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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和陛下吃嘴的第一個男人到底是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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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陛下於祭壇祭祀祈福,願來年風調雨順,大梁國運昌盛。

祭祀後,蕭拂玉於行宮召見了那位成州知府。

尚未見到人影,便已聞到甜膩的脂粉香氣。

“臣參見陛下。”成州知府領著幾個身著薄紗身形窈窕的妙齡女子笑嗬嗬走進來。

然而上首的天子一手支著頭,闔著眼皮閉目養神,似乎未曾聽見。

成州知府訕訕抬頭,先是看了眼帝王左側神情冷漠的禁衛軍統領,見其無動於衷,隻好又看向帝王右側笑容和氣的驍翎衛副使。

但這人就衝著他微笑,更像是在看他的熱鬨。

成州知府隻好窩囊地將求救的目光收了回去。

殿中一片寂靜,直到膝蓋都跪到麻木,龍椅上的人終於緩緩睜開一條縫。

“嗯?許知府何時來的,怎麼都無人提醒朕?”蕭拂玉坐直身子,慢悠悠笑了一聲。

“都怪奴才!”來福拍了一下自個兒的臉,一臉懊惱,“唯恐擾了陛下休息,沒敢開口,誰知害得許大人跪了這麼久! ”

“行了,平身吧。”蕭拂玉擺擺手,垂眸望向那成州知府,“朕聽聞這幾日你一直想見朕,就是為了給朕送美人?”

他玩味掃過後頭的幾位女子。

“自然不是,”許知府強忍膝蓋處的酸痛,慢慢站起身,臉上還得掛著笑,“隻是臣知曉陛下要來無極山祭祀,早早在成州預備上了一場龍舟賽,這不明兒便是端午,還望陛下賞臉去瞧瞧。”

“陛下,欽天監早已算過,明日大雨。”季纓冷淡開口。

“正是雨中觀龍舟,方有水龍追逐也隻為博陛下一笑的樂趣呢,”陸長荊笑了笑,“總歸淋不著陛下,對吧?”

蕭拂玉偏頭,也勾唇笑了。

他的目光掠過陸長荊肩頭,隻見窗外風聲漸涼,日光被烏雲掩去,霎那間風雲變幻,大雨傾盆而下。

雨天觀龍舟,的確有幾分意思。

……

成州城外方圓十裡皆籠罩在雨幕中,其中便包括一處不起眼的土匪山寨。

一道驚雷自天際劈下,炸亮了山寨的地牢。

地牢最裡頭的牢房裡,身形高大的男人被五花大綁丟在草堆上,單薄眼皮下眼珠緩慢轉動,似乎馬上便要醒來,卻又在雨聲裡再次沉寂下去。

這煩人的雨一直下到了夢裡。

沈招坐在驍翎司的屋頂上,雙腿岔開,嘴裡叼著的糖葫蘆嘗不出味,濃眉壓低眼頭,難掩煩躁。

蕭拂玉到底跑哪去了?

正想著,他餘光忽而瞥見一人撐傘跨過驍翎司的大門,手中拿著一道明黃聖旨。

沈招半眯起眼,自上而下望過去,隻能瞧見傘麵下擺動的白色袍裾。

他自屋頂躍下,終於瞧見了傘麵下的那張臉。

是他的陛下。

“蕭拂玉——”沈招急匆匆走上前,身影卻徑直從那人身上穿過去。

他愣了一下,無暇思考這是什麼緣由,抬步跟上去,不斷在那人耳邊放狠話,也不管那人聽不聽得見。

直到那人在廊下停下。

他亦靠在一旁的漆紅梁柱邊,直勾勾盯著他的陛下念完一道聖旨。

就連念聖旨的腔調,也像是在和人調情,柔和散漫,勾人得很。

沈招順著蕭拂玉不太清白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庭院中央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不清臉,額發全被大雨打濕,身形與他不相上下,正跪在大雨裡受罰。

該死的,居然真的在和彆的野男人調情!

沈招眸色暗沉下來,麵無表情看著當那個男人受罰結束後,蕭拂玉撐傘走過去,竟不顧衣擺被雨水打濕,蹲下身與那個男人耳語。

他也跟著走過去,眼睜睜看著蕭拂玉輕笑出聲,而後低頭,吻住了男人的唇。

霎那間,戾氣破開胸膛摧毀所有理智,沈招雙目猩紅,死死盯著兩人相碰的唇瓣。

他甚至還看見那個該死的男人偷偷滾了滾喉結,表麵上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死樣子。

他娘的。

裝給誰看呢?這麼會裝,怎麼不去死!

“不準親!不準親!不準親!”沈招氣急敗壞在原地走了兩圈,恨不得在這賤男人身上盯出一個洞,卻又毫無辦法。

他很快想起什麼。

蕭拂玉曾說,他是第二個吃他嘴的男人,甚至第一個男人與蕭拂玉吃嘴的時候,他還在場親眼瞧見。

竟都是真的。

蕭拂玉沒騙他。

沈招胸膛劇烈起伏,犬齒壓破下唇卻感受不到疼痛。

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

沈招俯身湊近,看著蕭拂玉指尖溫柔,一點點撥開男人黏在眉眼上的額發,熟悉感油然而生。

正當某個答案呼之欲出時,一盆冷水迎麵潑來。

沈招猛然睜開眼。

夢醒了。

隻差一點點,他就能看見那個吃蕭拂玉嘴的野男人是誰。

“在老子的地盤也敢這麼狂?臭小子,睡得真香啊你。”一個長滿絡腮胡的精瘦男子丟開水盆,居高臨下瞅著他。

沈招撩起眼皮,漆黑眼珠平靜宛若一灘死水,森冷,無底,徹骨。

男子渾身一哆嗦,後背莫名覺出一股涼意,愈發惱羞成怒:“把他拖過來!上頭可發了話,絕不能讓他活著爬回成州見到陛下!”

沈招一動不動,臉上表情淡淡。

眼看幾個頭戴紅巾的嘍囉就要上前對他動手,也不知那土匪頭子哪個字眼刺激到他,沈招倏然挺起後腰利落翻身而起,抬腿一腳踹開迎麵而來的兩個嘍囉。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哢嚓,他的手腕因強行從麻繩裡抽出,脫臼了。

又是一聲哢嚓,他隨意將脫臼的手腕回正。

“都愣著做什麼?給老子上!”土匪頭子又驚又怒,一聲嗬斥,地牢裡所有嘍囉都抄起家夥朝那個男人攻過去。

一個時辰後。

土匪頭子鼻青臉腫,拖著一條被男人踩碎踝骨的右腿,連滾帶爬跨過地上尚在淌血的屍體,往地牢外跑去。

又在即將跑出地牢大門求救時摔倒在地,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個被他抓來的男人輕輕合上地牢的鐵門。

隨著鐵門緩緩合攏,最後一絲從門縫裡射進來的天光消失在沈招眉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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