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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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瞬間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地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瞪著鐘離煙,聲音尖細而刺耳:

“大膽!也不看看我是誰的人,我可是容嬪娘娘的人”

珍珠這話,在鐘離煙這兒就跟耳邊風似的,沒能在她臉上泛起片刻漣漪,卻隻見鐘離煙眉尾飛揚,冷笑道:

“你也知道自己隻是個奴才,那本宮一個主子,打你便打你了,又如何?”

“你!”

珍珠氣的雙手發抖,一個寂寂無名的貴人,怎敢動她!

“哎喲,幾位姑奶奶,可饒了奴才吧。”

周公公那臉都快哭成苦瓜了,欲哭無淚,心裡直叫苦。

這昭貴人可真是捅了大簍子了,她這麼一鬨。

這後宮裡還不得掀起軒然大波!

“想理論,把陛下請過來,讓他替你做主吧。”

鐘離煙嘲諷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趁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的目光飛快掃了一圈,精準得找到了那兩匹精貴無比的蘇繡錦緞。

緊接著,她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旁若無人地徑直走了過去,利落地拿了兩匹布,然後就在眾人那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氣定神閒地走出了內務府。

林選侍不是要這兩匹破布嗎?那好,就給她拿去。

珍珠早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要知道,在這後宮裡,嬪位之下的那些妃子、貴人們,哪個見了容嬪娘娘不得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哪個敢不把容嬪娘娘放在眼裡。

這個小小的昭貴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嘭”的一聲,鐘離煙打開了怡蘭堂的宮殿的房門。

動靜大得,差點把正在喝茶的林選侍嚇得把手裡的杯子都給甩出去了。

“林選侍,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鐘離煙說著,抬手就把手裡的錦緞往旁邊桌子上一扔,然後自顧自地拿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喝起水來,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林選侍瞧著桌子上那兩匹奪目光滑的綢緞,與同樣不可置信的當歸對視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差點挺著肚子氣過身去。

她沒想到,鐘離煙真的有這個膽量,竟然敢從內務府,將陛下親自說過,要賞給容嬪娘娘的蘇繡綢緞,給搶了過來,最後居然,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而且,她明明是掐著容嬪的宮女去的時間來讓鐘離煙去的,本想著借刀殺人,讓昭貴人吃個大虧!

林選侍此時神情驚恐的望著這兩匹布,像是看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完了,完了,這下她真的把容嬪得罪了個徹底了,她原本還想借著這個孩子母憑子貴晉升位分,然後傍上容嬪這棵大樹的。

這下全毀了。

都怪這個昭貴人!

林選侍惡狠狠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鐘離煙,氣得肚子都快疼了,又不敢表露出來。

“選侍姐姐,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要不是妹妹幫你把把脈?”

鐘離煙卻佯裝驚訝,還故意上前一步,滿臉關切地看著林選侍說道。

林選侍像回過了神,連忙捂著自己的手腕,十分警惕地瞧著她,垂眸道:

“貴人妹妹,先回房吧,今日之事,還得多謝你了。”

林選侍的話像是從牙齒縫裡崩出來,一字一句道。

“不客氣,若沒有什麼事,本宮就先出去了。”

鐘離煙坦然地負起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她心中暗暗想,此時,要從林選侍的宮中尋找到突破口,那就隻有——白芷。

當歸在一旁都嚇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慌亂之下,“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結果林選侍更是想泄憤,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甩過去,罵道:

“都怪你出的餿主意,現在怎麼辦?本宮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當歸又怕又慌,不停地磕頭請罪:

“都怪奴婢,都怪奴婢隻是選侍,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今晚就必須”

“本宮知道!!”

林選侍深沉了眼眸,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待過了今夜,再跟這個昭貴人算賬!!

而偏殿中的鐘離煙,腦中還在想要怎麼從白芷身上尋出突破口,白芷便突然在她門口敲門道:

“昭貴人,奴婢來給您送茶來,上次見您這沒茶水可用了。”

她的語氣倒是十分客氣。

鐘離煙眼中閃爍了一刻,才道:

“進來吧。”

白芷端著茶葉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親切友好的笑,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茶罐輕輕擺在鐘離煙的桌子上:

“貴人,奴婢們那沒有什麼好茶,便托人在內務府買了些尚可的茶葉,您湊合著用。”

“有勞了。”

鐘離煙笑著回應道,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瞥見白芷的指尖似乎沾著一抹異樣的粉末,看著像是某種藥粉。

她頓時心中一跳,林選侍秘密的突破點,她似乎就要找到了。

鐘離煙此刻與林選侍那可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在這後宮之中,已然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再耽擱下去,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麼禍端!

她美眸一眯,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如鷹隼般迅速地抓過了白芷的手,神色肅然:

“你手尖的指甲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貴貴人,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白芷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還有些血色的雙唇,此刻也微微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就想把手往回縮。

望著白芷這般心虛的反應,鐘離煙心裡就篤定了,肯定就是這兒出了問題,錯不了!

她死死抓住這個關鍵的突破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氛圍壓抑得仿佛能讓人喘不過氣來,而後才緩緩開口道:

“白芷,你要清楚,事關皇嗣問題,要是出了哪怕一丁點兒假冒或者彆的差池,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你擔得起嗎?”

“奴婢,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

白芷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拚命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可蒼白無力的話語根本站不住腳,止不住滑落的淚水,更是將她的慌亂暴露無遺。

“現在說實話,本宮還能想法子救你,你要是執迷不悟,繼續維護林選侍,非要跟她一起沉淪,那可就彆怪本宮無情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鐘離煙的音色越發陰沉。

白芷張著的嘴頓時一怔,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緩緩地低下了頭,身子一軟,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她咬了咬嘴唇,下了極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後,終於開口了,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貴人,奴婢實話說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一口氣說道:

“……林選侍的腹中確實有皇嗣,這倒是不假,可半月以前,那胎兒就幾乎成了死胎了!但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收買了太醫院的李太醫,讓他開了能勉強延長胎兒在腹中時間的藥,表麵上看,和尋常孕婦沒什麼兩樣,可實際上,這孩子早就沒了生下來的可能了。”

鐘離煙聽後眉心一緊,果然,怪不得林選侍這麼抗拒宋稷派太醫來給她醫治,百般推脫她來診脈,原來是怕人得知了真相。

白芷繼續道:

“但林選侍也知道,這件事不能一直拖著,可宮中,能懷上孩子實在不容易,於是,她準備設計讓陛下與她主動同房,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拿掉這個孩子,並利用陛下對她的愧疚,在後宮之中有一席之地了。”

鐘離煙輕斂了目意,這個林選侍實在也是聰明,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知道一個男人的愧疚,是她最大的底氣。

說完這些,白芷像是憋屈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怯生生地望著鐘離煙道:

“昭貴人,您要現在去陛下麵前揭發林選侍嗎?那一定要救奴婢一命啊!奴婢身在她的屋簷之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著,白芷趕忙跪下,那磕頭的聲音就像敲鼓一樣,“咚咚咚”響個不停,額頭不一會兒就紅腫了起來。

鐘離煙趕緊將她拉起來,細細問道:

“林選侍準備什麼時候,把這個鍋甩到陛下身上。”

白芷一愣,瞳孔微微緊縮,隨後趕緊道:

“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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