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火鍋店,門口有個服務生說請問是郭靜和陳紅霞女士嗎?我倆說是,服務生說宋先生在02包房等你們請跟我來。
我偷摸跟大姐說,天啊,我沒跟他說過我叫啥名啊,姓啥都沒說過,他是咋知道的呢?
大姐說少見多怪,以他們家這些年在這條路上的資源,知道你叫啥名字還算個事,估計人家連你家啥樣人家都知道了。
說話間就到了包房,一進去哇塞太帥了,他和那天在車上可是完全倆個樣子,那天很接地氣,今天有種霸道總裁的感覺。
老天爺快救救我吧,我想不花癡都難。就算渣的不能再渣我也認了。他先和大姐打招呼,然後很紳士的拉開椅子讓我們坐下。
大姐開門見山直接問他,宋公子你不過就是來體驗底層生活的,我妹妹那可是啥世麵都沒見過,咱可醜話說在前頭,她就是一張白紙,和您可比不了,如果沒點誠意就彆來招惹我妹妹了。
他很自然的一笑解釋道,大姐你彆誤會,我們隻是朋友關係,你也說了你妹妹沒見過世麵,多認識朋友不好嗎?
再說了我都給你們當一年司機了,你還不了解我嗎,這一年你看我去招惹過車上哪個小姑娘。
大姐也不好在多說啥,就是正常簡單的寒暄客套話,感謝他給接風洗塵的那些。
我基本沒怎麼說話,緊張的一頓飯像個飯搭子一樣。但是我聽出來小宋家境絕不是我想的條件好那麼簡單,也終於明白孫姐那句飛上枝頭變鳳凰什麼意思了。
但是還是雲裡霧裡搞不懂。回到家大姐說太困了,在裡邊睡不好,要睡覺。
我追著問,大姐你睡覺前可以告訴我小宋到底是什麼人嗎,我聽你倆今天說話感覺他不是司機那麼簡單。
大姐搜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了。扒拉著我,說傻妹妹感情你是啥也不知道就這麼開始了啊。
我告訴你啊,他們家最早就是跑運輸大客車的,後來他爸承包了大慶到哈爾濱整條路線的客運中心,現在這個都承包給個人了不是過去公有製的了。
就是說現在的客車從咱們這發往哈爾濱的都是他們家的。他當司機就是在家惹禍被下放體驗生活的,專門給他安排最起早的車,還是拉這群成天混商場的這些大潑婦就是要讓他社會實踐,一開始我們知道他是少東家時候都說他堅持不了幾天,就這個起大早發車他就受不了,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有點韌勁,堅持一年了,估計也快要回他爹那邊去了,你是機會好趕在他可能要離開之前認識了他,我是支持你們的,人家的條件那是我認識的這些人裡邊數一數二的。
隻不過看緣分吧,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我低著頭沒說話,大姐說我猜到你想啥呢,又是你爸那套理論,必須回家種地乾活是吧。
你要是和他成了還種啥地啊,你爸種一輩子也趕不上人家。還有我聽說宋孝成是獨生子,他有個姐姐不是親生的,是他父母一直沒有孩子領養的,領養了之後就有了他,那個時候確實是有很多人自己不能生就選擇領養一個,迷信的說這樣就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孩子。
很多都是趕巧了就這樣傳下來了。大姐說完倒頭就睡,我完了失眠了,一晚上閉上眼睛就是那身帥氣西裝的霸道總裁樣,又想想自己自卑到低古,我沒文化沒背景,我根本配不上他。
可我又舍不得,他這樣的條件和身價怎麼會看上我呢,一時新鮮看中我這土勁了。
不對啊,來大慶倆個月了,畢竟是賣服裝嗎我現在也不算土了,哎,再好的衣服也掩蓋不了我真實的土氣勁,有點自知之明吧。
彆做醜小鴨會變成白天鵝的夢了。死了那條心吧。可是那麼帥要我怎麼放手呢,我又一次下定決心渣男也得嘗試一下,不為了他家條件多好,就為了帥,人就是視覺動物,這一樣我就啥都認了,從明天起我要學著說話溫柔,不要大大咧咧跟大傻妞似的了,過年我就二十歲了。
我處對象不為過吧,我就這麼安慰自己,哄著自己入睡,以此來偷摸壓低那顆卑微的自尊心。
硬是要改變自己去融入他的世界,事實告訴我太難了,隔天在市場裡接到他電話我還是支支吾吾不敢說啥,接連幾天下來也給他整詞窮了,有時候就拿著電話互等對方不知道說什麼話題了。
歸根結底我們的就不一樣,生活的圈子大相徑庭,就是硬找共同語言,那點可以聊的找沒了不知道說啥好了,電話又離我遠,我又不能在那邊呆時間長,店裡這邊還是要照顧顧客的。
他跑車回來又很晚都是我們這關門了。偶爾休班他也會來看我,氣氛也是很尷尬,他說的我聽不懂,我又不敢多說,覺得一定多說多錯。
怕他嫌棄我沒文化,市場的人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都認為我是傍上大款了,那時候沒有小三這個詞,卻興起了鐵子這個詞。
意思都差不多,他們都傳我根本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頂多也就是算處個鐵子到頭了。
殊不知我們連那倆個字都不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不應該硬往一起湊合,門當戶對自古不變的道理,我就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