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嚇的大驚失色,抱起哇哇大哭的我,隻見嘴角不停的流血,奶奶破口大罵二姑,那個年代不管大小,女孩永遠都是不受寵的存在,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自責的一直在哭。
爸媽為了躲計劃生育的檢查根本不知道,我被彆人誇的漂亮小嘴巴卡出了一個大口子。
擦乾血漬,二姑說唉呀媽呀,肉都翻過來了咋整啊,奶奶跑外屋摳了點鍋底灰,說都彆嚎喪了,抹點鍋底灰就消腫了。
大姑和二姑極力反對,那孩子嘴角不得留下大黑疤啊。老叔在一邊蔫聲蔫氣的叨咕著,大姐二姐彆吵吵了要不等爸回來問問吧,因為我爺爺是當地獸醫,那年代缺醫少藥村裡也沒個正經大夫,很多人家把獸醫都當大夫用,對從小耳濡目染的老叔來說,我爺才能懂咋能治好。
大姑多少還算有點主意的,嗷嗷喊老叔,等爸回來得啥時候,啥也不趕趟了,拿煙粉摸吧,(煙粉就是現在的粉底)就算落下疤也是白色的也比鍋底灰整的確黑強點。
我奶聽完沒在說話,二姑一看我奶沒吱聲這就算全票通過了。隨即姐倆就開始給我摸煙粉啊。
長大後他們跟我說那時候按著我摸,我就是嚎啊,我的嚎叫和我奶的謾罵充斥著這倆間半小土房。
我老叔說當時他沒參與,但是他能感覺到當時他自己嘴都疼。他們也不記得我哭了多久才哭累了睡著的,第二天早上起來真的消腫了好多,可是不敢吃東西,餓的還是哭,被遺棄一年多的外號大唧唧又被撿起來了,直到長大懂事也沒人跟我提我到底多久才好,隻知道記事起我嘴巴右下角就有一個小傷疤。
那時候好多人都說白瞎這孩子了,哪都挺好看,嘖嘖嘖,哎呀……我回去還把這些人的話一字不拉的學給大人聽。
根本不懂那些是啥意思。年底了我爸媽帶著老二回來過年了,我爺告訴他過完年分家自己蓋房子出去過吧,反正這波計劃生育大檢查也躲過去了,你有工資也蓋得起。
就這樣我爸我媽開啟了白天老爸上班,晚上貪黑壘小土房的工程,我們姐倆被安排在舅爺家的小外屋,其實就是現在人說的廚房,靠一邊搭個炕,炕旁邊搭個鍋台能起火做飯而已。
舅爺家有個小姑比我大倆歲,我又開始長達小半年被她欺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