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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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拂玉輕笑一聲,懶懶枕在男人掌心,“什麼時候發現的?”

“陛下以為,這滿殿被換掉的宮人裡,臣為何獨獨留一個靈溪?”沈招鼻尖輕輕蹭過他的麵頰,炙熱鼻息恨不得透進天子涼薄的骨血裡,每個字都翻湧著怨恨,“臣早就知道,陛下會這樣狠心,狠心到——

哪怕清醒過來,也要看著旁人為您發了瘋,犯了賤,斷了腸,碎了心,才肯玩夠。”

“朕是天子,玩玩怎麼了?”蕭拂玉肩膀輕微聳動,輕輕笑出聲,全身沒骨頭似的,全賴在男人托在他後頸的手掌上,光裸的腳踝隔著布料,不經意蹭了蹭男人的小腿裡側,“哦,朕忘了,沈愛卿如今已經是太師了,惹不起了,朕也玩不起了。”

“朕下次,還是去玩彆人好了。”

“陛下是想玩寧徊之了,所以才推了選秀,要封他做皇後?”沈招黑眸沉沉,麵容陰鷙,哪怕明知那不過逢場作戲,不過是蕭拂玉戲弄人的把戲,妒火還是如毒液般滲進他的肺腑,腐蝕一切理智。

他就是見不得蕭拂玉看其他男人,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渾身每一處血肉都叫囂著殺了那些個野男人。

為何不能隻看他一個人,為何要用多餘的眼神去看彆人,為何要……

拋棄他一次又一次,忘記他一次又一次。

所以他隻能化作一隻見不得光的惡鬼,躲在黑暗裡時時刻刻跟隨,時時刻刻從漏光的縫隙裡窺伺他的陛下是否又在和野男人卿卿我我。

被嫉妒蒙蔽心智的男人露出森白獠牙,一口咬在帝王頸側,低聲呢喃:“此刻隻有陛下與臣二人,臣隻問陛下一句話。”

“臣與寧徊之,陛下到底選誰呢?”

四目相對,一如當年那場夜雨,蕭拂玉撐傘站在那頭孤狼麵前,他的雙眼倒映著對方眸中眸中迫切的渴望。

隻是年少時的恨早已在奪嫡後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濃烈到令人脊背生寒的掠奪與占有欲。

蕭拂玉抬手,敷衍撫過男人凶戾的眉宇,忽而笑了,“朕選你。”

回應他的是時隔一年半,仍舊凶猛炙熱的吻。

一吻結束,喘息的間隙,沈招牽過他的手,探進自己的領口,將那條金色狗鏈塞進蕭拂玉手中。

“今夜臣便是陛下的玩物。”

“陛下想怎麼玩,臣都陪陛下玩個夠。”

蕭拂玉捏住那條溫熱的金鏈,輕輕一拽,男人便與他一塊倒進了龍榻裡。

床幔晃動幾下後,徹底合攏,將滿榻春色隔絕在內。

殿外風雪凜冽,刮麵刺骨,殿內卻是熱氣蒸騰。

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從發縫裡淌出來,滴在他單薄泛粉的肩頭上,又順著肩背一路滑下去,沒入最滾燙的源頭。

屏風旁,來福驀然聽見陛下失控的一聲嗚咽,似是被不聽話的男人戳到痛處,驚慌上前:“陛下……”

靈溪眼疾手快從房梁躍下,捂著來福的嘴將其拽走。

隻是走到窗戶邊時,來福竭力趴在了窗台上不肯走。

“來福公公,你在鬨什麼?”靈溪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你一個閹人,也要爭寵爭名分?”

來福瞪了她一眼,翹著蘭花指沒好氣道:“哎喲,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將什麼閹人不閹人的掛在嘴上,跟某些人一樣,太有辱斯文了!”

靈溪抱拳捏響指骨,眯起眼:“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姑娘,來福公公有話就說,莫打攪了陛下的興致。”

來福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了離殿門最近的一盞宮燈。

這盞燈,養心殿曆來隻有嬪妃侍寢時才會點亮,以便殿外記錄陛下起居的彤史女官留名記下時辰。

這盞宮燈,侍寢到何時,便亮到何時。

“你也不怕消息傳出去,寧徊之急眼找上門來,又給陛下添麻煩。”靈溪雖如此說,卻沒阻攔他。

陛下什麼性子他們都知曉。

既然容許那個男人爬上龍榻,就不會藏著掖著。

“他害得咱家在冷宮掃了一年的雪,今日便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麻雀變不了鳳凰!哼,還想爬陛下的床榻,也不看看自個兒配不配。”來福點完宮燈,瞥了眼殿中交纏得難分彼此的一雙人影,酸溜溜地離開了。

養心殿裡的宮燈亮了一整夜。

有聞見風聲的彤史女官風風火火跑來,在殿外捧著冊子等了一夜,也沒能猜出到底是誰有這般厲害的本事,竟能讓陛下連寧徊之都拋之腦後許其侍寢,還侍寢了一整夜。

次日午時。

養心殿的殿門仍未打開,殿內也未曾有任何動靜,養心殿的宮人都候在外頭,想偷看又怕腦袋搬家。

心中難免羨慕。

也不知是誰,好大的福氣。

殿內。

床幔不知為何被扯壞了一個角,幾件衣裳淩亂堆疊在榻下。

床榻上,年輕的帝王躺在裡側,眉目難掩疲倦,貼在男人硬朗的胸膛上沉睡未醒。他露在錦被外的肩膀瑩白似玉,以至於那上麵淡紅的咬痕尤為刺目。

但比起抱著他的男人,又似乎不算嚇人。

見血的抓痕從男人的脖頸、肩膀、手臂、脊背、胸膛一路蔓延到肌肉緊實的腰腹,除此之外,臉上一左一右兩個鮮紅的巴掌印更是讓人難以忽視。

不像是侍了寢,更像是被某隻天性頑劣的貓主子戲耍胡鬨了一整夜。

沈招睜開眼,搭在那人腰間的手往回攏了攏,將懷中柔軟的身子嚴絲合縫貼在自個兒身上,四條腿交疊交纏,眸中浮起從未有過的饜足。

他低頭,吻了吻蕭拂玉的眉心。

“什麼時辰了?”蕭拂玉眉頭微動,聲音沙啞,未曾睜眼。

“還早著呢,陛下再睡會,”沈招低聲道,手指纏繞住他的發絲,打著轉玩,

蕭拂玉隻覺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被那隻野狗舔化了,提不起一絲力氣,淡淡嗯了一聲,在男人懷裡翻個身繼續沉睡。

“大哥哥……”含糊不清的呢喃夢話從他紅腫的唇瓣裡吐出來。

沈招霎時豎起耳朵,警惕地湊上前,唯恐蕭拂玉又在夢裡念了什麼野男人的名字。

“吃糖葫蘆……”

沈招嘴角翹起。

他的陛下夢裡沒有夢魘,隻有糖葫蘆。

這說明什麼?

陛下心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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