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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朕被下流東西盯上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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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招說完,轉身出了寧府。

“大人,”一個驍翎衛賤兮兮地湊過來,“你怎麼知道那謝無居袖子裡藏著那玩意?”

沈招翻身上馬,“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誒?事情已經處理完,大人您不入宮複命麼?”驍翎衛好奇道。

沈招麵無表情甩了甩繡春刀上的血珠,收入鞘中。

那血珠甩在驍翎衛臉上,血腥味熏得他險些吐出來。

“咱們那位陛下有多難伺候,你不清楚?”沈招嘲弄扯唇,“穿著這身衣裳去,好讓他逮著機會把我當狗馴嗎?”

說完,他趾高氣昂騎馬走了。

跟隨的驍翎衛摸了摸臉上的血,嘀咕道:“說得多不情願似的,不還是想沐浴更衣再入宮嗎?”

沈招可從來不是怕事的主,真要較量起來會怕渾身血氣熏著那位小皇帝?

果然和陸大人說的一樣,他們這位頭兒,最裝了。

……

養心殿。

殿中燒著地龍與炭盆,蕭拂玉懶懶倚在龍椅上,一手支著額額頭,漸漸生了困意。

龍涎香婷婷嫋嫋從香爐裡飄出來,沿著他繡著雙龍戲珠的袖口與袍裾往上,親昵地撫摸纏繞天子白皙的麵孔。

養心殿的門無聲無息從外頭打開了。

因蕭拂玉提前吩咐過的緣故,沈招踏入殿中時無人通報,也無人阻攔。

高大的身影不緊不慢,停在龍椅前微微俯身,在蕭拂玉臉上落下一片侵略性極強的陰影。

蕭拂玉意識模糊,被沉重的困意壓得睜不開眼,仍舊不悅地擰了擰眉。

“混賬東西……”

沈招湊近他耳邊,用氣音惡聲惡氣道:“陛下在夢裡罵誰呢?”

誰知平日裡牙尖嘴利的天子像是渾身沒有骨頭似的,往前一栽靠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繼續沉睡。

把他當枕頭呢。

“……”

“先說好,臣不喜歡男人。”沈招漫不經心說著,也不管蕭拂玉聽不聽得見,將懷裡的人打橫抱起,往內殿走去。

剛將人放在床榻上準備抽回手,蕭拂玉倏然睜開眼,用力把他推倒在地,輕飄飄的身子隨即坐了上來。

“嘖。”沈招躺在地毯上,惡狠狠盯著腰上坐著的人。

但很快他覺出一絲不對勁。

蕭拂玉雙手死死扣在他的脖子上,狐狸眼半垂著,眼底血色彌漫,瞳孔有些渙散。

“蕭拂玉?”沈招膽大包天叫喚著天子名諱,語氣自然熟練一看便是私底下沒少念過。

蕭拂玉沒說話,仍舊死死抓著他的脖子,飽滿殷紅的唇一張一合,聲音低柔如同調情,卻聽不清在說什麼,應是夢魘中說的夢話。

沈招本想把人打暈丟回榻上,卻發覺脖子上力道和貓似的,不痛不癢,還能換氣,乾脆懶洋洋躺在地上懶得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招薄唇上都被地龍烤得開了一條裂,他脖子上的手終於幾不可察的頓了頓。

蕭拂玉清醒了。

他勾起唇角,眼底紅意未退,扣在沈招脖子上的手不但不鬆開,反而加重了力道。

沈招盯著他,雙眸充血,呼吸逐漸粗重。

“沈愛卿,你讓朕好等啊,”蕭拂玉低下身子,幾乎與男人那具滾燙的軀體貼在一塊。

他俯視沈招如有火焰跳躍的眼眸,嗔笑道:“你瞧,朕等你等得都睡著了。”

沈招嗓音嘶啞,全然不掙紮,隻直勾勾盯著他,隱隱有些興奮:“臣竟不知陛下還有如此有趣的一麵。”

“你的意思是朕平日裡很無趣咯?”蕭拂玉半眯起眼,血色從眼底蔓延到眼尾,泛起森冷殺意。

他像是清醒了,又未曾完全清醒。

平日裡的蕭拂玉,再想弄死沈招,也不會將殺氣袒露人前。

“混賬東西,你也配對朕評頭論足。”蕭拂玉輕蔑地拍了拍沈招的臉,“不過是朕的一條狗,讓你做的事,做好了麼?”

沈招正要說什麼,忽而皺了皺眉。

蕭拂玉也跟著皺了皺眉,眉眼的不悅尤為明顯。

有什麼東西硌得他大腿發疼。

蕭拂玉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很快意識到那是什麼。

“下流東西!”他反手甩了沈招一耳光,半夢半醒裡少了平日裡端著的皇帝姿態,薄怒混在水光瀲灩的眸子裡,“把你的臟東西給朕收回去。”

“陛下恕罪,”沈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臣收不回去。”

說著又惡劣地勾起唇:“難道不是陛下引誘臣在先?臣都說了臣不是斷袖不喜歡男人,陛下還要往臣腰上坐。”

“引誘?那你倒是說說,是朕甩了一耳光引誘你,還是掐你脖子引誘到了你?”蕭拂玉被這以下犯上的話刺激得又清醒了一點。

沈招舔了舔唇上乾燥出血的裂口:“都有。”

“你這個逆……”蕭拂玉冷冷看著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劇烈咳嗽起來,削瘦單薄的背霎時弓起來,扣在男人脖子上的手也顫巍巍鬆開了。

恰逢此時來福聞見殿中動靜走進來,霎時大驚失色,“陛下吐血了!沈大人禦前行刺,快!快護駕!”

幾個宮人急匆匆衝進來,將吐血的陛下扶回床榻上。

沈招一臉麻木,頂著脖子上深紅的掐痕站起來。

整個養心殿亂成一團,無人顧及得上他。

他乾脆也不走,就站在屏風外,從縫隙裡瞥見龍榻邊上,幾個太醫滿頭大汗替天子輪流把著脈,壓著聲音交流陛下夢魘的症狀。

來福在一旁憂心忡忡地念叨:“這可如何是好?自從木蘭圍場陛下受了驚,夢魘的症狀越來越多……”

而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蕭拂玉,隻是困倦地倚靠在床頭,烏發垂落,衣襟鬆散,任由太醫來回搭在他細白的手腕上把脈。

那雙狐狸眼染上不正常的紅,瞳孔微微渙散,唇瓣張開了一點兒深紅的縫隙,似乎周遭一切都讓他厭煩無比。

沈招透過屏風縫隙,直勾勾盯著看,看著看著,鼻尖險些撞到屏風上。

真是時時刻刻都忘不了勾搭男人。

就像上次在木蘭圍場的後山,下著那麼大的雨,還要勾他親他的嘴。

沈招喉結幾番滾動,惡意回味似的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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