己無辜?”
許肆單膝抵著他的後背,手摸向腰間的手銬。
杭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拷他!”
許肆:“……”抬頭掃了杭時一眼。
覺得自己更像狗了,還是她杭時家的狗。
他邊拷人,邊寒聲警告:“以後出任務,我做事前,你不要說話。”
杭時不解:“why?”
許肆沒理她,將人拷好後,扯著人往藏在不遠處的探嶽走去。
杭時掃了一眼自己不用藏都瞅不見的自行車,小跑著跟上許肆:“許隊,看在我今晚加班的份上,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許肆頭也不回:“我沒讓你加班。”
杭時:“……”冷酷。
她換了種說法:“許隊,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回家?”
許肆走的大步流星:“我跟你不熟。”
杭時:“……”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