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然麵色一沉,當即怒道:“紀淩塵,你彆給臉不要臉!”
“我可是親眼看到,你跌跌撞撞衝進了夏楓雪的房間!”
“雖然你瞞過了父皇,但是根本瞞不住我!”
“瞧你渾身濕漉漉的,想必父皇找人的時候,你正在和那夏楓雪在浴桶中享受魚水之歡吧!”
紀淩塵心臟狂跳,此時的他幾乎已經懷疑,這紀浩然就是幕後黑手,不然怎麼會那麼清楚屋內的事情。
他強壓住不安,冷靜說道:“一派胡言,我是賞月的時候不小心跌入浴池之中。”
“再說了,夏楓雪身為皇後,寢宮戒備森嚴,你是怎麼知道她房內有浴桶的!”
“我聽聞有皇子闖入了皇後寢宮,彆人都謠傳是我。”
“現在看來,恐怕真正的罪犯是五弟你吧!”
紀淩塵的反客為主,直接讓紀浩然慌張起來。
他結巴道:“你,你亂說!”
“反正你彆管我是怎麼知道夏楓雪房內有浴桶的!”
“你若是想讓我將此事保密,就給我白銀五千兩!”
見他如此不堪,紀淩塵反而放鬆了警惕,嗤笑一聲,“五千兩幾乎是我一年的花銷,憑什麼白白給你。”
“再說了,我根本沒有去過皇後寢宮,問心無愧!”
“倒是你,好色的名聲誰不知道?”
“我若是去告訴父皇,你覬覦皇後,偷偷打聽她在寢宮內的一舉一動,你猜猜父皇會相信誰呢?”
紀浩然瞬間慫了,身為大皇子,紀淩塵因為不受寵,活的小心翼翼,從不犯錯。
倒是他,經常因為玷汙宮女被言官彈劾。
若不是有個禮部尚書的舅舅,此時早就被捅到父皇哪裡去了。
他張口求饒道:“皇兄,我錯了,你千萬彆告訴父皇。”
“那錢我不找你要了,我這次免費給你保密。”
“我和皇後清清白白需要你保密嗎?”紀淩塵眼睛一瞪,怒道: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平白誣陷我闖入了皇後寢宮?”
“我是親眼看到的啊。”紀浩然委屈的說道:
“宴會舉辦之後,你遲遲沒來,父皇很生氣,讓我趕快去找你。”
“我剛出了金鑾殿,就看見你被兩個人攙扶著往前走,將你帶入了皇後寢宮。”
“然後你就跌跌撞撞的推開大門直接進去了。”
“我原本還想看個熱鬨,等著你被夏楓雪直接丟出來,我聽說她可是一品武者,能力敵千軍。”
“但是等了很久後,你卻還是沒有出來,反而是黃貂寺率領著衛兵將寢宮包圍了。”
“等到父皇來後,我以為你死定了。”
“沒有想到,如今你卻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紀淩塵眼眸微眯,忍不住問道:“雖然你看見那人不是我,倒也證明了有人賊人傳入皇後寢宮,你可有看見,那兩名侍衛什麼模樣?”
紀浩然嘿嘿一笑,“既然不是皇兄闖入皇宮寢宮,你又何必追問那兩人是誰呢?”
“當然,如果皇兄真的想知道那兩人是誰也不是不可以……”
一邊說著,他手指卻聚在一起來回揉搓。心中暗想。
反正沒有抓到紀淩塵現行,鬨到父皇哪裡不一定能得到賞賜,索性撈筆錢也不錯。
紀淩塵麵色一黑,這家夥真是死要錢。
當即沉聲說道:“一百兩。”
紀浩然卻搖頭晃腦,“皇兄,莫非在打發叫花子不成?”
“一口價,五千兩!”
紀淩塵卻懶得和他糾纏下去,不耐煩道:
“五百兩,不能再多了。”
“你若是還不答應,我隻能告訴父皇,你上次在乾清宮調戲了他新招的宮女。”
“你!”聽聞此言,紀浩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乾清宮內的宮女可以說是紀如風的禁臠,不少妃子就是從這裡提拔上去。
若是真讓紀如風知道了這件事,活扒了他一層皮都是小事!
“行行行,都是兄弟,不計較那麼多。”
“明天學堂,皇兄把錢給我,我自然會告訴皇兄想知道的。”
說罷,紀浩然扭頭就跑。
紀淩塵渾身濕漉漉的,也不好去追,隻能將牙咬了又咬。
無論如何,紀浩然有利用和拉攏的價值,暫且隻能虛與委蛇。
回到獨屬於自己的潛龍邸,屋內昏暗,隻看得見幾盞油燈。
紀浩然用力敲了敲門,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他又用力敲了敲,卻眼睜睜看著那幾盞油燈滅了,擺明是裡麵的人不想搭理他。
一瞬間,紀淩塵隻感覺到快氣瘋了。
也顧不得會不會引來衛兵,直接抬起腳猛地揣向房門。
“砰砰砰!”的巨響在寂靜的東宮中回蕩,屋內的人終於沒法再次裝死,終於打開了房門,一個人不耐煩的吼道:
“到底是那條狗,不知道老子睡了,一直敲門?”
一邊說著,那人將油燈抬起了,明晃晃的照向紀淩塵的麵頰。
當看清他溫怒的麵龐後,那人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太多畏懼,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當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原來是大皇子殿下啊。”
“你下次若是晚回來,提前說一聲,我們給你留門啊。”
“省得你堂堂皇子和土匪一樣,大半夜砸門啊!”
紀淩塵一下子捏緊了拳頭,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小太監孔默是二皇子的母妃王冰露塞進來的。
那女人得寵,娘家曆朝曆代介位於三公九卿。
可以說除了不是嫡長子,幾乎是太子位的最佳人選。
前身因為無權無勢,這些年一直活的小心警惕,與人和善。
久而久之,這下人反而騎到前身頭上作威作福。
但要是他們以為自己還是和前身一樣軟弱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
紀淩塵當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將還未反應過來的孔默扇的連連後退。
他滿臉愕然,捂住紅腫的麵孔,雙眸之中滿是怨毒,低聲嘶吼道:
“你這雜種,怎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