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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你是不是有其他野男人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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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拂玉居高臨下俯視他,與看一條路邊的狗無半分區彆。

季纓膝行上前,拽住他的衣擺。

其實衣擺下就是天子赤裸的足,他已習以為常裝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壓住那股挑開衣擺的衝動。

拋開那滿書閣的話不談,男人的麵相仍舊寡淡英俊,雖是武將卻也帶著文人特有的一絲堅毅骨氣,誰也不會將他與那些肮臟的欲念想到一塊去。

“陛下,臣承認臣數次擅作主張,皆因臣嫉妒,對沈招起了殺心。”

“早在陛下登基前,臣便已察覺陛下與沈招暗中關係不簡單。可陛下事事瞞著臣,除卻要事相商從不會在臣的住處停留哪怕片刻,臣整日胡思亂想卻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陪著陛下演一出相互扶持的奪嫡大戲,看著陛下與旁的男人暗中眉目傳情,還要在陛下麵前當一條沉默寡言又聽話的狗——

臣當真是賤得沒邊了,陛下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季纓說著,自嘲一笑,“臣從前也想當一個正直磊落的男人。可從臣對陛下起了心思,數次克製最後卻一發不可拾後,臣就回不去了。”

“陛下,您知道嫉妒是什麼滋味麼?”

“那種滋味,無比惡心,卡在喉口咽不下也吐不出來。仿若萬蟻噬心,卻還要臉上裝著平靜,一遍遍自欺欺人,臣好不容易等到陛下回來,就算陛下再與沈招調情,也不過是多一條狗罷了,有什麼容不下的?陛下是天子,身邊多一個男人少一個男人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臣無名無分,還比不過沈招。”

“可是後來……臣眼睜睜看著沈招如強盜般搶占了陛下身邊最親近的位子,不僅得陛下獨寵,還侍了寢,留住養心殿,日日與陛下同榻而眠。”

季纓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眼珠上那層薄冰碎裂,深藏內裡黑水翻湧而出,“於是臣又沒忍住犯賤,賤到就站在陛下寢殿前,聽著陛下與他歡好,幻想自己頂替那龍榻上的男人與陛下翻雲覆雨,臣約莫是瘋了,竟也覺得痛快。”

“……”蕭拂玉沉默片刻,冷嗤,“你的確瘋了。”

季纓道:“臣隻問陛下一句,得到答案後,臣自會自刎謝罪。”

“你問。”

季纓望著他:“若今日畫這畫像的不是臣,而是沈招,陛下可會治他的罪?”

“不會,”蕭拂玉笑得耐人尋味,“沈招不會畫這些見不得人的畫,他隻會光明正大的……做出來。”

“當然,朕不介意他這麼做,最多賞他幾個耳光,他高興,朕也得了趣。”

“……”

季纓薄唇平直成一條線,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指骨無聲攥緊,又頹然鬆開。

他抽出長劍,橫於頸間,閉上眼。

“行了,”蕭拂玉踢開他的劍,支著下巴懶洋洋道,“把劍給朕。”

季纓撿起地上的劍,雙手捧給他。

“衣裳脫了。”

季纓一愣,隨即照做,隻是脫衣裳的手有些發抖。

哪怕明知是要接受懲罰,卻還是克製不住有些期盼。

蕭拂玉握劍抵在男人心頭,微微用力,那劍尖就刺進了皮肉裡。

季纓喘了口氣,忍過那一陣痛意,竟能嘗出一絲病態的爽快。

他低頭,看著蕭拂玉在他胸口刻下了一個‘賤’字。

這個字並非浮於皮上,而是一筆一劃都深可見血,邊緣卷出碎肉,甚至字上那一點,僅差一毫就要刺到心臟。

鮮血順著胸口不斷往外淌,季纓臉上血色儘失,蒼白如死人。

“這個字,很適合你,”蕭拂玉打量片刻,不由彎眼笑了起來,隨手丟掉手裡的劍。

季纓抬頭,望著天子眸底毫不掩飾的惡意,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再敢讓朕知道你又做了什麼犯賤的事,朕就命人脫了你的衣裳,用狗鏈子牽著你去遊街,”蕭拂玉拍了拍他沒有巴掌印的左臉,“季卿如此清高,應該不想在其他男人麵前丟人吧?”

“……”

“朕不會隨意殺死一條好用的狗,但不代表朕就不覺得你惡心,朕不管你府裡還有多少冒犯朕的畫,都給朕燒乾淨,明日朕會讓驍翎衛徹查,”蕭拂玉身子後撤,倚回榻上,“滾。”

季纓穿好衣裳咬牙站起身,步伐虛浮,失魂落魄,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養心殿的。

心口的字在發燙,在發痛,在時時刻刻提醒他,在他迷戀天子刺字的痛感時,他的天子有多麼厭惡他。

季纓身形晃蕩,眼看宮門近在麵前,他眼前發黑,倏然倒地暈死過去。

胸口的血透過衣裳,滴到宮道的地板上,漸漸彙聚成一小灘血泊。

……

次日清早,來福前來稟報時,蕭拂玉才知季纓暈倒在宮門口的事。

“聽說傷得很重,禁衛軍把他抬去了太醫院,此刻還沒醒呢。”來福神色複雜。

從前他最看好的便是忠心耿耿的季統領,誰知這廝如此糊塗,做出這等事來。

他們這位陛下最看重的便是天子威嚴,但凡冒犯,能有什麼下場,被天子厭棄已是必然。

不是誰都有沈招這麼好的福氣。

“朕知道了,”蕭拂玉走到窗邊,取下鷹隼送來的信箋,並不在意,隻低頭看信,漸漸勾起唇角。

‘臣又到堯州境內了。這堯州攤子上的點心花了臣五百錢,還難吃得要命!害得臣沒體己了,臣又不得不過生辰了。’末尾畫了一隻火冒三丈咬牙抓狂的大狗。

“來福,取朕的筆墨來。”

來福將季纓的事拋之腦後,忙呈來筆墨,立在一旁看陛下大手一揮,寫下一個——

‘哦。’

“陛下,您忘記畫貓了。”來福下意識提醒道。

“不畫,”蕭拂玉冷哼,“休想朕次次都如他的意。”

來福諂媚附和:“陛下聖明。”

蕭拂玉丟了筆,上早朝去了。

他並未將沈招信中所說過生辰的話放在心上,再加上有時政務忙起來,他乾脆歇在了禦書房,即便那鷹日日都來,他也隻是隔幾日才回一次信,有時是‘嗯’,有時是‘哦’,後麵男人覺得他寫的字太敷衍,字字泣血質問他是不是有了其他野男人,若是安撫不好怕是明日就要跑回上雲京來捉奸,蕭拂玉便將回信改成了——

‘朕已閱,無其他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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