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學生會辦公室的智能燈光維持一個對眼睛友好的科學亮度,宗凜正在伏案處理著政務。
明明昨天才剛休沐過,他竟又開始食髓知味,身體都在蠢蠢欲動。
這種不管生理還是精神上的喜歡,著實令人上頭,他真的慶幸公冶元洲去了前線被封禁的異獸戰場,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樣維持好假麵做出一副大度模樣,然後咬牙切齒的看著雲荔和公冶元洲在一起做親密的事。
但隨即一想到公冶元洲讓他替乖寶物色第三任伴侶他就黑了臉。
物色不了一點,這不是將寶貝拱手相讓嗎?
可一想到雲荔的特殊性,他的心臟又開始悶痛,想到公冶元洲他就呼吸困難,再一想到之後的三四五他就更加窒息了。
公冶元洲走了,可留下的紮心語錄仍然每天在他對雲荔愛意最深時就躥出來狂紮。
辦公室內響起了急促而來的踱步聲,看到艾隆的那一刻宗凜並不覺得意外,可當艾隆猛地踹開金屬椅子的時候,他詫異的神色看向艾隆。
放下了手中正在辦公的文件,雙手環臂的靠坐在椅子上,皺眉看他:“你發什麼瘋!”
艾隆看著宗凜,怒火中燒:“什麼時候開始的!”
宗凜:“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艾隆死死瞪他,逐字逐句道:“還能是什麼,你和雲荔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公冶元洲會答應你?”
“你明知道她是公冶元洲的亞雌,你就自甘墮落到要和公冶元洲一起分享嗎?”
宗凜聽出了艾隆語氣中裡氣急敗壞,慢條斯理的轉動著腕上的星環:“你在氣惱什麼,艾隆?到底是為我抱不平,還是為你愛而不得的念頭粉飾太平,哈特曼家族那麼珍貴的藍寶石戒指說送就送,下一步打算送什麼呢?你所擁有彰顯嫡係身份的紅寶石戒指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艾隆少爺為一個低等亞雌出手那麼闊綽了?”雲荔的身份目前被宗凜和公冶元洲瞞的死死的,所以宗凜很有自信從低等亞雌這個切入點來反擊艾隆。
畢竟整個上流圈層的權貴都知道哈特曼家族的艾隆少爺是有多討厭亞雌這個群體的。
艾隆被宗凜這戲謔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宗凜伸手撣了撣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艾隆,你難道連承認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勇氣都沒有嗎?”
艾隆手指攥了鬆,鬆了攥,修剪得體的指甲將手心掐出了一道道半圓形的紅印。
這一刻他終於無法忽視內心對雲荔的渴望,抬頭直視宗凜的眼睛:“我喜歡雲荔!”
這句話被他藏在心裡小心翼翼的嗬護許久,關於她的記憶如同潮水湧現在自己腦海,初見時,她抬頭看向他驚豔瞪圓的小狗眼睛;再見是因為哈特曼莊園酒會,她與他發生的小小摩擦;第三次見麵時送她珍貴的家族戒指,她一邊受驚似的局促後退,一度還緊張的想要將禮物重新歸還於他。
最後一次,在會所裡黑暗的環境中,仿佛將他的渴望和膽量放大到無數倍,才會如此冒險的去握她的手,與之深深相扣。
黑暗中她的手如同她嬌小的身體一般精致可愛,他輕輕鬆鬆就能將她的手至於自己大手的包裹中心。
以至於關於以往的每個畫麵,都在夢境裡不斷拚湊重現,每次夢醒後都有悵然若失的孤獨感。
這一刻關於雲荔低等亞雌的身份在艾隆心中無限縮小,迅速放大的則是在一次次等待中擱淺對雲荔的心意,從而被宗凜捷足先登。
那些循序漸進的考量仿佛成了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尖刺,越想越疼。
如果當初自己能再果斷一點向雲荔提出在一起的請求,現在結果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
艾隆的金色眸光裡閃著洶洶怒火:“宗凜,我不會就這樣認輸。”
宗凜淡笑的神色未變,看著同樣俊美出塵的朋友艾隆心塞,又來一個惦記他乖寶的。
迎著艾隆臉上隱秘的嫉妒和不甘,他擺出第一伴侶的姿態:“不用向我下戰書,接受你與否的人從來不在我!”
艾隆冷冷的看向宗凜:“那我也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
宗凜未發一言,隻淡笑一聲擺出送客的姿態。
艾隆回宿舍的路上都快氣炸了,胸膛因為憤怒劇烈起伏,金色的眸子因為委屈和憤怒的情緒作祟,直接都快明豔成兩團燃燒的火球了。
他是該憤怒和委屈的,公冶元洲就不說了,現在宗凜都上桌吃飯了,就差他一人連湯都喝不上。
宗凜自從艾隆離開後,其實心情也不是那樣平靜,他沒想到自己的上位引起了蝴蝶效應,扇得艾隆也出現了變數。
公冶元洲和雲荔有太長時間的歲月靜好了,而在自己和雲荔正大光明在一起的短暫時間裡,就開始有人向著第三伴侶的位置發起衝鋒,且這人還是自己的兄弟。
宗凜的煩躁像是一團無形的火,在他沉悶的胸膛裡燃燒。
他手指輕扣著桌麵,不禁想到當初公冶元洲同意雲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內心如何作想,當時的回旋鏢在今天正中他的眉心。
“至少現在,雲荔身邊的位置,還輪不到你。”
宗凜星環傳來負責監察試驗體的心腹連線請求,宗凜打開權限,3d投影立刻浮現:“太子,試驗體那邊被永生的人發現了。”
宗凜微微皺眉:“這麼快?”
雖然在預期結果內,但發現的速度比他預想的要快了不少。
看來真和圈裡傳的一樣,能逼得永生集團容老董事長退居二線的新任董事長容譽,對商業和危機的嗅覺真是靈敏至極。
心腹將被永生集團發現試驗體編號與信息全都登記造冊向宗凜傳了過來:“這是永生集團尋找到的試驗體編號,還有一大部分人察覺到危機要麼隱沒人海,要麼已經離開中央星。不過”
宗凜的手把玩著手腕上雲荔的寶石頭繩,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不過什麼?”
心腹道:“這些試驗品在被帶走一天一夜後,又被放了回來,而且我們的人發現每個目標試驗體背後都有專門的人在監視。”
宗凜不用想就知道是容譽的手筆:“釣魚執法啊”
“讓我們背後監視的人在未被察覺前撤吧,斷開一切和試驗體有關聯的細節,讓永生探查的局麵從第一步就打開不了。”
“是。”心腹領命去辦。